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6 人间词话·已刊（64）/ 齐天乐 周邦彦（14）

64. 白仁甫《秋夜梧桐雨》剧，沉雄悲壮，为元曲冠冕。然所作《天籁词》，粗浅之甚，不足为稼轩奴隶。岂创者易工而因者难巧欤？抑人各有能有不能也？读者观欧、秦之诗远不如词，足透此中消息。 齐天乐 （14） 周邦彦 绿芜凋尽台城路，殊乡又逢秋晚。 暮雨生寒，鸣蛩劝织，深阁时闻裁剪。 云窗静掩。叹重拂罗裀，顿疏花簟。 尚有綀囊，露萤清夜照书卷。 荆江留滞最久，故人相望处，离思何限？ 渭水西风，长安乱叶，空忆诗情宛转。 凭高眺远。正玉液新篘，蟹螯初荐。 醉倒山翁，但愁斜照敛。 注释： 0. 齐天乐：原为宋代教坊乐曲，后成为文人词调。双调一百二字，前段十句五仄韵，后段十一句五仄韵。 1. 台城：旧城名。本三国吴后苑城，晋成帝释改建为建康宫，为东晋和南朝的宫省所在，所谓禁城，亦称台城。故址在进南京玄武湖侧。此处用以代指金陵古城。秋晚：深秋。 2. 蛩： qióng，蟋蟀，以其声响织布机响，又名促织。“深阁”句：化用韩偓《倚醉》诗：“分明窗下闻裁剪。”这句是说，闺房中的女子正在赶制寒衣。 3. 裀：yīn，垫子。 4. 綀（shù）囊：粗丝织品做的袋子。“露萤”句：典出《晋书·车胤传》：“夏日则綀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以夜继日焉。” 5. 渭水西风，长安乱叶：贾岛《忆江上吴处士》：“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6. 篘：chōu，漉酒竹器，亦可作动词。 7. 山翁：山简，山涛第五子。唐 王维《汉江临泛》：“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