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离性侵一步之遥

我终于鼓起勇气,在网上一口气看完了《熔炉》和《素媛》这两部影片。
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我泣不成声。
我完全能理解那些孩子们的无助,恐惧以及悲愤。
曾经,五岁的我遭遇过不止一次猥亵,险些难逃被性侵的命运。
那个卑劣的男子,是我的邻居,叫黑皮。他皮肤黑得象泥鳅,长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当时的年纪,应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是零碎的记忆。
黑暗中,我突然被一片嘈杂声惊醒,灯光大作,我爸正揪着那个黑皮大声嚷着什么。
嘈杂的声音终于没有了,我困得很,但关上门的爸妈不停地向我提问,甚至他们还问我屁股痛不痛,拉尿的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我茫然地摇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事实上,我确实没有不适的感觉。
所以爸爸以为:黑皮只是想溜进我们家偷东西。
黑皮被他的父亲用皮带狠狠抽了一顿,打得他鬼哭狼嚎。
从此以后,黑皮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点仇恨的光。
还有一次,沉睡中的我,被身上沉重的压迫感惊醒,我拼命挣扎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时还是板壁屋子,恰好邻居听见,在门外安慰我:“不要哭,你爸妈马上就要回来了。”
身上沉重的压迫感消失了,但我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用力打了一下,很疼。
屋子里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爸妈回来后,发现我的短裤没了,他们反复地盘问我,又仔细查看了我的身体,发现我并没有受到侵害。
我听到妈妈小声而愤恨地说道:“肯定是黑皮那个短命鬼干的!”
记忆最清晰的一次,是我和小伙伴慧在一起,黑皮用手上的吸铁石,把我和慧骗进了二楼他的屋子。
我和慧一进去,黑皮就关上了门,他说:“我们来玩结婚的游戏。”
小小的我,第一次看见他裤裆里那个丑恶的东西,他要我和慧分别用嘴去亲它;我和慧吓得缩成一团,他说我们不听话,手很用力地打在我们的脑袋上。
我记得我们屈服了。
接着他拿出一个小枕头,要塞进我的衣服里,冒充大肚婆。
借着塞枕头的机会,他用手伸进我的衣裳里乱摸。
最后,他还要我们脱掉裤子躺在床上,说是生孩子就要这样做。
我和慧都不肯,黑皮在我们眼里,就象魔鬼一样可怕,我们只想快些逃离这儿。
如果不是慧的奶奶在楼下一声接一声地呼唤着慧,我们俩个说不定都会遭秧!
慧的奶奶叫得很急,慧也大声回应着:“我在这里。”
黑皮沉着脸看向慧说:“你走。”然后指着我:“你留下来。”
我的心被恐惧占满,我只晓得紧紧地,紧紧地揪住慧的衣裳,怎么也不放手,任凭黑皮的手把我的脑袋敲得生疼,仍然不肯放松!
不但不放手,我还大声地呼唤着:“我和慧在二楼。”
楼梯上传来慧奶奶的脚步声。
黑皮终于放我们俩出了屋子。
从此以后,无论黑皮再拿什么东西引诱我,我都离得他远远的,不敢靠近。
长大后的我,自卑羞怯,哪怕和亲密爱人接触,我也不喜欢他触摸我的身体,甚至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时留下的阴影所致?
这件事情,一直刻在我的记忆深处,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初三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件真正的性侵事件。
我的一个同班同学珍,星期天在家附近一个人迹不多的小公园里看书,被一帮小混混骗到假山洞里轮奸了!
那些小混混,不是因为打架逃学被开除,就是考不上高中而流落社会的人。
他们常常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集在我们学校门前,对每个走出校门的女生评头论足;看见长得漂亮的,就会上前搭讪,拉扯。
珍和我同路,所以常常放学时一块儿回家。
为什么她会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我呢?因为她害怕自己怀孕。
她让我偷一些我妈的避孕药给她吃。
她没有爸爸,所以她认为自己的妈,是不会有避孕药这种东西的。
我不知道我妈是不是有避孕药;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
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偷到了,我妈指不定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我不敢!
但是,我觉得珍太可怜了;而且我也觉得,那些小混混,应该得到惩罚,而不是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否则的话,他们还会去祸害更多的女孩子。
因为,我也在那个小公园做过作业,那群小混混同样也打过我的主意。
其中一个笑嘻嘻地对我说:“你过来一下,我们大哥有话对你说。”
我没答理他。
但这个人居然上前拽着我的胳膊,想把我往假山洞的方向拖,嘴里一边说着:“就几句话,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童年的经历,让我对所有的男性都充满了戒备,我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大声嚷:“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边上有个锻炼身体的老人,扭过头来看着我们。
小混混悻悻地松了手,而我也快快收拾书本,离开了。听说了珍的事情后,我一边后怕,一边为珍难过;同时也对那群小混混深恶痛绝。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我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给我们上《道德与法制》课的老师。
当时我们上的是子弟学校,很多老师都不是科班出身。
这个老师是位退伍军人,给我的感觉是特别正义,有担当的那种。
我曾经见过他徒手制服小偷,再将其扭送派出所的壮举;学校门前的露阴癖者,也是他出面赶走的;小混混欺负在校学生,他发现了就会制止。
我把珍的遭遇,尽我所知地告诉了他。
这位老师很负责任,他找珍详谈了一次,具体是怎么操做的我不知道,但后来,那伙小混混都被抓住了,并且被依法送进了监狱。
珍有些怪我,觉得自己名声毁了。
毕业后,我们没有了来往。
你永远不知道,坏人会藏在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坏人什么时候,会突然露出丑恶,狰狞的面目,对着弱小的孩子们下手。
我们能做的,不光是竭尽全能的保护孩子,让她们免遭坏人的毒手;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对这些坏人,有专门的刑罚,比如说化学阉割。
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再去祸害弱小,该多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