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惊梦

我瞥了一眼那个拉着妈妈的小女孩，自己背身哭了。

她穿着粉色纱裙，灰色打底裤，套了一双白色的凉鞋。头发应该是才修剪过的，额头上的刘海整整齐齐。她是短发，一个拉着妈妈的短发小女孩。她的妈妈在她旁边，我没看清楚，也不敢再回头看。

她紧紧的拉着妈妈，靠在退边，向四周试探。她是安全的，她是被保护着的。

我的妈妈，今天对我说，

“怪我太无能了。”

在电话里，她向我确认租房子的事。问我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不让她帮忙。说一个月也要开车过来一次，帮我打扫整理。我只能尽量控制住的情绪，说，又会突然来敲门吗？

今天的午休被惊醒了。

醒后，我翻下床把寝室门打开，好像没有人回家，急忙把寝室门锁上。

在梦里，我很着急。

好像在快醒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

有人走动。

在另一栋房子，她看到了我放在阳台上的烟灰缸，我能感觉到她的猜疑。随后，又转到另一所房子。她打开我的房门，那个时候我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她对视着我，我的烟头，和所有的乌烟瘴气。然后梦又突然转到她在走楼梯，离我还有两个楼层的距离时，我看到了她（梦的视角像有个镜头安装在楼道顶上），然后我急着往门口跑去......

在梦里跑的时候，在现实中我被“鬼压床”了，无法动弹，无法醒来。

我屏住呼吸，用所有的力气去动一根手指头。

梦里的图景逐渐消失了，我感觉到了自己，然后继续梦里还没有做完的事。

好像有人走动，我去关门。

那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她不想在地铁松开，不想在路上松开，不想第一天在幼儿园门口松开。

跟妈妈在一起就好了。

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不知道她们在哪一站下车了。

我只是不敢再看小女孩，也不敢看那个年轻妈妈的模样。

即便这样，当我面对白色的地铁车厢。

我还是看到了。

我看到我妈拉着我，我穿着白色的纱裙，也是短短的头发。

那是我闹翻了天，吵着要的裙子。

我看到了我妈打电话的失落，眼角还有泪。

她再也抓不住了，再也保护不了，什么也不能做了。

“怪我太无能了”，她说。

我呢？

能让你有这种感觉，我又是多么多么的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