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老了

  许哥老了
他不需要意志，世界的表象
就消失了。他说，我不可以厌倦
他就把全部晦暗
咽进了胃里
建明说，东山，是许哥家的花园
他说当然，但他允许登山的人
随意出入，他觉得这山
划不划在他名下
他依然会兢兢业业
还需要什么呢
门前的小河他还用铁锹疏浚过
淌着淌着，成了一条江
王导穿着紧绷的泳衣从水里爬上来
他说，你该减肥了
等有机会，我从游客中挑一个
娶你。谁若说不
我就告诉他，这江
是我挖，你别来
每一只鸟，他都欢迎
包括乌鸦和雕枭
每一棵树都令他慈祥
包括臭榆、王八骨头，和老鸹眼
泉眼的水断了，他说没事
世界的精华，一直
在每个人的心里
有一天建明和王导背着他小声说
许哥老了。他有些生气：
有什么事摆在桌面
嘀嘀咕咕做出的结论
我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