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鸡蛋汤
2011年来成都以后,便再也没怎么吃过丝瓜鸡蛋汤,读书的时候食堂没有,小炒的师傅大概嫌汤水类的菜炒煮起来费时间,是不给做的;结婚后老公不爱吃丝瓜,在租住的筒子楼里没有油烟机的逼仄的厨房里,我也没有心思给自己做一份;直到今年六月,狠狠心买下了房子,经过一系列跑银行跑中介跑落户修漏水修家电以后,才有了真正的厨房,做饭不用带头罩做完不用洗澡的厨房。 下班归家,路上买两个丝瓜,回家削皮切片,倒油盐煎炒,加水煮,磕进一两颗鸡蛋,勺子搅两下,煮沸就可以出锅了。乍一吃,还是有少时家中的鲜甜味儿,再一吃,却觉得少了许多味道。也许是忘了搁粉皮儿?以前厨房角落的箱子里老是搁着干硬的粉皮粉丝儿,做菜前温水泡一泡再扔进锅里,滑溜溜的小孩子最喜欢吃了;也许是用的调和油,没有家里油香?也许是火没有老家的土灶旺?总之都是差点的,但能吃到,也是满足的很了。 记得儿时在老家,初夏院子里种上几颗丝滑,顺着木桩晾衣绳爬呀爬,一直爬到猪棚顶上。我和弟妹每天都能摘几个做菜,太嫩太小的炒来不出菜,但要是忘了过两天再摘就老了;有几个长在高处的角落里的摘不到,看见看不见的就长得像个手臂大小了,干脆不管,等秋冬来了,丝瓜藤野老了干了没了,这些丝瓜就干成丝瓜瓤了,用来刷碗最好了。 那时候,爸爸为了养活四个孩子,总是在外面出差跑业务,一年在家待不了多久。记忆里,总是妈妈在家里忙活,做饭洗衣,极少串门闲逛。夏日的中午,蒸上几笼屉馒头,煮上一锅丝瓜汤,把饭桌摆在梧桐树荫下,带上几个孩子喝汤吃菜。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知了一阵又一阵的叫着,吊死鬼不时的吐丝垂下来。那时候以为,日子就是这样平静简单,我们不会长大,大人也不会变老,我们好似没有拥有什么,却好像也永远不会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