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53.星期天

今天早上陪爷爷去教堂，弥撒快结束时走在爷爷后面去领圣体，经过唱诗班的队伍时想起小的时候每个星期天在这里唱歌的是奶奶，不知不觉哭了。

奶奶去世后我很少梦到她，只有一次依稀记得梦到和很多大人一起坐在解放公园的长凳上，我身旁一个个子高高的女人穿着旗袍和乐福鞋，平静中有点刻薄的和同事聊着某人的轶事。梦是灰白色的，醒来才意识到那是我在相册里看到的三十几岁时候的奶奶，她个子很高，眉毛很淡，由于是七个姊妹中的老大，又是护士长，表情里总是略有几分威严。

也许那是奶奶最好的时代，如果每个人离开这个世界都去了一个属于他们最好的时代，我想那就是天堂了。就像某一集《黑镜》里,养老院的人们能选择自己的意识最终去往何处，有人选择1926年的曼哈顿，有人选择了声色犬马的苏梅岛。

早上的弥撒总让我睁不开眼睛，神父的布道也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通常这种时候我脑袋里想着的是自己如果真的辞职了下面该干什么，或者某个我正在喜欢却不喜欢我的人，今天也不例外。可是跟着领圣体的队伍慢慢走到神父面前的那一刻，抬头看着穹顶下耶稣的苦相，我想，如果真的能向耶稣许愿，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奶奶和爷爷在各自的世界里都能得到快乐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