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死亡赌局 | “我赌我爸在一个月内死去。”
“—这局怎么看?两个月妥吗?
—不急,先观望两天进食情况。”
这是在ICU病房里的窃窃私语,死亡成了人们翘首以盼的事情。

赌博很常见,赌一场比赛的输赢,输一个色子的大小。但你不会想到,有人赌自己爸爸的死期,赌绝症病人的死期。
这种赌局在台湾,发育完全,市场广大,甚至有医生、护士参与其中。这一次,病人的心电图就像是证券交易大厅里的K线,起落都是金钱的符号。

今天分享的这个话题很沉重:在一些人眼里,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甚至是自己的父母,他们的命值多少钱?在金钱面前,死亡、亲情什么都不是。
我们经常能看到新闻,子女在父母的养老问题上踢皮球,尤其是在经济情况比较窘迫的家庭中,我相信金钱可以泯灭人性,但是我看到这个死亡赌局的时候,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在台湾有一条这样特殊的街道,生活着许多身患癌症的老人。但这条街道很热闹,有许多人前来探望、关怀这些老人,从饮食状况到心理状态,方方面面关心这些老人的情况,这在行业内,被称为“看货”。

发起这种赌局的组织是农户自发的民间丧葬组织,老人会,也称为爱心会、互助会。这些组织成立之初是为了收集民间自发的捐款,可以让老人去世之后有一笔丧葬费,可谁知他们居然干起以老人死期为赌博的勾当。
组长是这些赌局中的关键人物,他们不仅招揽赌客,还会搜寻赌博的目标,可以从赌局中赚取佣金,因为有利可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申请成为组长。

赌客只要缴纳442元并填写一张单子,便可加入这些“互助会”,成为会员。工作人员便会带会员去“看货”,这些会员经常前来看望老人,关心老人的身心状况,有时是在医院,有时是在这些老人的家里。
这种赌局的庄家是一条地下产值已经达到3000万美元的成熟经营链。
如果病人在一个月内去世,庄家可以捞空所有奖金。
如果病人在2-6个月内去世,参与者便可以按照存活天数的增加获取奖金。
据媒体报道,最高的下注记录高达35万美元。
而在台中市东区的十甲东路上,短短一公里之内,这样的“互助会”机构居然有将近60家。

这家阡泰公司,是这条街上最大的赌博协会,已有近3万名会员加入。而这条街上的会员人数多到需要有交警在街头维持秩序。
背离道德,但所有人都在获利
为什么这种赌局的市场如此之大?发育如此完善?
1、救死扶伤的医生可参与。

被确定为赌博目标的病人,有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任何人都不得参与救治。这种博弈规则,让许多医生抛弃医德,变成参与者。他们也对病人的情况最为了解,这种赚钱方式真是太容易。
除此之外,医生的特殊身份也更容易确定赌博目标。有的医生接受贿赂,进行消极治疗,有的向家属提供昂贵的治疗方案,逼他们放弃治疗。
2、病人的家属也可参与。
为什么病人的家属会放任这种赌局?因为有利可图,就是这么现实的理由。无论病人什么时候去世,病人的家属都能得到10%的分红,他们坐收无风险的红利。
所以一定意义上,他们还会招揽更多的赌客来参与这场游戏。

因为一方面台湾的丧葬费很高,另一方面保险行业对待老人也并不友好。一切都是利益所趋。
在这场赌局中,没有尊严的存在,所有人都在向“钱”看。
3、甚至有病人也参与。
或许让人感到悲哀,但对那些穷苦病人来说,生命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了,更何况“死都要死了,不如赌一把”,或许还能给子女留下一笔“意外之财”。
而且他们觉得身患绝症的自己拖累了子女,有人因为医疗费过高放弃治疗也不足为奇。

毕竟在癌症确诊的那一天,他们就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权力。能够选择参与死亡博弈,是生命最后发挥价值的机会。
他们在剩下的每一天里拼尽全力,这样就尽可能的减轻子女对于丧葬费的负担,毕竟连墓地的价格都在随着房价攀升。
一点沉重的感悟
这种赌局在被媒体披露之后,受到社会各方的指责,但是细究之下这背后也是有逻辑可寻的,应该说这种赌局是在社会的发展之下应运而生的,除了经受道德的考验,所有参加的人都会获利。
一方面,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在利益的诱惑之下,亲情和道德又算得了什么,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老去,丧失劳动能力,失去“价值”。

我觉得很悲哀,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受到过那么多的关注,没有那么多嘘寒问暖,但在他咽气后的那一秒,却是许多人胜利的狂欢。
人口的老龄化,对社会养老制度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考验。在日本,每年约有3万人孤独死,那些独居老人没有人关怀,只有尸体腐臭的气息才能向外界传递他们的死讯。

他们并不是都无子女和家人,至少部分人的子女都在外打工奔波,这些老人的孤独,这种堵上死期的无奈,透析出人性无尽的悲凉。
而我们都有老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