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粒小诗 无题七首
1.
水上的学校
他们仍赤脚
白色制服
红色画卷
灰色屋檐
彩色笑颜
流出的声音来自遥远的法兰西
爬行的模样却昭示不改的国籍
长大了的他们
会与我招手吗
水上和陆上
同样吊床
同样黄沙
2.
不像黄河
它叫洞里萨
它的皲纹不失温润
它的浪花
是远方不见的劣质的焦糖奶茶
直击脸颊
绿色也在随它上下
一根苇杆
指向一线的光涯
我忘了
它叫洞里萨
雨期的它
膨胀着
叫喊着
你记得我吗
地理书上曾见到的我呀
3.
紫色白色的花花
旁侧是无尽的绿霞
远看是雾
近看是物
无根的植物
漂浮的生物
牵手就能生长
有光就能舞蹈
它们想念古老的单细胞
于是用相像的简单纪念它
留下割不断的荒烂
与水草相卡
4.
我被围困
被骄傲的它
咖啡在冒烟
果冻也融化
其上是尖头香料
气味飘向鳄鱼
我却不敢与它握手
指尖下的甲板外
是“无边无际的洞里萨”
5.
有洞
它在变换形状
它还张牙舞爪
灰色在撕裂它
它撇嘴
光线在吞噬它
它浅语
深深深几许？
我本是光
6.
是紫非紫
如烟未烟
年轻的洪树逃不过苍老的须
它的头顶却插有不老的绿
水涨船高
不过须臾
众木皆死
独剩洪须
7.
蓝色被胶水紧紧粘贴
白色则半悬浮着漂在眼前
它们把天空外面的不知物硬生生隔离
我试图飞向它
却只能与天空本身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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