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奔丧
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还没有切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直到大前天二舅突然过世。说到突然是因为几乎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舅舅能支撑到年关,就连求学在外的我也一心一意的相信二舅会在我回去之后甚至回去之后的很长时间你不会病逝。结果,就在母亲不断的跟我传递舅舅的病情的信息来回中,舅舅走了。就在我更换完机票回广州的路上,母亲的语音终于包含了舅舅去世的消息。
我无能为力。
大姐给我发信息,言语中想要跟我确定的事情是假如我父亲或母亲病危的时候,我到底能不能赶回去。当我体会到大姐的言外之意时,我竟不冷静的为自己辩解,“如果是至亲的话,我肯定会提前回去守着的!”这是我给姐姐的回复,也是给内心的自己的答复。但是,这句话能如愿实现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至少现在,我没有做到父母在不远游,面对姐姐问题更深层次的担心,我害怕了。
我还可以还应该无能为力么?
在广州求学第二个春节,回家的意义因为这次突然的奔丧变得格外不同。冷漠的讲,二舅对我的而言并不是很重要,在我将近三十年的生命中,二舅的角色和我的交集十分稀少,少得我连儿时的记忆都算上也没有找到多少。所以这次奔丧,真正意义上是我要尽快的回到父母身边,确切的讲是回到母亲身边,给予她最大的安慰和支持。她的伤心会让我心碎,我不想因为别人的死亡对母亲造成心灵上和身体上无谓的伤害。
北方晚冬的萧瑟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北方汉子,而北方汉子往往柔情。当我只穿一条秋裤,裸露着脚踝,穿着船袜出现在村头儿的时候,当我再次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提着包,一边哈着气暖着手一边抬头望着前方200米出微弱的灯光的时候,我心里那种回家的感觉再次以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边,转眼间又化成一股暖流流进心里,从心底迅速淌入脚底,催促我加快脚步走向家门。离家的距离越来越短,当房子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当门前种了很久的树再次以光秃秃的模样出现在眼前,我的脚步变得轻盈,但是内心的期待却沉重的逐渐的下落。
也许我们始终无法抗拒这两种感觉,也许家的感觉就是这样。就像诗中写的那样,无论你来不来,它就在那里。家,给了我们无限期待的同时,又以多年未见始终如一的老友的身份迎接你。我们身在其中感受他微小的变化,享受他赋予我们的安宁,平静的接受他留给我们的家庭琐事。
一进家门,母亲永远微笑着迎接着我,我们拥抱,亲吻,我环视自己的家,自己的卧室,拿出从广州和云南带来的特产和自己攒钱买的电脑,然后我观察母亲的神情的同时询问舅舅的丧事。母亲平静的讲述这三天来的事宜,没有我担心的那种疲惫感,只有平静和见到我时的兴奋。
好吧,我的心就这样下落到了安宁里,下落到家的臂弯。
27岁,家对我讲,月是故乡明,有父母的地方就有家。
舅舅,一路走好,希望你在天堂也有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