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丁酉年,2018)
农历丁酉年十二月初四 西历2018年1月20日
终于来到了大寒节气,二十四节气的最后一个节气。
已经一年了,很少再写东西,感觉思维有点不灵活了。说是思维不灵活,事实是感受力在下降。看看前几年那些伤春悲秋的文字,呈现出一个纤细敏感的形象。现在却是不忍卒读——当时怎么就能够写出那样的东西?不过,张爱玲说,人是最拿不准的。那个敏感的我,让现在的我感到陌生。
晚睡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好几次说要早睡早睡,有一次,只坐到了一天,之后继续晚睡。直接后果就是一整天精神恍惚、精力不够,看到书里的文字,仿佛那些字是活着的,一个个跳着舞,让人摸不着头脑。曾经喜欢的那些书,如今再次翻阅,有点味同嚼蜡。
那就一点点地搜索自己的内心吧。很长一段时间了,尽量克制着,不要太动感情地去生活。这样生活虽然会少了很多滋味,却比较不容易受到伤害。本来心里充满了很多美好的期待和向往,现实的冰冷和琐屑总是轻易地入侵、摧毁,一点点灰烬也剩。无数次地打击之后,索性让自己空着,没有期待,也无所谓失望了。
这么说起来,似乎自己已经看破红尘。其实不然。我知道,对于生活,我还有期待。那些细小的欢欣时时会让我期望活得更长久一些,更多地感受生活的那些美好。我知道,期待也只是期待,不会变成现实,索性就让那些期待放在那里好了,偶尔想起来,会觉得生活总算还有盼头。
唯一的坚持就是写字了吧。看的东西多了一点,更深刻地理解什么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每一个技能的掌握,果然都必须按部就班一点点积累练习,才能有所成就。写字亦然。书法艺术,流传千年,习书者众,而我不过沧海之一粟。有时候,真是希望自己一下子就能掌握所有的技能。然而,现实就是现实,路总是一步步走的,饭也需要一口一口吃,字也就只能一笔一划慢慢写。时间到了,功夫也就练出来了。
最近一两个月,在临习隶书《曹全碑》。所有隶书的碑帖中,我认识最早的就是这个碑。14年刚开始恢复练习,曾经试写过。当时基本技术还不够,写什么都不像样子。现在写,倒似乎比之前容易了。不过,这次临习,并不是着意突破单字,只是一个通临。这个顺序当然不对,不过,既然没什么希望成名成家,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乱写一通。以后再回过头来,突破一些单字。练习写字,也是讲究孰能生巧的,那时,应该会更进一步吧。
前几天,开始正式临习欧体《九成宫》碑。说来有意思。我小时候练习写字,是跟哥学的,他写什么,我也写什么。他喜欢颜体《多宝塔》碑,我也喜欢这个,目前,练习时间比较长的,也是这个碑。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不喜欢欧体和柳体的字。这几年,随着视野的扩大,渐渐地都开始喜欢起来,觉得各有各的好,都有可取之处。细细观赏,每个字体都有独特的韵味。不过,目前还没开始学习行书和草书,看不懂。相信随着学习的深入,会更能细赏不同风格的书法作品。我想,这也是学习的乐趣吧。
前几天,突然吹起南风,太阳时不时露露脸。风里满是初春那股暖意融融的感觉。《柳林风声》开篇第一段,就有一段描述春天精神的话,原话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说春天具有让人感觉振奋、想追求什么的精神,确实说到心坎儿里了。前些天和朋友说起这书,找书出来翻翻,又放下了。话里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心。
现在,北风又一次来临,即将经历又一次冷空气过程,似乎还真的应了“大寒”的意思。之后,就是立春了。
丁酉年的廿四节气的写作也到此结束。写作了那么些年,——当然,是我自以为的写作,文坛是不会承认的,而现在看起来,我觉得的这些作品恐怕习作都谈不上吧——确实需要提高了。我自己也没有方向。当然,我还会一直写下去,不管有没有人看、会不会受到赞许、是否有人承认。这些我以为的写作,依然是自己心灵的记录,也帮助我整理自己的生活,让我得到一些安慰。也许,这就够了吧。
非常感谢朋友们的捧场。我们下一个二十四节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