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我不相信。
我被女生傷過心。自從那次之後我就不敢再和她們說話了。直到我覺得自己變得比以前更好——至少成為了一個正常的人類(減肥後)——才能夠回到社交的圈子之中;但是女生,還是離我很遠。我可以和她們一起玩,但是很多話我都不會說出來。那些對男生說的垃圾話和幽默,在女生面前只好吞進肚子之中。她們都覺得我很高冷,甚至有些和我沒有很熟的人會覺得我很酷,但其實,我只是被女生傷過心。
我走過的路不多,或者說,我在人生上根本就是一個新手。我有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我也知道如何去分辨事物的是非對錯。可是到了人際交往——與女生——我就變成了白癡。我會犯錯,犯很淺顯易見的錯。我變得不是我自己,很假很虛偽但卻絕對的天真。一份真心無處安放,最終變成了如同笑話一般的冷漠表情掛在臉上。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那些外向的人,特別是那些可以在女生面前表現自己的人。他們一度使我嫉妒,甚至生恨。但猜猜怎麼回事;我一直、一直都知道他們比自己在這方面要優勝太多——天與地根本就無法作為比較,如果能夠的話,差距應該放在地球與冥王星的距離。簡單來說,就是我在女生面前是一個裝酷的傻子,很呆,呆到自己事後只能陷入自疚的自閉之中。
我希望有女生可以瞭解在這背後的我,其實可以為了一個沒有來過的人付出一切;但是曾幾何時這份心願可以得到實現。漸漸這份心意開始墜落,不斷地下墜,我不知道自己改變了多少次人生中的信仰——直到健身這般一開始是為了他人眼中的自己的行為變成了屬於自己的習慣,再也無法丟棄。這是好事,我沒有抱怨。只是背後到底是因為了什麼,我希望有人理解,要瞭解一個人,必須要知道他的經歷。這個經歷,誰能被我親自告知呢?這並不是一份多麼至高的榮耀,只是一次託付信任的懺悔——其實我那麼在意自己的身材,是為了不再讓女生因為我的外貌而離我而去了。
我其實有過機會,可能現在還有。我知道她在等我,但是儘管我不相信愛情是自私的,但它也是自立的。我真的沒辦法決定自己要不要去喜歡一個人;我沒有經驗。但是喜歡上就是喜歡上,沒有理由。就算有,墮入了愛情旋窩之中的人還是無法弄清自欺欺人的猜忌與無數的心理暗示所帶來的巨大影響,最終只是無腦地將問題丟給了那無法琢磨、突然到來的緣分或是紅線與小孩的箭矢。但是我知道,這是一連串的預謀和自我欺騙,外加人類智慧可能永遠都無法解釋的化學反應,最終我喜歡上了某人。只是,悲劇的是,喜歡我的,我沒有感覺;我所喜歡,她永遠不會和我擦肩。這是玩笑也是苦笑。笑的是自己的癡心換取不到任何回報,笑的是自己的假笑在外人眼中是多麼的開心。
我很會隱藏自己。就算錯誤累累,但是最基本的臉癱,還是勉強成為了我的最後的武裝。我無法讀取別人的心,只好也不讓別人讀取我的心。這很公平,只是將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瘋狂都拒之門外。這樣太傻了,當下處於享樂主義的我說。這樣很好,反正不嘗試就不會受傷。當下處於悲觀主義的我想。到底如何,我怎麼知道?那就要嘗試啊!嘗試了才知道結果啊!就算失敗了,也是一次人生體驗啊!那個心目中最完美的我大聲鼓勵道。只是要到那一步,我還有多少次的自我掙扎需要經歷?我還有多少次的孤獨夜晚需要忍受?我還有多少次的雙眼突然泛酸需要默默苦吞?我還有多少次的多餘幻想需要忘卻?我不知道,但是還有很多。為什麼這些總是要來回牽動我的心,但卻不將其帶走呢?就算是獻給了對方,我想,我都是願意的。
這一次,我真的不能抱有任何的幻想。我告誡自己不要投入感情,萬一,萬一這只是一次巨大且大膽的玩笑?萬一一切的柔情在外人眼中只是一場鬧劇、在她的眼中只是一次對朋友的玩笑?萬一、萬一這一切都只是大家說笑的題材?萬一……萬一我又動情了,然後再次剩我一人在廁所聽著單身情歌一心想要擠出無論如何都心知肚明不會流下的眼淚呢?我是已經不再是男孩了,哭不出來,我很難受,只能對自己說聲抱歉。而我能做的,不是堅強,而是學會抽離。抽離眼前的這一切,抽離身邊的這一切,抽離腦中的這一切。如果說,這都是一場夢,那麼到底何時才能告訴我夢已結束?如果這場夢註定沒有任何結果,到頭來只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遊戲,那麼不如讓我中途離場?或許這樣,到最後我還會選擇原諒。原諒的不是她,而是那個傻到居然看不出這陷阱的自己,在這份陷阱面前,我已經無法也無力在主動下陷了,就算,那是一次對勇士的考驗,我也無論如何不會以受傷為代價往下獻身了。
在這樣的心情之下,我寫了這些文字,企圖組成一連串有意義的句子,讓某個人不小心看到人可以在那麼一瞬間明白原來一個男生的內心可以如此複雜、如此多餘。可是,這何求不是一種祈求?祈求那個自己願意親自告知自己糾結的她到來?看啊,我又抱有希望了。一個喜愛幻想的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會將現實中點滴加入自己幻想的可能。這卑微的舉動,微小到除了自己就不會有第二人知道。這樣就夠了吧,畢竟在如今的世界之上又有誰會安靜地去聽你將一個故事說完呢?而那些沒聽完的人,她們也早就離開了我的世界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