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昨天看到《三联生活周刊》一篇彭树华口述、李菁撰写的长文《潘汉年案审判亲历》，记述了曾经担任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庭庭长的彭树华老人，参与审理中共地下战线的领导人潘汉年案始末。彭树华今年86岁，曾审理过包括“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等大要案。
潘汉年这位历史传奇人物，地下工作的传奇故事很多，这篇文章里只抽取了“文革”这个特殊历史片段，从法院“审判”的角度，写出了几个主要办案人员的“违心”和“无奈”：周恩来总理都没能救得了潘汉年，奈何其谁！
最精彩的描写是谢觉哉“断案”那一段，仿佛让人见到谢老慢悠悠地背出明朝文征明的《满江红》的场景。谢老整个“谈话”不着“潘汉年”一字，尽得审理此案“风流”。其实谢老也是“违心”和“无奈”的，这也正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文章里并没有把这首《满江红》写出来，只是提了谢觉哉背了这首词。我把这首词百度了摘录下来，看了一遍，就觉得诗意俱出：
满江红·拂拭残碑
明代：文征明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岂不念，疆圻蹙；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平时，看文征明的书画作品比较多，见到这首《满江红》，更是见识了文征明的见地和才情，见识了一个古代文人立体丰富的人文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