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抄
10/3
「謊言,還從來未能像它在最近三十年裏這樣地成為創造歷史的力量。」馬洛伊(1972年)。
斬獲四川移民一則材料,留作寫小說用。萬壽宮(江西幫),商業,許真人;帝王宮(黃州幫),鹽商、拽水夫,張真人;萬天宮(忠州幫),鹽場雜僱(照火),財神、火神;炎帝宮(茶陵幫),裝卸、運送,炎帝;關帝廟(陝西幫),經營、住所、當舖,關羽;三聖宮(漢流幫、袍哥、哥老會),劉關張;張王廟,屠宰,張飛;玄天宮,食品、點心,玄天上帝。
10/5
《不受审判的哥尔查科夫》结尾处,有一段对话:「你积聚力量恐怕不止一年了吧?」「力量是逐步积聚起来的。」「你也配了各种钥匙来应付朋友和敌人吗?」「不瞒你说,配了。」-----也许應該给自己多配一把钥匙来应对各种各樣的生活吧!至於兩個人,哪怕是孩子還是情人,就不存在這種問題。
10/8
薩姆納說:「我們一旦觸及到民俗,我們的分析之路便走到了盡頭。」他還說:「在某些特定的時刻裏,人群的道德觀念是隱藏於民俗之中的禁忌與規定的綜合,正是牠們決定了人們正確的言行。不過,這些道德從不可能是本能的,而是一些歷史性的、制度化的、經驗主義的東西。」薩姆納,美國社會學奠基人。
並不是薩姆納不了解個體的思想和慰藉,而是從他多年社會學研究的結果,或歷史滾滾洪流影響的結果,個體是不需要被了解的。他在評論古羅馬與拜占庭時說:「在這兩個帝國裏——在古希臘也一樣——有系統地消滅精英。翦除精英,是當時帝國不可缺少的、運轉良好的唯一功能。」繼而又說:「希臘人的歷史證明,當人類大談高尚事物的時候,確實可能在向深處沉淪。」
10/9
雨。摘自索莫利的小說:「世界上,並非任何人都降生。」他接著又說:「在這個黑暗的、無法探索的——可被稱之為『靈魂深處』的——洞穴裏,只藏护著那些由於缺少道德天性的情感。即便如此,濃稠傳送的毒素還是緩緩流遍了整個寂寥的心靈器官,到處都已然飽和,都傷痕纍纍,但是仍有一種『還可以被傷害』的感覺。」
關於寫作。卡菲爾只能在最豪華的賓館裏寫作,納博柯夫也是一樣。奧爾默、馬勒只能在離家較遠的花園洋房裏寫作。福樓拜在母親去世後,不能忍受任何人在他家裏、在他視野裏出現。卡夫卡痛苦家人給他帶來的任何噪音,嘗試在出租房裏寫作。和他們相比,馬爾克斯可以在妓院的樓上寫作,福克納的成名作《我彌留之際》是在夜半一邊燒鍋爐一邊寫就的。
米蘭·昆德拉偶然翻書,發覺马尔克斯的小说《百年孤独》里的主人公没有後代;顺着这个发现,他看到拉伯雷的《巨人传》里庞大固埃没有后代;然後他看到:巴奴日没有后代,堂吉诃德没有后代,少年维特没有后代,司汤达笔下的人物没有后代,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没有后代,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人物没有后代……米兰·昆德拉得出的結論是——「小说艺术的潜意识即厌恶生殖」。
卡夫卡非常喜歡清代袁枚的那首《寒夜》:「寒夜读书忘却眠,锦衾香尽炉无烟。美人含怒夺灯去,问郎知是几更天?」他曾在给未婚妻菲莉斯的信中曾多次提及,在一封信中,他甚至用了不下1500字來談这首诗。
卡夫卡的女友密伦娜,在一九二一年与卡夫卡关系破裂后,还给予他极高的评价::「我相信,我们大家,整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有病,惟独他是惟一健康的、理解正确的,感觉正确的、惟一纯粹的人。我知道,他不是反对生活,而仅仅是反对这一种生活。」
10/10
有誰想到在大量書信裏反複和女友各種糾結各種撕逼各種吐槽的卡夫卡,在青年時,在林中的草地上,為一個年輕姑娘大聲朗讀尼采的書。
還是湯因比。「想要從社會拯救自己的這些人,卻鑽進了拯救社會的角色裏,他們就像自封為救世主一樣地宣判了自己的失敗」,這話適合政教合一,適合近現代自我高度曝光的某些人。
李煜说罢,提笔蘸墨,写了一首词,称作《谒金门》 :真无价,千里江山如画。现今已付人手下,回头万种怕!小儿膝前声恰恰,娇妻常把往事挂。宫廷故情犹难罢,尽是亡国话!——引自《杨怀玉征南》
10/11
貝克特《馬龍之死》:「假如一個人等了足夠長久,就將永遠地等下去,因為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已經什麼也不可能發生,誰也不可能出現,除了徒勞無益的等待之外,再別無可能。也許,他的情況正是這樣。」這段話,讓我想起了他的另一部劇作《等待戈多》。
伊姆萊:「我們應該弄清,極權主義、群眾、物質手段和凌駕於靈魂之上的統治,是教會的發明。」他還說:「即使拋開歷史,也可以很好地理解《聖經》;但是拋開《聖經》,永遠不可能理解歷史。」
還是伊姆萊。「在為無能效力的時候,才華必然被人祭獻。才華的塵埋之辱。才華在持續不斷的責令下變成了順從的犧牲品,即詭辯、逃避和含糊其辭。」「道德與精神之人最尷尬的體驗是總要接受那些沒有道德、沒有精神之人的道德與精神的說教。另外,還要對他毋庸置疑的存在提供某種證明——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
10/12
岷山有焦夫子,宋初人,往往爬痒捫蝨腰袴間,忽為詩歌,則奇言異句,駭人觀聽。有誦其一聯云:「兩輪四月磨興廢,一合乾坤夾是非」。《遊宦紀聞》卷二載此事,亦見與《全蜀藝文志》。
《郡志》云:「閬中縣東二十里白沙鎮是舊縣治,国初徙入城」,「張儀城」亦在此。考之今日江南、七里,即市政新區所在地;「天目山在城東五十里」。《舊志》載孫思邈濯藥於縣東十里石澗之畔。袁天罡曾題字於城南錦屏山:「此山磨滅,英靈乃絕」。
《利州圖經》謂利州(廣元)為小益;《郡志》邵伯溫守順慶(南充),以小成都目之。每歲二月二日,郡人隨太守出郊,謂之「迎富」。
縉雲山,相傳黃帝於此合神丹,後有道士李一,今為辟穀聖地也。
世盛行雲門三句禪,吾蜀亦有九頂寂惺禪師三句禪:「饑來吃飯,寒即向火,困來打睡」,前日所觀《誘僧》,其中老和尚所說,亦是這個。
杜甫遊蜀八年,在夔獨三年;詩傳1406篇,在夔者361篇。見於夔州碑記。
10/21
順慶五友亭,宋游炳題:「明月清風為道友,古典今文為義友,孤雲野鶴為自在友,崕石流水為娛樂友,山果芋栗為相保友,是五友者,無須臾不在此間也。」
10/23
希梅內斯評西爾弗里奧·蘭扎:「遺跡總被當作已經死去的東西,但事實上,牠們卻是固執、頑強而恆久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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