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ness Of The Heart》简介(内有泄底)
第一部分——欢迎Kate回家
1
我(Falcon)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了某条街道。在火车在前方的轨道经过时,车子停了下来,在那里等待着。我四下眺望,然后又继续准备写我的笔记。这时,我遇到了她。她正坐在我对面的那辆车里,那迷人的面孔从未改变过——至少从我认识她的14年以来。
我看到她后,连忙一边想推开窗,一边对她呼喊【Gloria!Gloria Summers!】,但是窗子实在太紧,我于是跑下座位想要下车,但是车门已然关闭,随后往下一站前进。在和她的车子擦身而过时,我敲打着玻璃,她应该是注意到了我,扭过头来。我叹了一口气——那不是Gloria。汽车开动,她的身影渐渐离我远去。
乘务员问我是否安好——但我并未回答,思绪回到了18岁时遇到Gloria的那一刻。从那一刻起,我不知多少次认错过其他女子是Gloria,并因此差点引来误会——尽管我已经有了发妻Kate。Gloria是我在青春期时候的暗恋对象,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她和家人为了学习搬去旧金山——那已经是12年前的事了。
下了公交车,我到达了一栋三层小楼的医院。首先去了最近的一间办公室,见到了Taggart小姐,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她表示了感谢。我随后上到二楼。两位年轻的护士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其中一位名叫Nancy的女孩和我打了招呼。在她们俩旁边,是一位略微上了年纪的女子。Nancy告诉我,Kate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并且已经准备好离开。坐在Nancy旁边的Arlene则告诉我,Forman医生来了,他想见我一下。
这时,我身后的门开了,很多病人鱼贯而入——他们是刚刚在三楼做完每日的治疗回来的。看着他们彼此开着玩笑,我很难相信他们并不是正常人。其中一位胖胖的女子Mary和我打着招呼——在她刚刚进来时我就记起她来了,在一个月前她刚刚来这里时,整夜都由于梦游症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而且拒绝“家庭疗法”,睡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在床上大小便,不过仅仅几天后,药物便起到了作用,她随后在参加“家庭疗法”的聚会时,变得健谈而又具有合作精神。她的丈夫一般都会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
Mary和我聊完便去喝药了,我走进接待桌旁边那间房间,里面有很多病人和我打着招呼。我走到露天平台那里,那里只有一名年轻男孩坐在阳伞下,这个院子对外的门一直没有锁——是对那些表现良好的病人的信任。而那些表现不好的病人则被禁止进入院子,而且被看护暗中看守着。
我看到Kate正在远处的角落那里的沙发椅上躺着休息,慵懒的晒着太阳。我望着她,很多次我都为她的即将康复而感到高兴,但很快她又不得不因为病情再度恶化而继续服药。从第一次发病以来,她已经换过了将近10位精神科医生。Forman是她现在的医生,已经对她进行了四个月的治疗,她也表示Forman对她很好,让她不要过分压抑,而是要适当的将压力释放出来。
我回忆起了在入院几个星期前我和Forman的那次谈话,当时Forman表示Kate有很多特点:天真烂漫、一厢情愿、过度的做白日梦、不安全感、希望获得认可。他认为Kate的心智有些发育迟缓。感觉Kate像是在年轻时的敏感期阶段受过打击,被剥夺了某些东西。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给她足够多的爱。
我当时表示Kate在很小的时候就父母离异了,由母亲带大。但Forman认为Kate的精神问题应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我问他是否有什么想法,Forman表示他有了一种理论:Kate最初可能是担心父亲会抛弃她,但在刚刚心境平和的时候,又遭受了另外一种可能会失去某人——很可能是她所爱的人——的打击。我认为有可能是她的母亲,但Forman认为并不是——因为Kate长大后从未去佛罗里达看望过母亲,也没给她写过信。Kate还曾经坦白的承认她恨她的母亲,谴责她和父亲离婚。我表示会不会是过往的爱情?Forman表示Kate同样否认了这个观点。而且Kate表示,除了她的父亲之外,她唯一爱的男人就是我了。
Forman认为Kate的病因应该是在认识我之前很久的时候就落下了,然后这种担心慢慢变成了对我或许会离开她的担心和恐惧,并因此发病。我询问Forman是否是Kate这样说的?Forman则表示正相反:Kate曾一次又一次的告诉Forman,我绝不会离她而去,我们彼此相爱,彼此需要——不过Forman认为,Kate内心是对我有所怀疑的,否则的话,不会对Forman的疑问有这么大的抗拒心理。
我表示我记不起我做过什么事让她开始怀疑我,而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怀疑丈夫的妻子,但她们都未曾患病。Forman表示,妻子在发现男人出轨后,都会想方设法的给予报复来抚平自己心中的创伤。我询问Kate的患病是不是对我的一种报复?Forman则表示Kate的行为是对自己自身的一种报复。因为Kate觉得自己并无权利来去期待和渴望什么,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这种愧疚感使得她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直至崩溃——这是她对自己的自我惩罚。
我正在回忆往事,Nancy从接待桌那里呼唤我,她表示Forman现在可以见我了。我走过走廊,进入Forman的房间。Forman和我打了招呼。我坐下后,询问他是否真的认为我可以带Kate回家了?Forman表示没错,他告诉我回家之后要和Kate多多沟通,要试着去理解她。
Forman表示,Kate的病无法完全治愈,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缓解。他让我尽量的称赞Kate,适当的对她可笑的行为给于纵容和放任。这会使她觉得我认可了她。如果我有所不满或感到威胁时,就把事情摊在桌面上。这会让她意识到他身边的人需要尊重和疼爱。
我告诉Forman,Kate曾经送过我很贵重的礼物——她从家族里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而我又刚刚辞去了报社的工作,专心写着小说——而且辞职也是Kate建议我的。Forman建议我去参加一些活动,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好让Kate意识到我的生活并不仅仅是围着她转。Forman表示,两个人无论多么彼此相爱,也不应该完完全全的相互依赖、共存。我们两人都需要从现在开始有所改变。Forman表示他也已经和Kate谈过了这件事。
Forman随后表示他一会儿要回到自己家——他家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可以顺道搭我们一程。我感谢并答应了他的邀请。随后离开办公室去找Kate。
2
我去房间里找到Kate,她见到我很高兴。我告诉她我要接她回家,并表示Forman会送我们一程。于是我们决定在离开前先去自助餐厅吃顿饭,但我们在餐厅里又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争吵,Kate又有些情绪激动,又服用了一片镇静剂。于是我们随即离开,到会客室的沙发坐了下来。然后我上楼找到Forman,他正准备离开。在我回来时,Kate又低声下气的向我道歉——她生怕我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告诉Forman,会不让她离开。
我们在下午时分回到家,在路上,我能感到Kate一直很紧张。当Forman离开后,她猛地跑到大门口,在我打开大门后,她又急急忙忙的进入家门。看到这熟悉的一切后,她欢呼雀跃,激动不已,到处走来走去,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
她安静下来后,对我表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想喝一些香槟。我去花园拿来酒,两人面对面坐下,她激动的聊着她见到的所有东西,我则很少插话,心不在焉的听着。我们俩几乎喝光了一瓶酒,但这酒并未让我心情激动,却让我更加沮丧——我担心Kate的躁狂症会再次发作,而且会失去控制——也许她还没到能回家的地步。
于是我建议她去冲个凉洗个澡——希望这样能让她放松放松。她答应了。看到她上楼后,我连忙从壁橱里拿出伏特加走进厨房,喝了大概三指宽的酒,又用水兑满,然后往我放在桌上的被子里倒了一杯伏特加。随后放回了壁橱里。
我回到屋内,感觉有些喝多了,头晕目眩。听到楼上的淋浴声停止了,她会不会洗完澡有些累了,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我上楼去察看,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她并未在休息,而是赤裸着身体在照镜子,审视自己的身体,检查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回到楼梯那里,清了清喉咙,呼喊着她,Kate表示她马上下来,让我再开一瓶酒。我下了楼,取出酒。她穿好衣服下楼,看到酒后,猛扑过去,几乎是一饮而尽。我只得不情不愿地又为她倒上一杯。她把屋内的音响打开,里面放出一首老歌——音响是我在Kate住院后添置的,我时常会放这些怀旧歌曲,回忆着和Gloria Summers在一起的旧日时光。
我正沉迷于旧时光,Kate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好奇和困惑。我感到有些窘迫,便略带怒意的表示我只是偶尔听听罢了。Kate让我随着音乐跟她跳支舞,我勉强同意了。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跳舞,直至体力耗尽,一起跌坐在沙发上。
我告诉她应该休息一下,睡个好觉,然后我会去叫醒她一起吃晚饭,Kate又让我扶她上楼。我扶她到房间后,本以为她会好好躺下,但她紧紧的抱住我,把睡袍扯开,把我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我本想起身,但她一边紧紧的摁着我的头,并指引着我的双唇含住她的乳头,一边轻轻的呻吟着【欧,我最最亲爱的,我的爱人Harry】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的呼吸声慢慢便沉,我抬起头——她已经睡着了。我把她的睡袍穿好,站起身,给她盖上毛毯。望着她许久,随后,心中的悲痛感让我走下楼去,再次打开了酒柜。
3
我不知道我在楼下坐了多久,不过那堆唱片至少被我放了三遍。刚才我本应迎合她的,但离开她两个月,我已习惯了自由的生活。我忽然感到Kate的问题已经与我无关,而只应该归于医院和医生,我也仅仅是那个作为一位观察者,一周去那里两次,在医生的指导下演出一幕心理剧,也不用费力的去安抚她,照顾她。
我喜爱这种自由的感觉,不用从一种情绪突然转变到另外一种情绪中去——但我现在却无法选择,Kate病了,我只能尽我所能去缓解她的病情。Kate的病情虽然趋于稳定,但仍有复发的可能,而且或许还会变得更糟。那么为什么Forman会允许她出院呢?他不是那种会受威胁和劝说而改变自己想法的人,莫非他觉得对病人负有责任的话,病人也会积极的给予回应?但根据Kate今天的表现,我觉得那种希望只是一种幻象。那么,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呢?
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我想起Forman曾经提到过,我可能是能治愈Kate的那个人,而且他认为,我就是Kate害怕的根源和担心失去离开她的人。她的生存力完全依赖于我是否能让她相信我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此外,Forman还曾建议过我去参加一下社交活动,不过那些活动或者是完全只由男性参与的,或者是独自一人就能完成的——Forman担心我和其他女性的交往会让Kate刚刚稳定下来的病情再度崩溃。我无法质疑他的动机,但我讨厌被操纵的感觉。他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呢?难道怕我会离开Kate?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担心真的毫无必要。
我又想起了之前在火车上看到的和Gloria Summers长得像的女孩那件事——虽然我早已和Gloria Summers分开。我现在还能在不毁掉对Kate的忠诚的前提下与她相爱么?——或者那仅仅是白日做梦?我又沉浸到了对Gloria Summers的回忆当中…..
我开始在家里找寻食物用来做晚餐,但却缺东少西。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看来我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至少两个小时了。我关掉音响,走上楼梯,Kate仍然熟睡着。我决定给她留个字条,然后出去买些食物回来。
我离开家门,外出购物。外面的新鲜空气让我舒缓了身上的压力。我在有意无意间走进了一家酒吧,吧台右侧坐着一名年轻女孩,我要了一杯又一杯酒,女孩也是独自前来。我发现她神情有些紧张——似乎是因为在她附近的暗处突然出现的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贪婪的上下打量着她,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厌恶,那名男子千方百计讨好女子,但女子无动于衷。面露鄙夷之情,我看不过眼,上前拦阻,在争执中,我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弄了他一身酒,男子愤愤的离开了酒吧。
女子感谢我的援手,我和女子聊了聊,随后女子向我道别后便离开了酒吧。我饮罢杯中酒后,也离开了酒吧,随后,在路上,我在一片废墟前听到了一切奇怪的声音——有金属的重击声、鞭打声、痛苦的呻吟声。我随即冲入了废墟中。
一开始,我什么也看不到,然后我随着声音走去,发现是两个人在互相争斗。一只带着金链的手正在举起,又落下,举起,又落下。随着这个动作,传来的是衣物的撕裂声。我呆在那里,有些恐惧。一个男子的身影浮现出来——是刚刚与我争吵的那名男子,他正拿着手里的金链抽打在地上来回痛苦翻滚的女子——正是刚刚在酒吧遇到的那名女子。
那名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腕,用双膝压住,然后在地上摸索着什么并拿起来——我发现,那是一把刀。他把刀横在女子的喉咙上,女子惊恐万分,瘫软在地。男子声音嘶哑的对女子说【好吧,婊子。我们一会儿就知道你适不适合我了,首先,你得让我快活快活】,说完,他的手移向自己的牛仔裤,我听到了拉链的声音——他正要拿出那话儿。随后,他肘部移动着——像是在抚摸着自己,对女子说【 这东西漂亮不?现在,该你张开可爱的小嘴了】
尽管男子的后背冲着我,但我仍能想到发生了什么。这情景唤起了我的勇气,我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他扭过身来,我正好一脚踹在他的阴囊上,他顿时尖叫一声,蜷成一团,捂着裆部满地打滚。随即痛苦的呻吟着。不久,男子蹒跚的站起身,左手仍然捂着裆部,右手举起刀子。对我说【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随后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
男子离开后,我询问女子事情的具体情况,女子表示她离开酒吧后,正要准备叫辆出租车,男子便从树丛里跳出来,把她拖进废墟里。我表示我想去报警,但女子并不这么想,她表示就算抓住那名男子,我们也没有证据告发他,我表示我可以作为目击证人进行质证,但女子表示即使我们抓住了他,他也会反咬一口,说是她主动勾引的他——她的一个朋友也曾经被人侵犯,但最后对方的律师把她的朋友说成了站街女。律师、警察、法官这些人对待女人总是有些不公平。
我表示既然这样,我至少要看到她安全回家才能放心,但女子表示自己不想回家,而是想去酒吧买醉。我表示我可以陪她,女子表示我看起来已经烂醉如泥,不能再喝了。但我表示我还能喝,于是女子和我一起回到酒吧。期间得知她名叫Linda。我和她聊了很多:包括我的住处和我的妻子Kate。
Linda表示酒吧快打烊了,我应该回家去陪妻子了,于是我和她告别,离开酒吧。我在路上突然记起还要买食材,于是赶快到杂货店买了份牛排,又买了些蔬菜,我宿醉未醒,步履蹒跚,竟然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酒吧门口——也许我心里希望Linda还在这里。但却发现Linda正和另外一名男子聊着天,我随即离开了酒吧。
我到了家门口,望了望Kate房间的窗户——仍然黑着灯,看来她还没有醒。我回到家中,喝了几杯咖啡,让自己能在面对Kate时保持冷静。然后去往客厅,屋里的灯亮着,落地窗的窗帘飘动着——我记起来我在Kate洗澡时把一扇窗户大开着,我随后去向卧室,到达房门前,发现她仍沉沉睡着,头部深深的埋在枕头里,毛毯的盖法和我离开时有所不同——不过仍然还是覆盖着她的身体。
我打开了屋内的灯,走近她旁边,决定现在就把她唤醒。我推了推她,她翻了个身,灯光照亮了她的身体和方才埋在枕头里的头部——我的天!!Kate的头部有一片血迹,鲜血流到了她的颈部,礼服上也到处是飞溅的血迹,连枕头也都变成了暗红色。
我查看了Kate的伤口,然后连忙拿起电话报了警,报完警后,我掀开毛毯——她的睡袍被扯开,在两腿之间,我发现了类似白色淀粉状的一层痕迹,我的思绪顿时回到了那扇打开的落地窗那里………
4
警方人员在电话里嘱咐我不要碰任何东西——不过我必须处理一下Kate的伤口,我用了湿毛巾擦去Kate头上的淤血,不久,Kate苏醒过来,我连忙过去陪在她身边,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Kate告诉我,有人想杀了她,但不知道是谁,随后便又昏了过去。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是两位警官。他们上楼去检查情况,随后把Kate抬上了担架,放到了救护车内。我上楼去到卧室,向警官介绍案情。警官告诉我,Kate是被床边的台灯重击头部,没有发现闯入者的迹象。我表示我当时愚蠢的把落地窗开着便离开了。
我随后和警官一起去到医院,Ramsbeck医生告诉我,Kate伤势并不致命,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此外,他还发现了Kate有被侵犯的迹象——Kate被人强暴了。我将Kate患有精神疾病的事情告诉了Ramsbeck,Ramsbeck表示可以让Form an医生和他联系。
警方的Wayne Shaw中尉来我家进行询问,我把我外出的理由和路上救下险被侵犯的女子一事讲给他听,并告诉他我今天下午刚刚把接受一段时间治疗后的妻子带回家。Shaw表示外面的人闯入屋内看来并不困难,但犯人是如何得知当时屋内只有Kate在家的?
我认为强暴Kate的人也许就是我在酒吧和路上赶走的那名男子——因为他会知道我当时不在家。犯人可能在看到我和Linda回到酒吧后便来到了我的住处。Shaw表示那么犯人是如何得知我的住址的?我表示我当时从医院拿到的账单不见了——那上面有我的姓名和住址,当时就放在钱包旁边,肯定是在我阻止那名男子时掉了出来,然后被那名男子捡走,在看到我和Linda进入酒吧,认为我不会立刻回家时,便偷偷溜进我的家——他可能本意不是想袭击Kate,而是在那里等我回来对我实施报复,但在他发现Kate在楼上睡着的时候,便心生歹意。
Shaw问了我那名男子的样貌,这时,门开了,一名警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Linda。警官表示他刚刚去的时候,Linda还在酒吧里。Linda随后也为我的证词做了证。Shaw询问她是否还记得袭击她的那名男子的模样?Linda表示她没有记清。
Linda离开后,Shaw请我明天去警局看一些以往强奸犯的照片,看看里面是否有那名男子。在他离开前,我表示这样一桩平常的案件却派了一名中尉来调查,是不是有些过于认真了?但随后我便发现他的表情变了——他面色坚毅,眼中露出激动的神情,对我说【我隶属于性犯罪科,我是自愿加入那里的。在一年前,我的女儿也被强奸了————她当时才16岁】
5
Shaw走后,我躺下休息,心中仍然忐忑不安——看来,Shaw还是对我抱有怀疑。他可能认为我是酒醉之后与Kate发生了争吵,然后用台灯猛击了她。而且Shaw还可能认为我在贪图Kate的钱财——不过,等Kate苏醒之后,她应该就能对Shaw讲出实情,洗清我的嫌疑。
我在去医院前给那里打了电话,护士告诉我,Kate仍未苏醒。我又询问了Ramsbeck医生,那里的护士表示Ramsbeck给我留了言,说Kate的情况有了改善,我可以来医院探望。我挂掉电话后又给警方的Shaw留了言,便赶往医院。
我到达医院后,发现Shaw已经在我之前到了。我询问Kate是否说了什么?Shaw表示他也是刚到。我又试着呼唤了Kate几次,她的眼睁开了,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并向她介绍了Shaw。Shaw询问Kate是否记得昨晚的事情,Kate流着泪表示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安慰着Kate,随即对Shaw怒目而视。Shaw笑了笑,离开了病房。Kate又睡了过去。我去到走廊,Shaw表示要带我去辨认照片,我勉强同意了。随后Ramsbeck医生的一位同事来找我,表示他刚得到了最新的报告,报告里说Kate的左耳后部有骨折的迹象,虽然不太危险,但最好还是再住几天院观察一下。Shaw叮嘱如果Kate恢复记忆,一定要告诉他。
我和Shaw去到警局,他把我带到一间小房间里,拿来许多照片让我辨认。但我并未找出。Shaw表示不出他所料。我询问为什么,Shaw表示因为这些照片上的人他已经全都铭记于心,而我给他的案犯描述并不和这些照片相符。
我恼火的询问那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Shaw表示他只是想再次确认而已,而且我所描述的那人像是在前两周内连续强奸了三名妇女的一名嫌疑犯。他希望我来用画像的方法来帮他描绘出罪犯的容貌。说完,他便给了我一堆人物样貌的拼图。
他离开后,我开始组合,等他回来后,我表示我拼好了人像,但是有一点奇怪的是——虽然各个部分都和那个人很像,但拼到一起却完全不像了。Shaw让我把嫌犯的相貌向警方的画像师叙述一下。随后他告诉我,Linda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单纯:她在15岁时就逃离了家,然后因为在商场盗窃而被带到少管所。还因为吸毒和酒吧卖淫被逮捕过。我随后向警方的画像专家Guy Rensler叙述了嫌犯的样貌,并最终画出了画像。
报纸随后将这个案件刊登出来,我读完报纸后,对Shaw没有隐藏我们的真实姓名感到愤慨。如果让Kate看到这篇文章,这对她的精神将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且为何报纸会宣扬我一定能认出凶手?这不是很容易便会遭到报复吗?莫非是Shaw在玩心理战,认为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之后,我就会失去勇气,继而忏悔我的罪行?我究竟要如何让他相信我是无辜的?——看来我只能设法逮住那个嫌犯,才能让这件事平息了。
我正在书房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在报纸上刊登那个故事的记者Tom Cooke打来的。他先向我表示了慰问——不过我知道他只是想打听最新消息。我告诉我,这件事没有什么进展。我挂掉电话后,又给医院打了电话,得知Kate在Forman来访后又睡下了。我表示我会在下午去一趟医院。我随后又给Forman打了电话,他刚好有个病人,他告诉我他五点时有空,到时我可以来找他。
我挂掉电话后,心里焦躁不安,我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又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然后打开了留声机,听着那些老歌。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慢慢的回忆起往事——我在想,如果我有一个不一样的父亲,或者在之前我没有失去Gloria Summers的话,我的生活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6
我回忆起了我的童年时期。我在小时候经常在学校里受欺负。母亲建议父亲搬家。父亲对我的各种叛逆的行为都有所不满。我在学校里第一次遇见了Gloria Summers,我试着和她搭讪,并很快和她混熟了。并且请她去看电影。不久,母亲表示父亲有了外遇。我的父母分居了,不过我对离开父亲并不感到悲伤,反而感到高兴。
之后的一天,趁母亲外出访友时,我带Gloria来了我家,我们上了楼,我把门留着一道缝,万一母亲早回来时,我还可以有所防范——不过,我的这种担心很快便消失无踪,我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了那像奶油一般细腻白嫩的大腿、那丰满的双乳、那黑暗中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那两具充满激情的肉体的碰撞。那手和唇的摸索、那缓慢的机械动作和最终的喷发。
后来,母亲告诉我,父亲死了。我听完之后,惊得跌坐了地上,眼前闪现出童年时的情形:父亲扔给我一个玩具橄榄球,我接住了,父亲兴奋的高呼,随即把我一把搂起,我闻到了他刚刚刮胡子时用的剃须泡沫的味道………。母亲告诉我,父亲是从办公室的窗户坠楼身亡的。
母亲说,两周前,父亲打电话给她表示想见一面,在见面后,母亲发现父亲神情沮丧,父亲当时表示想要和解,但母亲拒绝了。母亲认为父亲一定是在极度失望下坠楼身亡,我连忙安慰她说父亲不会那么想,他可能只是看风景时不小心掉下去而已。当晚,我又把自己灌醉了……
随后的一天,Gloria忽然对我说,她的双亲对我们的关系好像有所怀疑:之前有一晚,我们正在长沙发那里做爱时,听到她父亲下楼的声音,我们连忙跑进厨房,当时Gloria身无片缕,她到了厨房后,没来得及穿胸罩和内裤,便匆忙套上了连衣裙,当她父亲进来时,她打开了冰箱,谎称要找瓶可乐。我随后离开她家,但她因为匆忙之中穿上衣服,连衣裙背部仅仅系上两个上面的扣子,底下的扣子没有系上,被他父亲看出了端倪,随后告诉了她的母亲,
Gloria说,她的母亲又和她谈了许久和我有关的事——我的酗酒和在学校里惹出的那些事。后来她母亲问她我们是否已经发生了关系?她撒谎说我们只是接过吻而已。她的母亲认为我不是个好人,不允许Gloria再和我来往。我顿时感到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在一周之后,我就将从学校毕业,毕业之后,同学们便不得不分离,那时,她的父母便更容易将我们分开了……
之后的一天,我、我的好友George Raymond、George Raymond的女友Jennie L ogan、Gloria四人在一起在海滨小屋聚会。我们正在拿来复枪玩着射击游戏。打完瓶子后,George检查了枪支,把多余的弹药取出,我们互相打闹着,我模仿着电影里的人物,从George手中拿过枪,瞄准他,佯装要开枪,他也拿了只枪佯装对我开了枪,我蹒跚的后退几步,右手的来复枪无意中走了火,射中了他。我慌张的喊着【快去叫救护车!】,不久,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我突然从回忆中惊醒过来,那不是警笛声,而是我房间的电话铃声。我接起电话,是医院的护士Collins打来的。她告诉我,Kate时常的在病房呼唤我的名字,而且奇怪的是,她表现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7
在乘坐出租车去往医院的途中,我又开始了回忆——当时George被送往了医院,随后我去探望他,请求他的原谅,他只是耸了耸肩。在我离开时,他的父亲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和George的关系也从无话不谈的密友变成了佯装不识的陌生人——不过这些改变都无法和我失去Gloria的痛苦相比............
Gloria的母亲找到我,用客气但无情的口吻表示不会让她的女儿再与我见面——她之前去见了警察,从Jennie的母亲和Jennie那里知道了我们私底下秘密的聚会。Gloria随后和她的双亲出海旅游,一个月后回到家中,我们之后仅仅私底下通过几回电话,彼此都是默默无语两眼泪。最后,她的父亲把他的工作改到了旧金山,她便永远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连一封象征着我们感情的墓志铭的信件都没有写过。
我的母亲为我开脱【不管怎么说,那颗子弹是George大意遗忘在枪里的】,我随后去了父亲之前帮我选的大学学习新闻专业,我在毕业后选择进入了一家报社,还决定离开母亲,独自居住在纽约。母亲问我是否因为有了女友?我表示一个女朋友也没有——没错,一个女友也没有,虽然我到了纽约后,有过几次约会,那些女孩也很不错,但是我的眼前总是萦绕着Gloria的形象,挥之不去。
为了打发孤独感,我便经常参加同事之间的聚会或者去他们经常去的酒吧。试图和他们打成一片。但是有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一个喝醉了的改稿员——他和我母亲家住的很近——正在和他的同事提及那起枪支事故,我不顾杯中酒还没喝光,便逃走了——这个消息肯定不久就会在新闻部里传个遍。我的社交生活也就此终结——不过也正是在那年,我遇到了Kate。我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不久,Kate便不幸患病。
我正在回忆之中,出租车司机告诉我,医院到了。使我回到了现实当中。
我到了医院之后,用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来安慰Kate,Kate仍然对被袭击和侵犯的情景记忆不清——她已经知道自己被侵犯了,不过她当时并未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或者说她不敢去看)。她当时曾经用拳头去击打那名男子,但那名男子把她推开,用台灯猛击了她的头部,之后的事她就一概不知了。Kate随后又表示Shaw和她谈过,还和她说过我那晚的去向——不过看来Shaw并没有向Kate透露我去酒吧的事,她也没从报纸得到消息——这样最好,万一她知道她被侵犯是因为那人知道了我家地址,想对我实施报复造成的,她便会担心那人会再次袭击她。还不如让她认为自己是偶然被选上的。
我离开Kate后,给Shaw打了电话,感谢他没有把Linda的事情告诉Kate。在挂掉电话前,他告诉我,他们的指纹鉴识人员已经给了他报告,不过屋内的指纹全都是我自己的。
我离开医院后,去见了Forman。询问为何Kate会对袭击和侵犯感到并不太惊恐,而且还有些莫名的欢愉?Forman表示,Kate可能是认为自己是在城市中数以百万计的女子中被选中和一个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男子发生关系,对自己身体魅力的不安感使得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令人满意、万中选一。她对此感到莫大的荣幸。
我表示但是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啊,但Forman表示,也许就是因为当时那个处于那种情况之下——因为自豪感不可能和负罪感同时存在,但是当时Kate并没有负罪感——因为她并没有引诱任何人,她没有任何可以被责备的地方。她意识到自己能被男人们欣赏,而又不用背负着罪恶感,感觉自己像是重获了青春。
我表示虽然被侵犯可能会使Kate有一种奇怪的自豪感,但那记重击呢?那种差一点被害的恐怖感应该会压制所有的情感。Forman表示那种感觉可能对于Kate来说会稍晚一些才会降临。他表示Kate现在应该觉得自己就是惊悚片里那漂亮的女主角。她对这次事件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在离开前,Forman建议我把我的生活写成书出版,认为那是对我压抑情绪的一种宣泄。我离开Forman那里后,又去探望Kate。离开医院后,我在回家的路上读了报纸刊登的最新消息,上面刊登了根据我的描述画出的疑犯画像。
我从车上下来,回到家中,打开屋内的灯光,顿时大吃一惊——屋内一片狼藉,就好像啊被飓风刮过似的。家具东倒西歪,地上满处都是酱汁。落地窗的玻璃砸得粉碎。音响也被毁坏了——我甚至在屋内闻到了尿液的味道。我从一开始的迷惑变成了愤怒,走进了厨房,随即发现抽屉和冰箱里的东西都被倒在了地上。
我检查了一遍屋内,其他的东西没有损坏的迹象,除了一个花瓶之外都可以进行修理——那个花瓶我也可以和Kate说是我不小心弄碎的。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在她回来之前恢复原样,于是我决定不让她知道这一切,以免她再受打击。我又检查了一遍落地窗——门锁是打开的,看来闯入者是先砸碎了玻璃,然后扭开了门锁闯入的——我后悔没有听从Shaw的话增强房屋的安全防范措施。
正在我懊悔之际,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声音【这是Falcon家吗?】,我表示没错。那边传来咯咯笑的声音【这是装饰服务公司打来的电话——我想问问你喜欢我为你设计的风格吗?】,我问【你是谁?】——其实我早已猜到。那边回答【即兴装饰公司。这次我是免费为你服务,这是我应当做的】,我刚回了句【该死的】,那边便回了句【TMD】,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我感觉我能理解Shaw在面对这些强奸犯时的心情了——我恨不得在这里把他给大卸八块。
8
我随即打电话给Shaw,报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警方人员随后到达,对现场进行勘察。转天早上,我被报社记者Tom Cooke的电话吵醒了。我接起电话,那头首先问了Kate的状况,又问起了昨晚的事件。他和我又讨论了一番关于那个强奸犯的事情。
中午11点时,我外出去找店铺对家中的损坏进行修理,然后又去了医院探望Kate。她说Forman来探望过她,并且嘱咐她出院后还需要经常来Forman那里进行复查。Shaw也打电话来问候过。Ramsbeck医生也来过表示她可以在周日出院。
我生怕到时屋内的修复工作尚未完成,便告诉她我会把落地窗换成实心的木头门,然后还会顺便给屋内做做装修——她那只花瓶也被我“不小心”碰碎了。之后,我陪着Kate看了会儿电视。我望着她的身影,回忆起了她以前的情形。
回家的路上,我又买了份报纸,报纸上写着又一起强奸案出现了——犯人首先进入房子后,用枪指着丈夫,然后让他的妻子把丈夫绑起来,在丈夫的注视下强奸了他的妻子。最后将屋内的钱财洗劫一空,逃走了。
我回到家中后,Shaw打来电话。我问他报纸上新刊登的那起强奸案是否和我遇到的那起是同一人?Shaw不这么认为,他表示那人应该还是去抢劫的。而且他认为我们要找的那人并不是那种毫无理由就实施暴力的类型——至于Linda,那是因为她当时羞辱了那人,还殴打了那人。Shaw表示他问过其他几位受害者,那个强奸犯对待几位女子都很体贴而且还很绅士。关于Kate,那是因为她当时向那名男子进行了反击,那名男子才恼羞成怒,袭击了Kate——总而言之,那名男子的风格就是:如果你老老实实,他绝不会实施暴力,但如果你加以反抗,那么他便会疯狂反击直至谋杀。
我和Shaw通完话后,回到书房。开始着手我的写作。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是我雇佣的一位工人,他手里拿着一摞纸,说是在我离开时有人打电话找我,是一位名叫Clay Rutledge 的夫人。我很纳闷,说【我不认识这人啊】,工人说【她没留下电话号码,因为她说不敢确定您就是她要找的Harry Falcon】,我回答【哦,估计我不是她要找的人,不过还会谢谢你】
工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纸,说道【欧,那位夫人还说也许你没听过她的这个名字】,我有些急躁【她还给了你另外的名字?】,工人说【是的, 她还告诉了我她婚前用的名字————Gloria Summers】
第二部分(原文标题:Sic Transit Gloria,有一句拉丁谚语是Sic transit Gloria mundi,意为繁华已尽。这个标题应该是在引用这句话)
9
虽然我的身体仍然坐在Kate面前,但我的心儿早已漂出万里之遥——刚才工人刚和我说完那句话,我便跑出屋去,找到电话本,并找到了Clay Rutledge这个名字。并且发现她和我只隔着三个街区!我刚想拨打电话,但随即又挂掉了——她已经是个已婚女子,我无法再将我的内心的冲动和渴望向她吐露——她可能会感到窘迫或者表示冷漠。我在考虑如何给她打电话。我认为她应该是在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后,发现我的名字才来给我打电话的。我最后下定决心拨打电话,但打了三次,她都没在。是女仆接听的电话。前两次我表示我过会儿还再打,最后一次时,我留下了姓名,表示我有事出门,会在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随后,我便出门去往医院。
我在医院陪了会儿Kate,便撒谎表示要离开——我要去看看那些工人装修的怎样了。我离开Kate后,在医院大厅给Gloria家打了电话,女仆表示夫人马上就来。随后——我便在电话中听到了那期待已久的美妙声音。
我和她约好一会儿见面后,便赶回家梳洗打扮,然后去往她家。Gloria家正在举办一个聚会,我报上名字,进入房间后,一眼便瞥见了Gloria——她丝毫没有变化,容貌反而更胜从前。
她把我带进了客厅,向各位客人介绍了我。之后我问她的丈夫在哪?Gloria说她的丈夫在旧金山出差。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互诉衷肠。她告诉我她有了一双儿女,我也把Kate的事情告诉了她。随后Gloria又与宾客们聊了会儿天,我则到处闲逛。
我闲逛到卧室那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这是我发现Gloria正站在卧室门口,她把门轻轻关上,望着我,我们相对无语,随后便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双唇紧贴,笨拙的寻找着对方——我们已经有14年未曾这样了。我们长长的拥吻,直到门外有人敲门才不得不分开。我们又重新回到宾客当中。午夜时分,我才离开她家。
我睡在卧室里,内心想着:该把心态调整到Kate即将回来的状态了。我睡着之后,脑子里不停地在闪现画面:Gloria、Kate、Shaw、强奸犯这些人就像走马灯似的来回浮现着。我在半夜惊醒,浑身是汗,看了看时间:4点30分。我害怕再次落入梦魇之中,于是便打开了床头灯,拿起一本杂志打算看一看。
我刚刚翻开一页,电话铃响了。我接起电话,惊讶的发现竟然是Gloria打来的。她告诉我,宾客们一个小时前就都离开了,但她一直辗转难眠,我表示我也睡不着,也许我们可以聊聊。于是Gloria便让我去她家——虽然已是午夜,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我与Gloria在门口相见,她托起我的面颊,深深一吻。我们去到起居室坐下后,继续聊着过往。Gloria问我【你还记得我们在你家度过的那个夜晚吗?——你的母亲当时去看演出了】,我回答【是的,我还记得】。她说【你当时,把我单独留在你的卧室里,等你回来时——我就变成了这样】,她抓着自己的睡袍衣领,把手举高,越过肩膀,睡饱滑落到她的腰部,被腰带拦住。她那粉色的双乳在夜色中朦胧可见——这十四年来,我只在幻想中看到过。
我慢慢的靠近她,抚摸着她——就像抚摸着虚幻而又美丽的肥皂泡。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破掉。她把双手放在脑后,闭上双眼,随着我温柔的探索,她叹息着。然后她的双手落到了腰带那里,把它解开。她的睡袍滑落到了地板上。她猛地把自己的身体贴紧我,挑逗着我,然后,她的唇短暂的离开了我,喘息着说道【去卧室……….】,随后又紧紧地贴紧了我的唇。我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去。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后,我们都沉浸在重逢的爱意中。长时间的分离让我们重逢后都兴奋不已。我们自然而然的结合到了一起——无需言语也无需动作。我们就像长时间未曾见面的舞者那样,在再次见面时便伴随着节奏拥抱在了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互相倾诉着,我们从未提起她的丈夫,也从未提起Kate。直至一束阳光照进屋内,我们两个的身体才分开。我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连忙起身穿上衣服。她问我何时再来,我告诉我我把手头事情料理好后,会尽快与她联系。Gloria对我说【我会一直等在家里,不会出门,如果有人来找我,我会说我得了天花,没法出门。我还会在门口放一个隔离的标志】。
我即将迈出门口,但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她那赤裸的美丽躯体,对她说【只是,你就别费心去换衣服了】。说完这话,我迈步离开她家,走在路上,我感觉脚步轻浮,心中有种自负和不可战胜的感觉——我又回到18岁了。
10
我乘车回到门口,发现家中的工人正准备开车离开。我连忙带他们进入公寓。在路上,我又吃惊的看到了Shaw。我连忙在脑中遍寻我在半夜离开家门的理由。他和我打了招呼,表示有几句话要和我谈谈。
我把他带进书房,表示我刚刚出去散步了。Shaw告诉我,附近又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受害者是一位24岁的年轻女子。案件是在午夜时分发生的。Shaw问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我表示和一群朋友在一起——从8点一直到12点半。并不情不愿的把Gloria的姓名地址给了他。
Shaw从电话簿里找到号码,刚想打电话,我拦住了他,表示现在打电话太早了,因为宴会刚刚才结束,大家都在休息。但Shaw还是执意拨打,挂掉电话后表示Gloria确认了我的不在场证明。我问他为何会怀疑我?Shaw表示他只是在例行公务。
我问起那名被害者是否认出了凶手的模样?Shaw表示那时受害者正在熟睡,那名男子潜入时,她醒来后只看到刀子闪过的寒光,她害怕的不敢出声。而且警方到来后,她也称自己不记得男子的模样了。Shaw认为那名女子应该是担心被报复。
我表示我想去见见那名受害者,因为我是个作家,我先把这些案件写入我的小说中。我还把我写的手稿给了Shaw,供他参考。Shaw表示有些强奸犯虽然在犯罪时犹如魔鬼一般狂暴,但在公众场合却是个正派而且温文尔雅的男子。我在思考他为何会给我讲这些,是单纯的为我提供素材,还是在隐晦的怀疑着我?
Shaw离开后,我打电话给Kate,告诉她我现在去不了医院——因为我正在忙着装修。我之后又给Gloria打了电话,告诉了她刚才Shaw来访的事。并表示我一会儿回去找她。Gloria在挂掉电话之前对我说【Harry……..我没换衣服】
当月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内,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慵懒。清晰可见的爱抚使我们彼此都更加激动,彼此的言语也更加挑逗。高潮也到来的更加猛烈、更加放荡。当高潮过后,我们都温柔的抚摸着对方。除了期间Gloria去餐厅去拿一些食物以外,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呆在床上,我们在床上用罢晚饭,又再次结合到了一起,聊着过去的旧时光,直至把对方的体力消耗干。
电话响起时,我正在盥洗室里。Gloria去接电话,我则换好衣服。Gloria回来时,我和她说着话,但她好像心思在别处,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表示没什么事,只是告诉我,她的丈夫要回来了,我们的快乐生活也即将结束了。我感到了一丝嫉妒和失落感。
我问她今夜是否还有空?她瞪大了双眼,瞳孔中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像从内部被点燃一般。她把金色的长发抛向脑后,走近我身旁,脱去长袍。对我说【欧,我最最亲爱的,我当然会有空。你到时愿意做什么都行。我愿为你做任何爱做的事!】。她所给与的比我想问的还要多,但当我向她吻别时,我发现她的眼眶湿润了,我知道,她现在正在被绝望控制着——就像我一样。
离开Gloria家后,我去见了Kate。她告诉我她见过Forman了。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仍然为受到侵犯一事而沾沾自喜。她随即又告诉我,这里的医生对她进行过仔细的检查——甚至连私处也没放过,完全没有在乎她的感受。说着她便落下泪来。我连忙加以安慰,表示至少还有我在乎她——但我的心里同时浮起了一丝负罪感。
过了一会儿,我表示我要离开了,她抱怨我呆的时间太短,问我接下来要去哪里?我表示我会去看场电影放松一下——但在离开病房后,我马上就跑到大厅给Gloria打了电话。我和Gloria一起外出去餐馆吃饭,看出来Gloria已经从她丈夫打来电话的沮丧感之中走出来。
Gloria告诉我,我们还剩下32个小时可以用来欢愉——从现在开始直到周六我去接Kate为止。我感觉我的眼眶湿润了——我一直在避免想起这个话题,我对她说【你不能这么想,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结束这一切。】,Gloria说【还有其他可能吗?你有你应尽的义务……】,我则激动地回答【对Kate?但是我对自己也有着应尽的义务,还有对你。对我们的过去和现在】
Gloria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亲爱的,今夕不同往日,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我反驳道【我的心从未变过】。她静静的望着我,流露出怜悯的神情,就像家长强硬的拒绝孩子的快乐。我顿时感觉我所做的一切尝试都只是徒劳。我对她说【Gloria,我以前爱你,我现在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但Gloria对我说【Harry,你也爱Kate】,我说【但那是完全不同的,Kate………】,随即停下了,紧咬着牙关。
Gloria对我说【你无法忽略她的存在】,我回答【我并未忽略她,我正在打算离开她……..天啊,尽管我想这样做,但我却不能去做,她在生病,她依赖着我,如果我一旦离开,她会彻底崩溃,就像玻璃坠落一般摔得粉碎,而且再也无法融合到一起………..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我会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她也从未问起我的去向,而且,她的精神科医生也建议我参加一些社交活动】
Gloria对于我的说法,只是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说道【我想他可能也考虑到我了】,我对她说【这听起来也许有些可笑,但是也很残忍。不过如果是为了能见到你,我宁愿变得残酷】,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表示不要再考虑这个了,先享受当下吧。
当我们吃完饭,回到床上时,我的身体里犹如存在着一头野兽——贪婪、粗暴、吞噬着一切。我就像神话中的satyr(半人半兽的森林之神, 好色之徒, 性欲极强的男人)那样。当夜,我曾经两次用我贪得无厌的刚硬之物把她从梦中唤醒,她虽然一开始吓了一跳,但随即便开始迎合着我。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帘时,我又用我的双唇再次唤醒了她,在她的身体上从上至下吸吮着,舔舐着。
当最终结束后,我们紧紧坐在一起,彼此相拥,我抚摸着她的长发,她轻声说着【亲爱的,欧,我的甜心。你真棒………】,我从那一刻,便开始相信,我们的关系不会就此终止。
11
周六时,我把Kate接回了焕然一新的家。但Kate看起来并不喜欢房子的新样子——她认为有人闯入了她的私人领地。情绪波动下,她又哭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好。我让她去洗了把脸,她回来后,情绪明显好了很多。我和她坐在花园里晒着太阳,我的心则想起了Gloria……..
我在昨天时,先去探望了Kate,然后又去午饭前去见了Gloria。在那里一直待到了下午四点。随后回家检查了一下装修的成果。我在晚上和Kate一起吃了晚饭,和她无聊的一起看了两个小时电视后,又去见了Gloria——我们一切照旧,先是出去享用了美餐,然后又回到家中继续肉体的盛宴。我在七点离开时,她拉住我的手臂,问我尽管Kate即将回家,我是否还愿意在稍晚时候来见她。我忙不迭的表示当然愿意。在我回家的路上,我想着可以租一间公寓,作为我们的秘密小窝。
我正在回想昨天和Gloria的事情时,电话响了。是Gloria打来的。她请求我在中午时出来见一面。我答应了。我挂掉电话后,突然发现Kate正冷冷的瞪着我,我连忙表示Gloria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她仍然对刚才的电话不依不饶,我用我的花言巧语蒙混过关。
中午11点时,我哄着Kate上床去看电视,谎称我要去见报社记者Tom Crook为我的小说搜集素材。我还告诉她,我会时不时的去图书馆找资料。Kate微笑着同意了。我得以有了闲暇时间去见Gloria。
我到了约定的餐馆,见到了Gloria,她告诉我,她的丈夫明天就会带着孩子一起回来。我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她和丈夫似乎在分居,她也证实了她和丈夫曾经准备离婚,但看起来她的丈夫又打算复合。然后Gloria给我讲了她和丈夫分居的原因。她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该结束了。
我仍不肯死心,表示但是现在还没到我们该分手的时候,她也点头同意,于是我们匆匆结账后,回到家中。我试图再续前缘,但是我们两人都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那种激情,我们俩在半个小时后停了下来。我本想让她达到高潮,以便让她忘不了我,但我心思紊乱,雄风不再,很快便软了下来。我们最后伤心的吻别,我感到一切都已幻灭。
12
这次,我的心比我第一次失去她时还要痛。以往我还能对未来报以幻想,但现在那个叫Clay Rutledge的陌生人就像噩梦一般侵入到我的世界之中。他既让我硬不起来,又夺走了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回到家中,去到书房。开始写作直至凌晨。转天早上,我和Kate在她房内用了早餐,然后继续写作,想着那个强奸犯的线索。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着Gloria和她丈夫的事情。只得借酒浇愁。
Forman医生的秘书转天打电话过来,和Kate约好下午两点去复查。而且还让我给Forman也打个电话。我在当天下午给Forman打了电话,说了一下Kate的近况。Forman又问了我之前给Kate治疗的医生姓名,我把医生的名字告诉了他:Franz Gottschalk。我也回忆起了Kate之前患病的情形。
Shaw不久打电话给我,说她们可能抓住了我形容的那个嫌犯。让我过去指认。我到达警局后,见到了那个嫌犯,但我发现和我那晚见到的那名男子并非同一人——样貌不同,声音也不同。我离开鉴识房间,去到走廊,在那里见到了Tom Crook。他也是得知警方抓到了嫌犯,来打听消息的。令人意外的是,Shaw似乎想误导Tom Crook,告诉他那人和我所形容的嫌犯很相像。我和Shaw离开Tom Crook,我问Shaw刚才为什么要撒谎?Shaw表示他是想让Tom Crook把消息传播出去后,让那个真正的强奸犯掉以轻心。
离开警局后,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Gloria的家门口,我想听听她的声音,于是走到大街上,给她家打了电话,但却并不是Gloria接起的,我问起Gloria去了那里,那边表示Gloria和她的丈夫昨晚已经飞往了百慕大度假。我只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好的】便挂掉了电话,随即叫了一辆出租车,瘫坐在座位上——就好像被射中了一般。
我回到家中,Kate不久也回来了。她变得越来越孤僻,经常是独自一个人回到卧室去看电视。我回到书房试图写作,但脑中满满都是Gloria,我本想痛哭一场释放自己,但却一滴也没有流下。晚上八点,我上楼去探望Kate,看到她正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我给了她两粒维他命和一杯水,半个小时后我再上楼时,她已经睡着了。由于好奇Tom Crook究竟都写了什么,我出门买了一份报纸。看来Tom Crook已经写出了让Shaw满意的报道。
午夜时分,我在书房里正在写作,电话响了,是Shaw打来的。他问我是否看了最新的报纸,我表示我已经读过了Tom Crook写的那篇文章,但Shaw告诉我,他读了接下来出版的报纸,上面写着又出现了两次新的强奸案件,受害者是一对年轻的姐妹。他会去派一名女警官到受害者家里去录下证言。我问起他打电话过来的原因,他告诉我,等录音拿到后,他会让我过去听听,看看那人是否是我见过的那名男子。
13
转天,Shaw带着录音带来找我,录音带的内容说明那个强奸犯在侵犯那两名姐妹时炫耀自己就是那个报纸上刊登的罪犯——看来他不想把自己的“荣誉”送给别人。不过那人在犯案时仍然蒙着面。Shaw认为那人可能已经改头换面,因此不想让自己新的形象再刊登在报纸上——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人是个骗子,读了最近的报道之后,便计划模仿犯罪。
Shaw离开后,我继续着我的写作。告一段落后,Tom Crook来找我,我把刚写好的手稿给他看,他请求将我写的关于根据录音带里的内容编成的小说登报,我在要求他隐去名字和地址后,同意了。随后我上楼去问Kate是否愿意吃点饭,但她只是摇摇头。不久,Tom Crook打来电话,说报纸会在明天发表我的文章,我很高兴。
我在挂掉电话后,上楼去看Kate,在走廊上我没有听到电视的声音,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但我打开房门,却发现床上没有人,我又去到里间的浴室敲了敲门,无人回应,我推门进去,Kate也不在里面。我在扫视洗脸盆旁边的平台时有些犹豫,随后在关浴室门的时候,在镜子里发现了一个黑影,我立即扭头往床边跑去————Kate倒在床边的地毯上,头部朝下,四肢摊开。
我慌张的检查她的情况,感觉脉搏若有若无。我又检查了头部,没有新的伤口。我这时想到了刚才在浴室里感到的不安的感觉,连忙跑到浴室内,台案上放着一个倒了的安定药瓶——里面全空了。
我马上打电话给Forman,告诉他的秘书有急事要找他,他接起电话后,我把Kate的情况讲给他听,他没告诉我如何处理,只是表示会尽快叫一辆救护车和联系医院。我挂掉电话后,瘫坐在床边,望着Kate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我突然意识到我有多么的爱她,当她真正死去时,我会多么的痛心。想到这一切,我开始嚎啕大哭。
14
Kate被送往医院,幸好抢救及时。我进入病房安慰着她,但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我离开房间,见到了Forman。Forman建议我一段时间内先不要来探望。我问起Forman为什么Kate会突然病情加重?会不会是头部重击带来的后遗症?Forman认为这有可能,不过还不敢确定,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Forman又问我Kate是否有个朋友名叫Gloria?我表示确实如此,Forman表示Kate在昏迷前曾经多次呼喊Gloria的名字。我连忙将哄骗Kate的故事又向Forman叙述了一遍。Forman表示Kate一直在担心失去我。
等Forman离开后,我在心中想着:莫非Kate在怀疑我和Gloria之间的事情?她是否识破了我的谎言?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当时为何还要放手让我出门?她可能本想勇敢面对,但勇气却瞬间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沉思和自省。最后痛苦和自怜让她选择了服药。她不愿和我交谈,应该不是只是出于她的自我厌恶,她的恨意起源于我要去见Gloria一事。Forman说的没错:妄想狂、嫉妒心、害怕失去我的恐惧全部纠结在了一起。
离开医院后,我散步来到火车站,独自在候车室坐下。然后又下楼去吃午饭。我乘坐地铁回了家,晚上,我买了份报纸,看了我提供的那份报道。又得知Shaw前几天抓住的那名嫌犯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我读完报道,去到书房,打开墙壁开关,但书桌的灯并未亮起,我去检查灯泡时,发现台灯的开关关掉了,我打开开关,灯亮了——我平时从不动台灯自己的开关的。随后我又发现书桌那里有一个抽屉没有关好——我平时都是关的很紧的。墙壁上的一张照片也有些歪斜。我的心顿时一紧:有人闯进来过了!
我抑制着心中的紧张感,看来闯入者是在我下午出去时进来的——应该是那个强奸犯,看来他比我更早读到报纸,然后决定对我实施报复。他现在是否还在这里呢?应该不会,否则,我现在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了。我深吸一口气,去喝了杯酒,然后继续调查。
十分钟后,我认为他是用了万能钥匙或者其他东西扭开了落地窗的锁。我还在屋内找到了不属于我的脚印。衣橱里的衣服和行李箱也被人动过了——不过,没有失窃的物品。他只是在示威、警告我。他为什么不藏起来等我回来呢?也许他曾经藏过,后来恐惧感慢慢折磨着他,他担心着我去联系警方,我也许还有可能和Shaw一起回来,于是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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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又刊登了新的强奸案,我把闯入者的事情告诉了Shaw,询问他是否发现了指纹,但他却不置可否。我又打电话给医院,Kate仍然拒绝交谈。Shaw在晚上六点来我家进行勘察,然后请我一起出去喝一杯。我们在餐馆里吃完饭后,回到家中。
Shaw刚要道晚安离开,这时,Forman打来电话,他说他一直在打电话找我——Kate在晚上8点半左右自己离开医院了!Forman认为,Kate应该是假意服用了镇静药,然后趁机逃走的。有人发现Kate在门口乘坐了一辆出租车离开。然后在一个地铁站附近下了车。
我挂掉电话,Shaw立刻通知了警方进行搜寻。我惦念着Kate,又在担心Kate一直在叨念的Gloria,她或许会去找Gloria摊牌,而Gloria明天就会和丈夫一起回来了……..
第三部分——强奸犯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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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早上,我醒来后,便立刻打电话给Shaw,Shaw告诉我,Kate在半个小时前刚刚兑换了一张一万美金的支票,然后把其中的五千美金换成了旅行支票。警方当时已经提醒了商户,但为时已晚,没有拦住Kate。Shaw认为Kate取出这么多的现金可能是想作一趟旅行。
我挂掉电话后想:会不会Kate是去找Gloria了?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下?Kate会去如何找到Gloria?是通过电话簿?还是偷偷的躲在我家门口跟踪我去找Gloria?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于是又在下午打电话给Shaw,但仍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我各种胡思乱想后,决定打打电话给Gloria,电话接通后,我告诉女仆我要找Gloria,女仆表示他们会在今天五点回来。我留下了我的号码,让Gloria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但我随后又决定直接去到Gloria家门口,一旦Kate出现,我就能及时拦住她。
我到达了Gloria家门口,拿了张报纸遮住脸,等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但一直没有看到Gloria夫妻出现。我觉得我可能是错过了,于是我来到门房那里,表明身份,用内部电话拨打了Gloria家的号码,接通后,我听到了Gloria的声音。
我表示我有重要的事要见她,她表示现在孩子都在身边,她的丈夫去办公室工作量,她可能只能出来几分钟。我表示我想去门口接她,她同意了。我乘坐电梯上楼,接到她后,我们下楼找了一个酒吧坐下。她告诉我,她的丈夫今早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早些回来签署一些文件——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在听她讲话,一边环视四周,确认着是否有和Kate身形相似的人。
我把Kate从医院逃走的事情告诉了Gloria,并提醒她一定要小心Kate,如果Kate打电话过来约她出去,一定要先通知我,我到时会拦住Kate。我们离开餐馆后,在门口遇到了她的丈夫,于是我们又往回走了几步,等待她的丈夫先上楼。随后我把她送到门口,她进入公寓前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默默的上楼了。
我目送着电梯上行,等待着12楼的灯亮起,但电梯却在八楼停下然后又下行,直到地下室。我心生不妙,Gloria一定被Kate拦住了!我跑到消防通道那里,跑到地下室的车库,找到了电梯,现在1楼的灯亮着,看来在我下楼的时候,Kate已经从电梯里出来逃到大街上了。我等待电梯下来,等开门时,我往里瞧了一眼,顿时瘫倒在地——轿厢里到处到处都是飞溅和涂抹的血迹,地板上跌落着一只蓝色的鞋,那正是Gloria刚刚穿着的。
我观察着那只鞋——那上面有一些压痕,看来Kate用它来阻止电梯门关上,不让电梯上行,好让她有时间来处理Gloria。可能她本想从车库逃到大街上,但是她听到我下楼的脚步声后,又乘坐电梯上去了。看来Gloria可能还在车库里。
我检查着每一辆车,在第三辆车的位置那里发现了Gloria的身影,我离近去看,掀开盖在她脸上的淡绿色衬衫,顿时感觉脚步蹒跚,蹲到一旁用力呕吐,头部撞到了门上,但我的眼睛仍然望着那可爱的面孔、那柔软的颈部、那丰满的胸部——上面沾满了鲜血。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后面有个黑色的人影,随后便看到了锋利的刀子,我认出了那人——那正是那晚在酒吧门口我打倒的那名男子!他举起了刀子,我俯下身躲过。和他扭打在一起,正在危急时刻,我看到一名男子大喊【住手!】边往这里跑过来,后面跟着许多人,我听到了枪声,随即我听到Shaw在大喊【我抓到他了!】
我意识到我误解了Kate,顿时心中产生了负罪感。Shaw在上车前对我说【我想——她还活着】
17
我独自等候在警局的办公室,Shaw刚才告诉我,Kate被两名看守陪同着从肯尼迪机场回来了,她在回来的路上晕倒在了警局外的人行道上,现在正躺在警局的医务室内。Shaw还告诉我,戳伤我和Gloria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强奸犯。我从Shaw口中得知,那名男子名叫Frank Vincent.
我正在回忆时,Shaw进入了房间,先告诉了我Gloria会在手术后康复,然后突然表示他知道我在前不久在Gloria的丈夫出门时,去看过Gloria,他也知道当时Gloria正在和丈夫闹着离婚——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当时他还在怀疑我。Shaw告诉我,在我今天离开家期间,警方的人检查了我的公寓,发现我离开后,Shaw认为有可能是那个强奸犯抓住了我,或者是我去见了Gloria,于是警方决定去往Gloria的公寓进行布控。
正在Shaw和我谈话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Shaw接起后,听了一会儿,随即表示要下楼去办点事情。我问是否是那个犯人招认了?Shaw表示那人尚未承认自己就是强奸犯,不过他认为那人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应该马上就会松口了。
我表示即使无法以强奸罪起诉那人,但那人确实袭击了Gloria,但Shaw表示如果要起诉那人,需要更多的证人证言——Gloria肯定不会出面,因为她不想让私底下会见情人的事情公之于众。我也会因为考虑到Kate而不愿出面。
Shaw让我一起下楼去见见那名犯人,他需要我对那人进行辨识。我们一起下楼到达侦讯室,见到了Frank Vincent。我向Shaw表示那人就是那晚我遇到的强奸犯。Shaw询问警探那人是否认罪?警探表示那人什么罪也没承认。
Shaw又对Frank Vincent进行了几次劝说,他问起Vincent今天跟踪我是不是意图伤害Gloria?Vincent否认了这点,表示只不过是从我这里拿到某些东西。Shaw在劝说无果后,和我一起去到走廊,我和Shaw聊了几句后,一位警探走出来,表示Vincent有话想对Shaw说,于是Shaw重新进入了房间。
Shaw回来后,和我一起回到了办公室,Shaw给在楼下照顾Kate的Forman打了电话,一会儿Forman上楼来,同时一位警探进入了房间,Shaw跟随那位警探下了楼,Forman告诉了我Kate的情况,并表示Kate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他。
我问起Kate是否说出了飞去欧洲的理由?Forman望向远处,露出悲伤的神情【是的,她确实有理由出行,尽管那个理由至今我仍不敢相信】,我又问道【那个理由是否和Gloria有关呢?】,Forman面容紧绷,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是的,我觉得是】
这时,Shaw走进了房间,我询问是否是Vincent招供了?Shaw表示Vincent承认了几桩罪行,但同时也否认了另外几桩——就是我曾经写书描写过的那两起。而且,Vincent不愿与警方合作——除非警方让真正犯案的那人签署犯罪的忏悔书。
我表示Vincent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但Shaw表示,Vincent明确指出了那人的名字。我听完,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他说出名字了?是谁?】,Shaw回答道【是你,Falcon先生】
18
我的声音像是从另外一个房间传来【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我表示Vincent一定是因为记恨我而想给我栽赃。但Shaw却不这么认为。随后,他从我写的那份关于名叫Lisa Phillips受害人的情况,之后又交给Tom Cooke的手稿开始分析。
Shaw指出,我的手稿似乎比录音带上的内容更加详细。我表示也许那只是我身为作家的想象力。但Shaw表示,那并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真实的线索——他之后向受害人确认过了。所以说,我当时肯定是在现场。我仍然坚持那只是巧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录音带被篡改过了,那是故意对我的在栽赃。
我表示如果只有这样的话,检察官是不会允许起诉的,Shaw表示他还有其他的证据,说着,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拿出了一条尼龙袜,我问【这是什么?是那个强奸犯侵入房间时带着的那条吗?】,Shaw则表示【不,这是一双袜子的另一只,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谁的袜子——这是属于Kate的一条长筒袜,】。
我表示,那一定是Vincent在闯入我家时偷走了,但Shaw表示那不可能——因为警方在那之前就搜寻过我家,那里就只有一条丝袜了。我这才意识到,那天闯入的人并不是Vincent,而是警方的人——怪不得他一直不联系指纹鉴识人员。
我咒骂他不经过许可就对我家进行搜索的行为,但Shaw表示那只是他的工作需要。我问他究竟都找到了什么?Shaw表示他们找到了我是如何躲过监视犯下那两起强奸案的——Shaw表示,当时我的公寓处于警方的监视之下,于是我从书房下的小巷偷偷离开,通过旁边屋地下室的门进入那里。
我要求他给出证据,他表示他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足迹。然后又和我的鞋子加以对比。最后确认那就是我的足迹。我表示这城里有很多人都和我的足迹大小一样,Shaw耸耸肩,表示确实没错,不过这只是证据链中的一条。
我问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起诉我?Shaw表示,在警方的鉴识人员对两位受侵犯的姑娘进行检查后,发现了几根和两名女子都不相符的私处的毛发,那些毛发当时和两名女子的毛发纠缠在一起。那几根毛发和从我身体上提取的毛发经鉴识后是完全一致的。
我愤怒的询问他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取得的我的毛发?Shaw表示,那是在我因为受到Vincent袭击而住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在Shaw的授意下提取的。当时还顺便提取了一点儿血液,随后立刻去分析了血型。我表示即使他们拿到血液也没有用,因为我并未在别的地方流过血,但Shaw表示,虽然医生没有发现血液,不过他们从受害者的身体中提取到了精液。而精液也可以代替血液进行检验。经过检查,那些精液全部都是AB型,从我身体里采集的血液也同样是AB型——而Vincent的血型是O型,所以他并不是那两起强奸案的犯人。
我表示即使不是Vincent的,那也有可能是别人的精液。Shaw表示AB型血型的人仅仅占人口总数的5%,再加上丝袜、足迹、毛发、精液等证据,我的嫌疑便越来越重了。我则表示录音带可以伪造,丝袜则可以事先偷一只Kate的丝袜,然后毁掉另外一只。足迹也有可能是警方拿了我的一只鞋去地下室那里印上的,至于毛发和精液也只是有可能是我的——而并不是一定。而且,到时陪审团还会认为,原本的精液是O型,然后警方篡改了记录。我表示Shaw因为搞不定Vincent,因此迫切需要找到一只替罪羊,所以才找上了我。
Shaw听完我喋喋不休的指责和分析后,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表示,那个真正要抓住的强奸犯所犯下的罪行并不只是这两起——还有一个同样沾上AB型精液的女子,随即,他他直视着我,说道【我要以袭击和强奸Falcon夫人的罪名起诉你】
19
我瞪着Shaw,心怦怦直跳,咆哮着对他说【天啊,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但Shaw并未激动,而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喃喃自语道【疯了,你们都疯了。这就是你的招数吗?——用可笑的指控来把嫌疑人吓坏?】
Shaw等我安静下来后,表示虽然我当时救下那名女子后,把医院的账单遗失在了现场,不过Vincent不太可能回到现场捡起那张字条——他当时担心我会报警,应该早就跑远了。我表示也许那个字条并没有丢在现场,但是他肯定是捡到了,要不然他不会知道我的姓名和我的住址,然后来毁掉我的家。但Shaw表示,Vincent是在我的名字见报之后才闯入的我家,他应该是根据报纸找到我的。
我表示,但是Vincent一定是捡到了我的那张遗失的票据,所以才能找到我家。但Shaw认为,那张医院的账单是我自己毁掉的——为了欺骗自己的良心。Shaw表示,Kate被袭那晚,整间屋子里只有我在那,而Vincent当时并不在场——如果他要来到我家,通过落地窗进入,那他就要通过小巷、栅栏、花园,然后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证据:比如指纹、鞋印、衣物的线头——但这些证据警方都没有找到。
我表示Shaw的指控实在太过荒谬:我为什么要在和Kate生活这么多年之后非要强奸她呢?我和她已生活多年,作为夫妇,我们之间发生带着爱意的性关系是很正常的事,Shaw的指控简直是无稽之谈。Shaw听到这儿,请求Forman医生给予解答。
Forman说【当晚你外出给Kate买菜做饭,临走之前给她留下了字条,而那时Kate仍酩酊大醉,睡得很沉,然后你在一间酒吧停了下来,被一名年轻女孩所吸引,当时有一名叫做Vincent的男子和那名女孩搭讪,在Vincent离开后,那名女孩也离开了。在你回去的路上,听到了呼叫声,发现女孩正在遭受侵犯,于是你救下了女孩。】
【你当时救下女子后,满心欢喜,心中充满了自豪感。那名女子也非常漂亮。你后来和那名女子回到酒吧又喝了很多酒——在出门前和第一次去酒吧时,你已经喝了很多。因此,在离开酒吧时,恍惚间,你在那名年轻女孩的身上看到了Gloria的影子。】
【我猜Kate应该对Gloria有一些妒忌心。你和Gloria在高中时相恋,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在今天从Vincent手下救出Gloria——除非你还对她抱有幻想,否则你不会这么做——这里要称赞你一句,很多人都把学生时代的爱人看成是过客】。我表示尽管我对Gloria还抱有爱意,但我仍然深深爱着Kate。Forman也承认我对Kate付出和贡献了很多——比大多数男人都做得好。
称赞我后,Forman又问我当晚是否在那名女孩身上看到了Gloria的影子?我表示在某些方面她看起来确实和Gloria很相像。而且我在接Kate回家那天早上,在车上还看到了一名貌似Gloria的女子——这也许是因为我太过思念Gloria所致。我在接Kate回家之后,又听了一些老唱片——是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播放的那种。思念之情和酒精的麻痹作用可能影响了我的思维。
Forman表示【Harry,你解释的很好。你当时产生了一种幻觉——你所救下的女子就是Gloria。你当时又想到了Kate——她正独自在家,你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我表示我虽然在外面闲逛的太久,不过我确实在杂货店关门前买到了菜——这一点Shaw也调查过并可以证实。
Forman问我对于Kate究竟是怎么想的?我表示我深深爱着她。Forman表示【没错,你确实无私的爱着她,但同时,你也认为她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不过幸好,你身体里令人可敬的一面是你这些年来都没有抛弃她,】,我表示尽管Kate患病多年,但她仍然能给予我心理上的慰藉。
Forman表示【但你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你不能如你所愿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你很少去探望朋友——你知道你不能丢下她一个人。你甚至放弃了报社的工作。】,我表示但是我选择了作家这个职业,而且Forman也鼓励过我。
Forman说【我猜,Kate也同样鼓励过你——不过,其实,她是想让你一直留在家里,你没看出来吗? 你正成为Kate病魔的囚犯….而当你去到酒吧时,恍惚中,把那名女孩看成了Gloria。当时你认为在你和那名女孩之间唯一的阻碍就是——Kate】
【在你回家之后,在你的脑中,Gloria的影像仍然挥之不去,你当时晕晕乎乎,带着醉意上了楼, 这时,你把Kate看成了Gloria。你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想和这个幻想中的形象做爱,但当她酒醉醒来,想要把你推开时,你意识到她并不是Gloria,这又让你萌生了另外一种冲动——想要结束这个把你拖入泥潭,并且正在毁掉你人生的女子的性命。在狂怒之中,你抄起了床边的台灯,然后……..】
我听到这儿,无法抑制的愤怒使我站起身,咒骂着他们,并想要离开。Forman让我坐下,我回答他【我不会听你的乖乖坐下!你又不是我的父亲!把你的手拿开,中尉!】,Shaw对我说【Falcon先生,你不能离开这里,外面有警官正在看守。】,Forman又给了我一片药,对我说【Harry,把它喝了,这只是镇静剂,你会感觉好一些的,冷静下来……好,现在坐下来,慢慢放松自己】
20
借助药物的作用,我慢慢冷静下来,我睁开了眼,低下了头。我看到Shaw正坐在桌旁敲打着桌面,Forman则坐在座位上,带着忧伤的神情看着我。我问他我是否可以信任他,他告诉我,我可以完全信任他,他也在一直关心着我。
我表示Forman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完全是在胡说,我完全不承认这是真的。Forman则表示【那只是因为你记不起来了,因为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太过残酷,让人无法忍受,因此你的大脑选择了强迫性的遗忘。你当时又喝多了酒,那更加有助你遗忘那件事——所有的过量饮酒者都有健忘的情形。当你下楼喝了杯咖啡后,那件事就从你的脑中完全消失了。当你再次上楼看到Kate时,你便认为是有人闯入并袭击了她,并很快说服了自己同意这个推论。当Vincent闯入你家大肆破坏后,你更加确认了这个观点。你的潜意识则拼命地在强调,让你认为自己和Kate受袭毫无关系——你的潜意识试图逃脱罪行。如果Vincent被捕,你更加能证明你的无辜。】
Shaw接过了话茬【所以,你把自己伪装成那个强奸犯,并告诉那对姐妹,你就是报上说的那人。然后你又带着丝袜犯下了另外一桩案件。当Vincent读到报纸后,他异常的愤怒——这是你所期待的,你想让他暴露自己——比如像以前一样闯入你家,然后被警方逮捕】
Forman表示【那几件强奸案一方面是为了复仇,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Harry。如果你没有开始写那些关于性侵犯的内容,没有构思,没有沉浸其中的话,也许你会很快停止犯罪的想法。事实上,对于你来说,那些女孩就是Gloria的替代品——你又一次的失去了她,她回到了丈夫身边,不过她仍然可以借助那些替代品具象化。那些金发的女孩能让你的美梦一直做下去。而且,这时,你暂时性的摆脱了Kate,也摆脱了一直侵蚀着你和摧毁Kate的长达14年的负罪感和内疚】
我表示我要去见Kate,但Forman对我说【你永远无法摆脱罪恶感,除非你认识到并开始处理】,我忍不住问他【你所提到的“罪恶感”究竟是什么?】,但Forman回答【这件事最好是从你那里亲口说出来】,他让Shaw给我拿来一张照片, Forman问我是否还记得这张照片。
我望着照片,感到了一丝温暖,虽然照片已然陈旧褪色,但她的魅力并未减退。我回答【我很熟悉,但我不敢说我真的记起来了,这是不是你从我屋子里拿出来的另外一件东西,中尉?】,Shaw回答【是的,Falcon先生,这是一张三十年代的照片…….】。Forman拦住了Shaw,对我说【Harry,你还记得你和Kate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吗?】
我回忆起了新年前的那个午夜:Kate和我喝着香槟,伴随着收音机里的音乐跳着舞,外面的人们正在喧闹的庆祝新年,我和Kate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我们那极度的渴望——我是由于爱人的失去,Kate则是因为对那个焦躁不安的年轻人的恐惧和无法拥有的遗憾。新年到来时,我们先是彼此轻轻的亲吻着,随后便是无法控制的热吻,最后,高潮像是水到渠成一般的出现了……
我向Forman表示我记得那一刻,Forman表示【那么,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何会患病吗?她为何会如此担心你离她而去? 那一直被抑制着的罪恶感最终使她崩溃了】 ,我回答【我只知道我们彼此需要着对方】。Forman说【但是她所需要的比你能给予的更多,Harry,而且这种情况在她变老之后更加严重了】
我反驳道【她并不老】,Forman说【她认为她老了。你对她逃离医院这件事怎么看?】,我表示【那是因为她无法忍受一直待在那里。而且她怀疑我们在限制着她——你知道她有时有些不可理喻。她所想的就是想离开这里,去往欧洲。】,Forman问我是否知道Kate想去哪里?我胡乱猜了几个,Forman告诉我【她想去瑞士的苏黎世,Harry。她以前在那儿住过】
我记起当我们居住在欧洲时,她患病的时候曾经接受过苏黎世的医生的治疗。但Forman告诉我【那位医生不是精神科医生,是一名整容医生。】,我大惊失色【你记错了吧?我见过那名医生,除非他改了专业】,Forman表示【Kate和那位医生见面,谎称他是精神科医生——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做了面部手术】,Shaw也表示他和那名医生Franz Gottschalk谈过了,Kate还在那名医生那里做了隆胸。Forman表示Kate受袭住院时,医生曾发现在她的耳部和胸部都有着动过手术的痕迹,这表明她的年龄比看上去要老一些。
我表示【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了年纪的女人都对自己的实际年龄撒谎,Kate说她有多大了?】,Forman回答【按照她给我的年龄报告,她现在应该是37岁。但是后来得到的信息证实这个年龄是不可信的。所以Shaw检查了她的档案——我们当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尽管我们找到了她的出生地,也知道了她未出嫁时的姓氏:Williams。但我们却查阅不到关于Kate Williams的信息】
Shaw表示【我们之后去找了结婚证——这很简单,因为我们知道她丈夫叫Harry Falcon。Falcon夫人的洗礼名叫Catherine——所以我们在出生记录里找的很困难。我也有些愚蠢,我早该想到Kate是Catherine的昵称】
Forman询问【是否还有别人叫她Kate?——比如你的父亲】,我回答【他称呼她叫Catherine——等等,我父亲已经死了,他是自杀的,你知道吗?】,Forman点头表示知道。我说【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而且我觉得我也不太关心那个——事实上,我觉得我恨他,但是几年后,我意识到我从未记恨他——那个可怜的人。他所需要的是爱,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他从我这里没有得到,从他的妻子那里没有得到,从任何人那里都得不到…….医生,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Forman回答【是的,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不懂得想要得到爱,就需要先给予爱——不过你明白这点,Harry。Catherine也明白——欧,我是说Kate。很奇怪你这么称呼她,Catherine听起来更美丽一些】
我回答【是她让我这么称呼她的。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你为什么提起这个?】,Forman回答【在我看到那个出生证明之后,我便意识到这件事的紧迫性了——她的身体检查结果中透露出的几种症状表明她并不是37岁,这些症状使得她颇为沮丧——这就是Kate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真正原因。虽然她嫉妒着Gloria,但其实她更嫉妒自己 年轻的时候。她想恢复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即使只是浮于表面。于是她回到了苏黎世】
我问Forman究竟在说些什么,Forman表示【临床检查的结果发现她的雌性激素缺乏,阴道也有些萎缩——干燥、褪色、失去弹性。这些信号都证明一名女子————正进入更年期】,我吃惊的大呼【天哪!】,Forman则表示【这并不奇怪——尤其在这名女子已经51岁的时候】。我感觉眼泪从我的面颊淌下,我无法言语——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只想快点到Kate身边去,躺入她的怀抱中。
Forman说【这不仅仅是你对Gloria的渴望,Harry——尽管这确实占了很大一部分。你同时也想通过Kate补偿你的父亲,你想把Kate被剥夺的爱还给她】,我用照片挡住了我的脸,不让他们看到我的泪水。Shaw平静的说【这张照片是从你书房的一张照片放大得到的。那个和Falcon夫人在一起的男孩大概有10岁——这张照片大概是20年前拍摄的,所以那个男孩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了】。
我的大拇指刚才一直遮住那名男孩的脸,现在我把手放开了, 透过我因流泪而朦胧的双眼,我看到了一张咧开嘴正在笑的面孔和一双带有一丝挑衅味道的眼睛。Forman说【当我刚才离开Kate时,我认为她已经开始正视她患病的根本原因了】。我费力的对他说【你把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她了?】
Forman说【是她告诉我的。她走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她会慢慢好起来的,会彻底的痊愈。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Harry——Harry Falcon二世,如果你愿意面对现实,便再也不用保守这个秘密了】。我终于支持不住了,大声喊出来【我………..我从没有说她不是我的母亲!】,随即便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