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夏 | 关于一点点伪•哲学
今天晚上突然内建取消,把匀出来的时间写点东西
“你关于‘民族性格’的议论,它的简单幼稚让我吃惊。我因而想到:研究哲学如果给你的只不过是使你能够似是而非地谈论一些深奥的逻辑之类的问题,如果它不能改善你关于日常生活中重要问题的思考,如果它不能使你在使用危险的词语时,比任何一个......因为怀着自己的目的而使用这些词语的记者都更为谨慎,那么,研究哲学还有什么用处呢?你知道,我懂得要彻底地思考‘确定性’、‘或然性’、‘知觉’等等是很困难的。但是要对你的生活和别人的生活进行真正诚实的思考,如果可能这样做的话,那就还要困难得多。麻烦在于,思考这些事情并不紧张激动,倒往往让人陷入困扰。而既然它使人困扰,它就是重要的”——维特根斯坦(《怀念维特根斯坦》)
我真正意义上第一门上过的哲学课是《理想国》导读。什么是正义?我们为什么要追求正义?如何做一个正义的人?这些问题的意义就像第一章中苏格拉底向色拉叙马霍斯表达的那样:“请务必详细的向我们说明白这一点,这关系到每个人的人生道路,而走错一步都是无法回头的”这门课领我走进了哲学的大门,也明确了我作为求道者的心意。
进入大学后第一个朋友就是哲学学院的。每每和她一起出去吃饭时聊天,总会向她请教近来与读书相关的不解,也听她给我讲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故事,讲亚里士多德,讲休谟,讲康德的思考。无独有偶,一起去日本的朋友也是哲学学院的,路上我们讨论了很多,也产生了更多的“不解”。关于“实在性”的讨论,确实非常的辛苦。
我们应当如何看待世界?没有深思熟虑的行动只会带来后悔,或是偏执。而二者都不会将人们引向幸福。哲学思考能够让你看明白很多事情,也许有的时候真相是伤人的,又或许只会让人进入更深的困惑,但没有哲学思考却只能留下蒙昧和鲁莽。当然,世间也充满着各式各样的独断论者,他们自以为有着独到的见解,但却作不出批判也不接受批评。这些人是哲人思想的边界,要对付他们得采取思考以外的力量。
课上老师说浪漫主义是一种想要回复到原初状态之中去的主张。这样看来我尝试重新建立一些纯粹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努力本身是浪漫主义式的,也就是很难成功的。但毕竟浪漫主义比起无批判的实证主义还是深刻一些。
在市民社会当中,人与人之间是由物所构成联系的。在我看来,当人与人之间交往时在思考“我看中ta哪一点”、“我从ta那里获得某种需要”、“ta能带给我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时,这就是在以物品的观点来评判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但这是不自然的,也是不健康的。
如何对自己的思想进行有原则高度的改造?我想当一个人有意愿真正做出改变并知道要改变为什么状态时,思想改造就已经完成了。有意愿是简单的事情,真正难的地方是如何了解一个自洽的新的思想体系并接受它。在这一点上物理学家大概有先天的优势,在进行批判的方面也是。批判工作实际上做的是“澄清前提,划清界限”的事情,而数学和物理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也确实是“澄清前提,划清界限”,分清各种情况的适用范围是一项很重要的能力。
聊天时我特别喜欢讨论本体论问题,这是最没有标准答案的哲学问题之一,却也是最能了解谈话者内心的角度之一。
Hegel说:“什么是自由的思想?自由的思想是批判的,不接受任何未经审查其前提的思想,无论它们看起来多么理所当然”你有自由的思想吗?往往不过是一个空壳的范式,从结构就可以推演出行为逻辑。一个人如果成为了过去的木偶,那ta将来也同样会是木偶。
某种意义上我在中国哲学方面的入门并不是儒家典籍而是《庄子》。初中的时候手边常摆着一本缩印的《庄子》,每当学习得疲倦了便拿着翻一翻。无所追求、无所为而无所不为、亲近自然而爱生的思想在我20岁时才真正产生了一些回响,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收获。
先写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