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羊杂汤
17年还是过去了，18年倒也没落下，来了。换了2份工作，迎来了1个姑娘，2017过得很充盈。
新工作附近有一个羊肉店，名曰“单县羊汤”。自从办公室的微波炉收掉之后，我便去了那落脚。一份羊杂汤15元，一份羊肉汤却要20。肉数量差不多，粉丝白菜重量相等，所以我总共就吃过1次羊肉汤，省下5块钱。我现在总要强迫自己这样，既然可以满足，为何还再要更多呢？多了就生怨，还让人觉得是欲求不满。何况自己经济状况堪忧。
羊汤的色是乳白的，配上暗绿的蒜花很漂亮。本来嘛，玩键帽的都喜欢fico的白配绿奶酪键帽，同理罢了。粉丝我看着也是绿莹莹的，白菜也和家里买来屯着的不同，绿色的多，淡黄色的少。进店之后就叫，老板娘，一份羊杂汤。那个被命名是老板娘的女子就手抓羊杂称一下，丢到预先盛放有白菜、粉丝的大腕里面，随后丢到一个鉄篓子里。鉄篓子的把儿带着一个勾，可以挂在锅沿上。与我早年吃麻辣烫的时候所见相仿。锅里是一汪乳白色的滚着的羊汤。空着的碗被命名是老板娘的女子一手端着，一手开始倒各种佐料。能分辨的是鸡精、盐，胡椒粉。讲究的人一般都要求不要味精，口重的会说多一点胡椒粉。一种佐料总是加一次，可见女子的熟练。不过俗话说众口难调，咸淡也就食客去咂嚒了。约莫1分钟后，大铁勺舀起一勺羊汤，鉄篓子提起食材，倒在刚才的碗内，是为出锅。此刻可以兴庭漫步，找个空座。一个老太太会自动端上一份饼。饼是普通的烙饼，约莫三四层。没用酱，也没有芝麻，略带咸味。形状是个圆锥形，切2刀3段。我试过吃口饼，吃口汤；也试过把饼泡在羊汤里，短时间，长时间，泡一面，泡两面，总之饼和汤的组合都试了一遍，味道还是饼和汤，没有相得益彰，反倒是各为其主。如果是被命名为老板娘的女子给端上来，说明这个点不忙，老太太手里有活；如果老太太端上来，通常右手拇指离汤的距离非常近，似乎无限接近了。不过到面前总会扬一下拇指，好像告诉人家：喏，手指怎么可能伸到了汤里呢？
关于手指伸到汤里，我倒是没什么反感的。早年我在大伯家的早餐店吃豆腐汤，奶奶为其帮忙。手指总伸到了汤里面。食客不知是没见到，还是见怪不怪，倒是没听见过一次争论。想起父亲说的往事，早年在食堂吃饭，米饭上一哄而上的苍蝇在厨房师傅看来，也不叫事，美其名曰：饭苍蝇。不吃屎就很干净。那时候的人总不能以万事运动的观点去看待问题，苍蝇有翅膀，可以到处飞翔。似乎吃惯了大米饭，再吃屎也叫无味了吧。不过，街边的苍蝇馆，路上的烧烤摊，还有各种奇怪的食材，怎么去评价健康卫生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与其小心翼翼，不如大快朵颐，大大咧咧，大开大合好像更加快活。
叫做“单县羊汤”的馆子，占地面积不大。门口是6张餐桌，和收银与称重合体的功能区，此外还有放酒的不插电冰柜以及一个光怪陆离的老虎 机。再往里走是一个小房间，也叫包间。挤挤能坐下七八个人。再往里，就是厨房。每次吃的时候总会看见师傅在擀面，白案在此，红案就不知道了。
烹羊宰牛且为乐，能供的除了沙洲优黄，还有最近很火的江小白。爱喝几口的人，总会把所有能塞到嘴里的都叫下酒菜。过去在一个拉面店还看见一个半百老头，就这拉面一口一口喝酒。在我看来很好吸溜的面条，在他们眼中应该是可以细细品味的风干牛肉吧。江南人冬天总会来点黄酒，或者米酒。黄酒是琥珀色的，温一下气味很甜。米酒是未经蒸馏的，类似于早上常吃的泡饭，也会热一下，据说热了会增加度数。记得古代有很多温酒的器具，有金属的，有瓷的，很是精美。现在哪怕是常喝酒的人家，温酒也就用一个小铁锅，点开煤气热一下看着边上有气泡就关火。不小心关晚了还需要再倒一些凉酒掺一下。原来说喝酒的人，一个铁钉也能喝下大半斤，这才是真的爱喝酒的人。如同今晚吃醋，借只螃蟹，借不到？路边的鹅卵石蘸着吃也可以。
羊肉店总是会兼着做龙虾店，两不耽误。我不爱吃龙虾，螃蟹一类，觉得很麻烦。吃完后手上味道久久不能散去。吃东西绝对不能太麻烦，加入一顿饭需要沐浴更衣，灌肠漱口，正襟危坐，那肯定不是一顿可口饭菜。不过做东西如果太简单反而会对味道起反作用。越复杂的东西，吃起来仿佛有努力不懈的味道。就是不知需要炼七七四十九天的丹药是个什么口感了。
羊汤在大学的时候常吃，以各种名义聚在一起，点个锅，人多的时候点2个锅，称一些羊肉羊杂，央求老板多放些粉丝白菜。末了再点个羊肉面，吃的暖暖呼呼的，一身羊膻味回宿舍，继续打游戏看电影。冬天很冷，却又很暖。风吹不进羊肉店，只吹到了记忆里，把那些往事都吹散了。
后来实习了，吃过一次羊汤，是在本市很著名的羊汤集合地郑陆吃的。羊在屋外剥皮，在屋内剁块烹煮。吃完了一抹嘴，就去赶火车了。那一个晚上，我睡在上铺，听着播放器里面的歌，上颚、舌头被烫得没了味觉，似乎掉了一层皮。也很深，一切都停止了。远处有人打呼噜，过几秒便有“豁达”一声。离我脸不到30cm是顶，未来似乎还有很远很远的路。不过一转眼又到了今天，似乎很远的路一下子就走完了，再往前望去，好像都是千篇一律的日子了。希望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美女、美食、房事没有一个能比得了。希望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期待憧憬，没有一丝的后悔和遗憾，多好。它就好像是羊汤上的胡椒粉或者是蒜花，是调味，是点缀，缺了寡然无味；那生活是什么呢？是白菜，是粉丝，靠着它们可以填饱肚子，可以去算计省下5块钱。呵，这就是生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