Beating the blues
已經鮮少有抒情的文思。過去的抒情約等於今天的某種神經遞質的再攝取過程。過去清晰可感且易於隨時如VR般復現的觸覺,嗅覺,味覺,都流失掉了?或者不是流失,是,隔掉一層塑料膜。
當日即便隔著死生兩界,我也能痛其所痛。隔著一層地下鐵屏蔽門,兩層,隔著一條軌道,再一條,又一條。那麼遠。我看到對面站台上,白熾光下,如水族缸一般彳亍擺動的人影,也能建構出他她它的人生悲喜。溫蒂跟我說,度假結束,在羅馬機場,她哭了。因為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全人類的悲傷。You know what I mean?! 不僅僅因為我是外國人她才這麼說。這是她的口頭禪。
我想起我看《希望的另一面》。記憶產生了偏差。那天我給L發去久久不滅的藍色。他問這麼晚你還在外面。那也是一天,我去了影院,但不是《希望的另一面》那天。現在,天色越來越長。又快到夏天了。我又很容易在暮色不至之時想起L。可是,因為那層塑料膜,我也難以感受到苦楚,或者連柔情都不見了蹤跡。藍色對我來說大概不意謂著什麼,除了我知道我要打敗它,Beating the blues。
這篇文章大約是練筆,因為我從來不會『理智的』寫散文。每次有寫散文的願望,都是受到情感的支配。L也是明瞭的吧,心中明瞭他寫作的目的無非是為情緒找點出口。如今,我可能會質疑這樣的『目的』。看,我現在不就完全摒棄了『情緒』嗎?這麼講來,我們分野也真是越來越大。
渴望危險,卻又『把玩不當』。危險是迷人的。他杜絕不了這種危險。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