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也预感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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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流水杂谈
★这张出自俄总统之手的照片拍出了好价钱
这是现任俄罗斯总统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拍摄的一张照片。2010年初,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一个慈善拍卖会上,俄罗斯总统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的一幅摄影作品以5100万卢布(约合17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拍卖师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这张黑白照片是梅德韦杰夫从直升机上拍摄的,名为“托博尔斯克的克里姆林宫”。据说买主是一家公司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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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一工人因使用手机对外通讯被处死刑
3月8日消息,据美联社报道,一名朝鲜工人因使用手机对外通讯,透露了大米价格等信息而被公开处以死刑。
据首尔专门对朝鲜广播的开放电台报道说,这位工人姓郑(Chong),他被指控使用手机与一位数年前脱逃到韩国的朋友通话,泄露了大米价格和其他关于生活条件的信息。报道并未说明该电话的具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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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萍这样的代表委员肯定不合格
全国政协委员倪萍声称:“我爱国,我不添乱,从不反对或弃权”,引起广泛质疑,凤凰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吕宁思对此评论道:“倪萍这样的代表委员肯定不合格。”面对质疑,倪萍辩解说:“我觉得这种声音是很弱小的,很幼稚。他告诉你反对的声音才是有思想的。谁说的?反对的声音也有思想,但是不是绝对的。赞同的声音就没有思想吗?”是啊,发出赞同的声音当然不等同于没有思想,可惜的是,为了“不添乱”而赞同,并认为这种行为是“爱国”,非但没有思想,甚至没有灵魂。身为两会的代表、委员,他们的职责是参政议政,反映民意,为民代言,而不是作为花瓶道具,橡皮图章以粉饰太平,更不是来借机表忠心,混个笔记本电脑当福利。
——何朝闻道
★对祖国的爱始于家庭
在网上看到体育总局的一位官员批评冬奥会速滑冠军周洋的夺冠感言“让爸妈生活得好一点”的消息。该官员以道德裁判的口吻居高临下地声称:“首先还是要感谢国家。要把国家放在前面。”权力果然起作用了。 3月8日,周洋在成为某网站的嘉宾时说出的一番话就把对父母的感谢排到了末位:“最想说的就是感谢,感谢国家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好的条件,让我们有这么好的条件去征战奥运会,也要感谢支持我们的人,感谢教练,感谢工作人员,感谢我爸妈。”
由此,我想起在莫斯科的地铁里经常可以看到的一则标语:“对祖国的爱始于家庭。”这是哲学家培根的一句名言。我不知道它在英国的传播情况,但起码在俄罗斯,它引发了强烈的回声。俄罗斯人的爱国主义在全世界是尽人皆知的,曾几何时,在那块土地上,也有过“祖国高于一切”的口号。但如今,我想,再也不会出现上述的指责,因为,那里的人们已经知道,没有了家庭,没有了父母,没有了活生生的每个人,“祖国”除了是一个空洞的概念以外,什么都不是。
——汪剑钊
★上帝不喜欢人们自由快乐地活着
杨昆后来去澳大利亚留学,去年夏天回来。我再次见到他是在翠湖公园门口,我惨叫一声,你一定病了,赶快去医院检查。杨昆的脸白得像死人一样,他竟然不以为然,他每周踢一次足球。青春总是不以身体为然,青春是一种精神,一种骄傲的形而上火焰。死亡多么遥远啊,在那公园门口。我以为我的感觉是错误的。过了几个月,杨昆住进了医院,得的是白血病。他临终的前一天,我去医院看望他,那是个可怕的晚上,黑暗的医院,远远不如外面的大街灿烂,我们摸索着进入住院部,墙壁上的砖露出来,像是监狱的一角,气味熏人的电梯。杨昆躺在病室里,两个人一间,家属围在床前,像是添到炉子里去的柴禾。仪表灯在床头闪烁,他正在输氧,戴着塑料口罩,已经不能说话。我无法把这个人和山岗上那个年轻的革命者联系起来,我看了他一眼,默默离开。当我独自回家的时候,他成为记忆,像是我的纪录片的延伸部分。
每一代人的青春都笼罩着忧伤。我以前以为这只是我那一代人的忧伤,将来的青年是快乐的。同样忧伤,同样残酷,同样被生活打击得头破血流。青春势必在残酷中成长。美丽的事物总是遭到死亡打击,上帝不喜欢人们自由快乐地活着。
——于坚
★茅盾文学奖有点“矛盾”,鲁迅文学奖不像鲁迅
听话的作家从来不是好作家,唱赞歌的文学从来不是好文学,作家的价值在于独立思想,在于不合时宜地发言,文学的价值在于,对人性和社会的批判性描写。
茅盾文学奖有点“矛盾”,鲁迅文学奖不像鲁迅,这不是奖的级别问题,而是因为这块贫瘠的文学土地上缺少收成。
刚刚一个有趣的消息是,韩寒的小说《他的国》要参选鲁迅文学奖,但随即被有关方面否认,称参加鲁奖的作品要12万字以下,而这本小说到了15万字,不符合参评标准。
15万字的小说,对于鲁奖它太长,对茅奖它又太短。噫,对于这样的文学奖,你对他还有什么好期望的呢?
——潘采夫
★本周网上的一个笑话
勃列日涅夫将访波兰,当局令一画家创作《勃列日涅夫在波兰》。画成,官员去验收,大吃一惊:画面是一男一女在嘿咻。这女的是谁?高官愤怒地问。勃列日涅夫的夫人。画家答。男的?勃列日涅夫的秘书。可勃列日涅夫同志在哪里?勃列日涅夫在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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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时代,活着的不是人
茨维塔耶娃是我最喜欢的女诗人,她一生最大的错误是告别巴黎,回到了恐怖的苏联帝国。被流放到鞑靼小城叶拉堡时,这位早已声名远播却被禁止发表的诗人,甚至苦苦哀求一份洗碗工的工作而不得。1941年8月,茨维塔耶娃自缢身亡前,给儿子留下这样的遗言:“小莫尔,请原谅我,但往后会更糟。我病得很重,这已经不是我了。我狂热地爱你。你要明白,我再也无法生存下去了。请转告你爸爸和阿利娅——如果你能见到的话——我直到最后一刻都爱着他们,请向他们解释,我已陷入了绝境。”但求一死的诗人还不知道,丈夫早已被斯大林及其党徒处决,女儿阿利娅也正在流放之中。
今天睡觉前读的是茨维塔耶娃写给死于雅各宾革命恐怖主义的法国诗人安德列·舍尼埃的一首小诗:
安德列·舍尼埃走上了断头台/而我还活着——这是恐怖的罪孽/有一些时间,对大家来说都很残酷/那在火药桶上歌唱的人,不是歌手//那在大门口掀掉儿子盔甲的人/又怎么能说是他的父亲/有一些时间,太阳是致命的罪孽/在我们的时代,活着的不是人。
窗外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度。我反复读这些平淡而又绝望的句子,内心一阵阵发紧。
——龚晓跃
★未来也预感到我们
“像酒有时预感到黑夜和它的迷醉者,未来也预感到我们……”这是当代著名诗人张枣的诗《预感》,但让我们没有预感到的是,2010年3月8日凌晨4时39分诗人张枣因肺癌在德国图宾根大学医院逝世,享年48岁。
好几年前,我曾用自己的私人传真机替一位诗人传真过一组诗稿到他德国的寓所,那是我与张枣先生唯一的一次联系。听闻噩耗,我找出当年那份传真的底稿,尤感苍茫。
《镜中》是张枣的代表作作,现在,让我们一起来读读这首诗,一起来想想我们一生中后悔的事情吧。
《镜中》
张枣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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