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古代的动物保护寓言
宋代有本叫《岳园闲笔》的书,是一个叫姚广玉的道士回忆出家前的往事所写的杂文集。其中有一篇,讲了一个有关动物保护的故事。
有个姓田的公子,家里是江南大户,来开封府游历兼备考,整日四处游玩,并没多用心在读书之上。偶然间,这位田公子结识了一位姓海的公子。海公子跟他年纪相仿,长相俊美,满腹诗书,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两人迅速成为了好友,整日都待在一起,谈天说地。
田公子看出海公子家境贫寒,所以也乐意在钱上资助于他,而这名义就是让海公子帮自己备考。海公子一开始欣然应允了。但过了一阵,海公子看田公子并无心在读书之上,便明白这不过是田公子恩惠于自己的方式罢了。
一日,海公子坐在廊下暗自垂泪。田公子见了大惊,忙问原委。海公子告诉田公子,自己拿了田公子的钱,却没有对田公子有任何帮助,无功受禄,有违母训。而且田公子进京备考,眼看就三五载有余了,却还没有任何进展,家里虽然未曾有所表示,可终将有结束的一天。这样花天酒地下去,不过是青春年华白白过去,最终徒自遗憾而已。田公子家产殷实,即使回家做个无忧人,也是做得下去的,可自己终要因此和田公子分别,想来怎么能不让人伤神呢?
海公子一语让田公子幡然醒悟。从此,发奋读书。他本就天资聪颖,在海公子的指点下,竟真的考取的功名。家中父亲知道,自是高兴不已,花了点钱帮他谋了个开封的小官。
田公子做官后,时年丰顺,加上为人聪明,做了不少漂亮事,引得皇帝都特地嘉赏。因此,当时的韩宰相设宴招待一众青年才干时,特意点名了他。席上赋词,田公子语出惊人,众人皆赞赏不已,韩宰相对其更加垂青。
然而田公子做官后不久,海公子却越来越少出现,每逢见面,情绪也不太高兴。田公子虽然几次询问,但因为政事繁忙,没有过度询问。
一日,田公子又去韩宰相府上商议政事,韩宰相赠给田公子一件奇物,据说是海里珠母体内挖出的宝珠,光洁璀璨,引香熏之,还有异光和奇香,不可多得。田公子得此礼,自然百般恩谢,爱不释手。
回来后不日,海公子又来找田公子。田公子自然拿出宝珠和海公子共赏。没料到海公子见了宝珠却勃然大怒,问田公子来处,还要上来抢夺宝珠。田公子护住宝珠,不肯给海公子,更加莫名奇妙海公子为何动此大怒。海公子告诉田公子,这宝珠乃是把珠母杀掉后取出的,是其千百年修炼吐纳才形成的。现在居然就这么成了一件玩物,太可恶。海公子还要上来抢夺,田公子自然不给,海公子居然掏出长剑,告诉田公子,这珠母就是他的母亲。说罢挥剑,砍掉了田公子的脑袋,夺了宝珠走了。
家眷见田公子身首异处,大惊,报官后却寻不着海公子。停灵时,家人看见半夜有人闯进灵堂,扶棺痛哭。有人认出那就是海公子,正想上前捉拿,海公子却自刎而死。众人再看时,地上只有一条肉色长鱼,已经气绝。
事情很快传遍京城,田公子的家人把一人一鱼一起安葬,出殡之日,风起水涌,河里竟有许多鱼跳上岸而死。
姚广玉评价,珠母身居深海,若不是为了进献,采珠人本不必冒险取珠。因为猎奇,珠子又成了宝物,引来垂涎,即使送给他人,也不免引发一场风波。为此,害死了两个人,惊动了整个开封府,还导致了群鱼殉主。若不求富贵,珠母本可安然海中,人不会死,鱼也不会死,也不会惹得满城流言。可见为了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浮华,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牺牲了多少生灵。若人能见宝而不取,才能说得到了真正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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