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秋
近日总是念着儿时上学的情景,念着在老家,时间像缓缓经过的河流,波澜不惊,树随着它安静的发芽,悄悄的落叶,朝起夕落。黄黄的土在晴天结结实实的泛着白,雨天里缓缓的吸着水在一个个回家脚下变成一巴又一巴的泥巴。
小的时候总是跟着妈妈玩耍,跟着妈妈上地,妈妈在午后的降火的太阳下的玉米地里薅草。我在花生丛里盖一个小家,手拔去杂草,巴啦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用土块垒起围墙,弄个小院,并清出一条小道,旁边随时会蹦出一只蟋蟀,小道被我清理的干干净净,看到手脏脏的,吐一口唾沫吐在手心,惊奇的发现我的手好白,很是欢喜。
有时候我在田间小路玩耍,猛然看见一头花牛,我便跑去告诉妈妈。妈妈跟着我去看的时候,麻雀匆忙飞去,只留下高粱晃晃悠悠。
“怎么不见了”我自言自语往高粱里头瞅着
“你说的花牛”妈妈问到。
“刚才还在哪呢”我指着高粱丛探寻着说到,我妈抱起我就往家赶。后来我妈说起这件事,就说我撞见鬼了。尽管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总觉得不是鬼。
小的时候很少找人玩,就总是跟着妈妈玩。妈妈去河堤拾一捆捆的枯藤老枝回家冬天烧火用,我也跟着。秋风里,树叶一层一层的落下,干枯,踩在上面沙沙作响,躺在上面更觉得秋日的太阳暖烘烘的,妈妈有时拿着耙爪搂出一堆堆树叶,用旧床单背回家。我喜欢去捡土里半露的贝壳,田螺,装满满一兜,看到那与寻常不一样的玩意特别喜爱,总是拿去给妈妈炫耀,妈妈总是说着“好好好”。妈妈也有说不好的时候,我跑到河边玩耍,河里氤氲的腾腾雾气,伸进水里,暖暖的,芦苇随风荡荡,我总想荻一把芦苇,妈妈总是说不行,连河边都不让去,有一把芦苇樱子成了我的愿望。
老家的秋天不像风景画绚烂夺目,只是慢慢的由绿减黄,慢慢的苍苍茫茫的一片,萧瑟荒凉渗透进新村的里里外外。老家的乡亲忙着一年四季的营生,春天忙着春末收成,夏天忙着秋天收成,囤积着一年年的生活营生,困苦又悠然自得。近日老念记着童年,念记着童年的贫苦,念记着童年的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