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5 14:37 B

在假期的清晨一个人醒来。其实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但通过半开的屋门穿过客厅望着对侧大落地窗前竖向百叶窗缝隙间透出的光亮还是给我清晨的感觉。室友在时我一般会关上屋门，所以现在这个场景我几乎没见过。

视野外围一圈是我的卧室，乳白色的墙乳白的半开的门，伴着各种门框、通风口、电灯开关和凹凸不平的墙皮形成的深浅不一的阴影。下方边缘还有深棕的地毯和黑色书桌的一角，从这一角上能隐隐约约看到桌上摆着些不同颜色的杂物。总的来说，外围一圈我的卧室的空间看上去是百分之八十并不单调的乳白和下方的深色快。

然后我们来到门外的小走廊，两个卧室和一个洗手间被从这个部分连向客厅。这里因为宽度的有限给人自成独立空间的体验，但可以看到地板与客厅是连贯一体的，更给人通向、走向客厅的动态感。最远处竖直百叶窗落下的模糊的影子蔓延在整片地板上。这里给我的整体感觉是：两侧墙壁间有限的距离带来的狭小、独立（与宽敞的客厅不同）感，以及连绵的地板带来的连续延伸感，把我的目光通过模糊延长的光影吸引到我真正的主题，那排百叶窗。（我门前还有一小块深蓝地毯和一双横置稍微倾斜彼此有五厘米距离的新百伦黑白运动鞋，让走廊的地板不太单调）

在马上到达终点之前，远处客厅地板上拜访的杂物片刻阻碍了我们焦点的移动。一些面貌含混、无足轻重的杂物，也不具有丰富鲜艳的色彩，在这被阻滞的瞬间压根意识不到它们对应日常生活中哪些被冠以名称的用品。

竖直的落地百叶窗，每两页的缝隙间都透出光，有两组最宽最亮的缝隙毫无疑问占据了我观察的重点。各自的重心分别在左侧四分之一和距右侧边缘五分之一，都由两条缝隙组成，两条中都是靠右的缝隙更宽大。左侧组的右边缝隙是整个画面中最亮的地方，但反而因为明亮分辨不出缝隙中反映的色彩和间断对应着窗外的什么物体或形体。它的左边缝隙更只是单纯的亮而看透不出。右侧组两条缝隙都能看透出窗外，两者都有平和的亮度，可以分辨出上方的天空（对比之下或目光刚移过去或用非视觉焦点观察时是蔚蓝的，但真正用焦点看过去更接近白色）和下方的绿地（下方缝隙似乎稍宽一点点，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视觉现象）。中间的东西没在院子中走过的人是认不出来的，但我能猜出它们对应着泳池和院子对面的矮墙，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此时的菲尼克斯阳光正毒，但只投进缝隙的这点被缝隙本身和其他不透景物的缝隙渲染得朦胧和蔼，所以给我清晨的感觉。

这窗外的景物并不真正占据我凝视时的意识重心，只有在分神让焦点四处乱转时才会仔细观察。我更多时间在放宽焦点，直视整个百叶窗。左右两侧各有最亮的部分，其它缝隙的形状体验彼此类似，平行反复排列，但光的上下长度参差不齐。但或许这种程度的参差不齐在视神经的加工中枢看来更加自然，使我能更加关注于欣赏这反复排列的朦胧光影，而不是被整齐划一感形成的强烈特征感占据。

最右侧有一座只在视野中出现了一半的晾衣架，杆上挂了两三支彼此有些许距离，夹着同样的倾斜角度彼此平行的空衣架，最右一两只被走廊右墙遮盖住。它们的线条只有出现在百叶窗缝隙的部分才能被辨认出。

回到我的重心，我真正欣赏的景象本身。我该如何陈述这体验，这已有过无数次类似而次次又特别的长久凝视时的体验？前段继续看了几部《空之境界》，中二一点我可以说自己通过这种眼神的凝视与根源联通（某个坑人字幕组造成的理解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