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旅行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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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特别想再去一次抚远,从佳木斯坐一整天的火车,看着窗外三江平原一望无际的雪,和披满银甲的树。
抚远在中国的最东边,比东极岛要东很多,可以看到国内的第一米阳光。如果真的是去国境边缘旅行的话,飞机虽然很快,但却少了某种的快感,火车好像是最美妙的出行方式了,尤其是那种慢慢的火车,行驶在人迹稀少的荒原,穿越在树木可以遮蔽天空的山林深处,偶尔到了一座小站,你会为他的俗气的名字笑上很久,尤其是在大东北的边境。人很少的车厢里,若是坐了一路,基本上都可以和列车员混得很熟了。前几天看火车时刻表,自己做的那班火车取消了,只剩下了一班夜晚发车早上达到的火车,那些“俗气”的小站也被这个年代的铁轨所抛弃了,列车上那个正气凛然的推销员,那副你不买下车肯定后悔的表情,虽然过了两年,但好像刚刚遇到的一样。
那年,我们从库尔滨看完雾凇,本打算坐火车直接到哈尔滨,但抽风半路拉着一个八零后的大哥半夜下了车,转车佳木斯,往抚远去,在车上一直期待着快些到达铁路的尽头,但下车后却又无数次想念那趟列车上的时光。抚远唯一的一家青旅,老板是一个故作深沉留着长长胡须的年轻人,冬天来这儿人并不多,老板竟闲来自己锯白桦木做家具。

抚远的南山上,可以看到整个县城的模样,小小的城,高楼与平房之间偷偷的分出了一条线,县城的另一边,跨过冰封的黑龙江,就是俄罗斯的地界了。
太阳落到了俄罗斯那边去,把晚霞留在了我的眼睛里,县城街边的灯光亮起来之后,逐渐地泛起一层平流雾。国境边缘,温度低得不行,街上很早就没有了人,留下了完成了和未完成的雪雕与冰灯召唤着夜晚的寒意。

天还没亮,我们坐上前一天联系好的车,到黑瞎子岛上去看中国境内最早的日出,黑瞎子岛算是中国最东的地方了,但是历史问题,中国和俄罗斯各占岛上一半领土,岛上很荒凉,天气很冷的原因,在边境的围栏都没有看到对面执勤的俄罗斯大兵。乌苏镇上的东极广场,并不是最东的点,但可能是中国想把黑瞎子岛全都要回来的原因,半个黑瞎子岛回归中国之后,那个大大的东字并没有随之迁到上面去。

抚远的抓吉镇,住着中国最东边的一群人,这边的邮局,银行也无一不以最东来吹牛。抓吉镇祖居赫哲族人,以渔猎为生,因为江里面的鱼很大,所以以前的赫哲族人竟然会用鱼皮用来缝制衣服。镇子上人很少,一层厚厚的雪覆盖之后更加安静,每家的院子里都会有渔船,渔网围城的院墙,像外人显露着他们的独乐乐。

东北的冬季集市,一般都是霸气十足的,雪糕成箱的放在外面卖,空气成了一切货物的天然冰箱。抚远的东极鱼市,是我见过得最牛逼的冬季市场了。冻得硬邦邦的鲟龙鱼直接道插在雪里面,上面挂着绳子,方便买家直接提走,要不是因为市场很安静,还会误以为是拿鱼在做什么仪式。



小的鱼就没什么意思了,鱼市上的鱼大多都有半个人高,那样大的一条鱼,可以做一桌子全鱼宴,鱼市旁边就有小饭店可以加工。就在要离开鱼市的时候,看到某家店前地上趴着一只大鱼王,那只鱼可以用超级大来形容,吞一个人下去好像都不成问题,估计这条鱼是用来镇市场的,这么大的鱼,是不是快渡劫了...

一顿鱼餐后,和同行者的告别太过匆匆。
夜晚降临,火车驶离抚远,列车员换成了另一班,外面的银霜世界也逐渐陷入黑暗...边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