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梦瓶,2018
(因为突然有这个念头。所以1.1-1.24的并没有有效收集。可惜。不过一定能坚持记录的。小心,这里是一些完全纪录梦境的疯话。为了它们,我会半夜醒来摸出手机记录下来,再睡去。) 1.25: 梦见小学的朋友很得瑟地拿起一瓶冷白色的透明酒给我看。椰汁酒。我很羡慕,因为晚自习他可以抄完作业能有别的事浪了。那个时候每个坏小子都想飞。问他哪儿买的,他说学校附近的星级酒店。 1.26: 两个人(一个是现在仍有联系的朋友,一个是ex)晚上九点多拉我出门。忘了是去玩什么。不知怎么回事找合适的衣服找了半天,经常是怎么试也不合心意。最后找到一件黑色卫衣,上面用红字写着昭和日本的标语(真.三观不正233。有点忘记了,但好像是“讨奸皇尊?”)。出门,门外很多人在打街头篮球。月光非常冷,非常亮。 1.28:(一) 在一家艺术品商店,有个男人拉着我喋喋不休,让我帮助他追回他变心的爱人。我好好地安慰他以后,他突然只身离开了店里,好像从没有出现过。后来身边的人告诉我,这个店面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开的,里面的珍宝也全部是他自己的作品。他还告诉我,这人在你们眼里,可能是个典型的疯子。 为何呢?我问。 因为他其实腰缠万贯,你从他邋遢的外表一定猜不出来。他在这个城市有好几处大房产,但为了那个丢失的爱人,他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他给这些房产都起了一些俗气的名字,你知道那些本市最高的住宅楼一半以上的楼层,全是他一个人买下的,弃之不用。他给这些连在一起的高楼层命名“空中楼阁”。用你们的视角,它们是不是能连成一个大的悬空的立体作品集? 我哑然,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二) 画室的小朋友们又一次和我团聚了,还有那位脾气暴躁的校长。我发挥旧有的害群之马精神,直接就从路边酒吧点了一杯蓝玛格丽特和一杯马蒂尼,然后嘱咐他们看见校长,一定要给我通风报信。我们围在一桌子上吃披萨,这时候邻座短头发女生倚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但很奇怪,我并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印象。 这时校长进来了,我叫醒女生。地上我的酒杯和披萨店老板自己的杯子混在一起,安然度过一劫。场景切换到大家在泥泞里试图划船。说好是玉渊潭公园之类那种湖上项目的,结果只有脏兮兮的黑泥巴。我怕一个女生掉下船去,和她换了位置。 很快,场景切换到我家楼下。画室的那些孩子被迫广场舞一样做着广播体操,一脸的不情愿。我直接上楼从自家窗户看去,校长在一个暗处,把他们看得死死的。 1.30 初中,仍然是那时候的语文课代表。抱着一沓作业走过闹哄哄的走廊。脏兮兮的鬼冢虎跑鞋。外面似乎有人跳楼自杀了,我没有心思看。 2.1 白底黑字,毛笔。写着什么我忘了。但是印象里戾气很重的样子。然后画面变成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有花纹有点类似写轮眼那种,但远远诡异得多,黑红色,有毒的花纹。 (惊醒,但是每一个噩梦都让我发自内心地刺激。觉得开心。) 2.3 一个忘记了大多数内容的长梦,但模糊记得自家狗子出事儿了,没法救。正在着急的时候,醒了,意识到和刚才不在同一个次元真好。 2.5 不爱羊肉。但此梦,是去某家以羔羊肉闻名的特级餐厅。打开装帧特殊的菜单,第一页图片是酷似赫本的女人黑白头像。当时,正在梦里,不知为何居然一闪念想起两脚羊的可怕事情。 不,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接下来的第二页似乎证实了我的想法——一个孩子的彩色头像,戴着偌大的军绿色钢盔。我看向孩子的眼睛,她居然没有眼球。透过两个深深的空洞,我看见了军绿钢盔后脑勺处的内衬。 2.12 在一个阶梯电影院里看枯燥无味的电影。这时候,座位突然动了起来。整大块坐席区都变成了过山车的座椅,加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我担心第一排观众被舞台边缘挤成肉饼的时候,突然舞台边缘打开了一个向地下大角度倾斜的黑洞,一张贪婪的大嘴。 放眼,座椅方阵前面的人已经被吞进去了。 正在这时,已经轮到我这一排滑到光和暗的交界处了。丝毫也没有害怕,感觉甚至像狂欢节一样的期待。前面有什么呢?死掉又如何呢?(我为什么老是这种人…总好像没有痛觉警戒一样……) 进入到黑暗的一瞬间,感觉从30度斜坡陡然变成了60度的血脉偾张。心脏收缩。 2.13 冬日的小机型飞机飞向一个度假地。 我降落在机场,长途车过程中居然发现了一片奇怪的水域。因为这里并不是沿海地区,从当地人的口吻也能听出,它是这一周内突然出现的。一个地理奇观。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是海水的气味。 我放眼望去,这几乎就是一片蓝色海滨了。而且是清而见底的。原来的荒地消失不见。烈日下很多开心的当地人穿着泳衣在玩耍,孩子套着泳圈。 然后我在坚实的土地上向那一带走去。 2.24 荒凉古楼。就是那种棚户区看见很多次的拆了一半儿的。低层还有残余,高层只有向街的门脸墙还留着。现在是晚上,它看起来像一具阴森的尸体。 现在我在面对向街一侧的方向,在高达三层楼的一个荒凉的黑土悬崖上。我身边有一个用稻草里子和编织袋(最外层用于防水)、旧被子(贴身用?就是那种乡村红花布)缝制的非常寒碜的睡袋。 我探身进睡袋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顶端还有一个接了线的电灯泡。大概是给守夜人壮胆用的?这目前还不太清楚。 然后我开始头痛。头痛欲裂。 我突然想起一些东西。卧在这里每天晚上紧盯着这座建筑物等候着的人是我吗?如果是我,我是在等谁?或者更近一步,我等的是什么? 3.3 回到了小学时代。那时候我仍然是个被同学缠着给他们讲鬼故事的少年。他们叫着我的昵称让我再来一个。 可是今天不一样,我讲的故事,好像我都立刻能够看见下一帧相应的画面。但我还是讲了下去,因为我不能够在他们眼前露怯。 今天,我的内容是日本皇室的一个才思敏捷的小公主睡前给要好的小女官讲故事。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她可能快睡着了。但正在这时候,一只黑色的怪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声音又大了起来,但这次是不正常的那种。她讲话的节奏也变得很奇怪。 但女官并没注意到这一切。为什么呢?我正在纳闷,突然发现其实她也被怪手盖住了眼睛。 那下一个会是谁呢?是哪个好奇的讲故事者?还是听故事的人? 3.7 Amon逼迫我杀人。(辛德勒名单的那位。)他没穿上衣,袒露着啤酒肚,直直看着我说,不是那个男孩死就是我死。 我不想杀那小孩子。他真的太小了。我不能这么做。况且活着对我也没什么诱惑力。 但下一帧画面是那个小男孩在绝望地喘气,双眼翻白。像是有人勒着他的脖子。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
3.11
一个不算太昏暗的房间,有壁纸。地面积水到膝盖以上大腿以下的位置。水比较清澈。我面前有一个藤制矮茶几,上面有一套茶具。
桌边只有一个座椅,座椅后面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立式衣架,上面挂着很长的鸟笼子。座椅很奇特,是白色古瓷制作的。我能看见上面的钴蓝色铭文和图画。等弯下腰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瓷座椅上长了水草。绿色的,很长,随着我腿的运动,它在水波里摆动。
3.12
一个噩梦。梦见自家黑色雪纳瑞从房间打开的门扑腾腾地跑进来,一下蹦到我床上。
我家平日是不许她上床的。我呵斥她让她下去,但她坐着,俯视着我的脸。可能是角度问题,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和五官。她就像一个纯黑色的三角形剪影。
我感到不祥。
这时候墙上的图画扭动了起来,我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我身体正下方应该是床单的地方猛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汗津津的湿冷皮肤贴着我。他也扭动着,而笑声愈发刺耳。
3.15
姑且称之为电子游戏里的凶杀案吧。大概是最近睡前看了太多的凶杀悬疑推理。
我和大一的表弟在打街机。这是一个赛车游戏,加强体感的那种。我看见他拍下氮气加速,然后一骑绝尘。直道利用得很好嘛小伙子。
突然,他一个拐弯消失不见了。我疑惑地追过去,发现他拐进了一个海底隧道。这种透明海底隧道一般都是行车观赏的,可这儿上面带着某某实验室的铁铭牌。
我的车子是直接冲撞进去的,然而紧接着我就被冰凉的空气包围了,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显然正站在这个实验室隧道的里面。但我似乎变成了一个暴戾小帮派的首领。(现实生活中的我不认识其他的帮派成员,但似乎潜意识的我就知道他们各是什么地位……)
这时候拉出来两个人给我们处决。
第一个人是个男的,我没什么印象。
第二个似乎是一个大学生太妹的角色。她似乎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仍然刺耳地诅咒我们。突然我扮演的角色扑了上去,死死卡住她的脖子按在地上。她挣扎着,发出咕噜声,但是我仍然没法一口气杀死她。我怕万一揭露,证据对我过分不利。
我的角色回头怂恿我身后坐在铁板床上的二号人物,一个小帅哥。——这事情交给你,我觉得你应该很享受。
他似乎对我没能干脆处决表示了失望。不过他还是站起来自己做了。
现在我们有两具尸体。
这时候我的角色脑子里装的都是怎么瞒过警察。询问了角落里胖子成员的意见(他似乎一直主管这收尾活计),他慢吞吞地小声说,低温冷冻可以搞定一切。
然后我醒了。意识到不能再一天之内啃完一本悬疑小说了。
4.2
丛林里的黑影,若隐若现,从中传出的有节奏耳语声越来越大。是一群人的声音。
声音让人很烦躁。更接近一群生物发出的嗡营之声。但仔细能分辨出语言。
听起来有点像德语。但有差别。
浮士德的森林吗?
4.10
东京街头,傍晚。没有街灯的小巷。
我的钱包被丢在了某家人的玄关上方屋顶上,我用一根树枝去够。
这时候有一群别人看不见的人和我擦肩而过。他们穿过了我眼中路人的身体。
4.17
初高中时期的郊游。
不幸,暴雨让一个年级的人都被困住了,在一个不大的区域里。外面变成了肮脏的沼泽。开始有人吃人的事情,因为根本没路出去。
4.18
回到初中或者小学年龄,和父母以及父母的同学,父母朋友的孩子们好多人一起去水很清澈的一个卵石咸水湖玩耍。半阴天,几片云彩遮住了太阳,但是天空也就这几片云。
为什么是咸水湖呢?我正蹲着用纸杯舀水,顺便看了一下远处的退潮线,原来是一个被地形隔离出来的海滨积水潭。
今天的潮水真是低。这个湖的地形很奇怪,是中心地型高于岸边。岸边略微有点直上直下的意思,一下去水就没到膝盖,而中间部分是干的,露出了水面。
我和其他几个孩子涉水走到湖中央暴露出的地面上。那里有块大石头,石头根部不远有个不算大的洞口。几个孩子靠近了洞口,而我……总觉得什么事情马上发生。
然后洞口处开始颤动。
突然,两个绞在一起的蛇形脑袋拱了出来。地面的卵石被撑破了,众人惊叫着向岸边方向奔逃。父母们收起他们的野营物品大声喊着孩子的名字。我逃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下,似乎是一种长颈恐龙……但是它有两个头。脖子绳子一样绞在一起,这就是不同之处。
然后我大声地笑出来。
而一起逃上路边惊魂未定的朋友们骂我,都这时候还笑个屁!
4.25
一个微胖的中年贵妇人把枪顶在我头上,命令我在一条车速极快的主干道上,逆向开车给她取乐。
她威胁地摸着扳机。
我屈服了,上了她的那辆道奇蝰蛇驾驶位。蝰蛇起速度太快了,前面的车辆我要拼了命才能微微避开。那些车辆和我一样害怕,疯狂地鸣笛。我的手也有点出汗。不过这个感觉真好。
这时候还是出了点小事故,一辆车的后视镜被我别飞了……我感到后颈右侧略微一凉,看来事情坏了…
5.15
在一个阴天的公园荡秋千,长长的铁锁链绳子让人脖子一阵发冷,有所不适。
这个时候突然刮了一阵站不住脚的大风。
5.19
今天不是诡异事件集。很简单,就是一个高跳上我爹的车驾驶位开走了。
我爹在外面大声喊,给我下来!去哪儿啊!!
我说不告诉你。然后就在公路上甩尾。
10.23 (抱歉这次更得太晚了。因为空白的那一段日子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梦内容)
我是一个七岁的男孩,在一个初冬的晚上坐着一辆挤满陌生叔叔阿姨的巴士来到一个商业区。老样子,夜晚干燥寒冷,散发着蓝色光。
身边有个叔叔小声对我忧愁地说,这一次大家去的是月球上。
我不想再回来了,那里一定很好玩!我没心没肺地如此回答他,而他听见只是叹了口气,对我露出羡慕的眼神。
就快轮到我们了。然后我们的车子突然一下子变成啤酒瓶般大小,连带着里面的我们。身边的一切都极速变大,然后我们驶进了一道太空门。
11月某天
我们住在一个90年代小区里,和对面的阴沉小区一条人工河隔着。
某天,我被已故的姥爷领着,第一次跨过了那条人工河,来到了那片更加破旧阴暗的小区楼。没有几户人家是有玻璃的。
姥爷一路上没有说话,也没有恶意,仅仅是带路。他带我来到一户人家的卧室里,没什么家具,墙漆还是过时的绿油漆。小卧室正中间摆着一口宽大的棺材,黑得发红。
我靠近棺材,这时棺材盖子突然破开了,里面伸出一个人的手。突然想起来,这人是已故的大姨夫,过世前爱笑爱闹是个机灵人。我是在他家。
在意识到这事的时候我破窗而逃,不顾楼高一下跳落进肮脏的人工河里,游回安全的人世。
细思极恐的事是,当时我已故的姥爷也跑了,但方向是那个屋里面,没有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