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 | 启程,不间断的
2011.3.25
已经近乎凌晨,脑细胞依旧活跃着。
刚看了朋友发到邮箱里的照片,是我喜欢的大片大片的油菜花。
来不及询问旅途见闻,沉浸在也许不久之后的出行的兴奋之中。
忙过悲怆的四月,也许就要启程。
其实一直不喜欢跟团,不喜欢束缚和条条框框;虽然确实可以省心,却走马观花一样穿梭于各个景点,失去了旅行的乐趣。可是某女实在是懒得出奇,这次就这样吧,关键是俩人乐呵不是吗。
相比于那些而言,陌生的城市,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由举目无亲的胆怯到忘记自己是一个路人而慢慢靠近它的过程很有趣也很奇妙。
下一次,拎起包就走,背包客才是原汁原味行者的感觉。
也许是旅游卫视看多了,天天抱着本自助行拔不出眼来。
永远忘不了谷岳吃鲜虾时的那个表情,“嗯,味道很鲜美”,很强穿透力的笑容。
看惠的状态不久要去乌镇和西塘了,很期待照片。爱奶茶爱乌镇,当年迷《似水年华》迷得很够呛。
后来猫说你再不去就感受不到原汁原味了,人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却还是留着,等待一种心情。
很久之前看到过高晓松写的一篇博,虽然他的观点我不完全认同,却很欣赏。
除了校园民谣之外对他的欣赏翻倍了。
还有尹珊珊,第二届新概念的第一名,她的专栏每期必看,文字很特别。
所以一看到“不去会死”就让我本能地想到她,想到“世界末日景观爱好者”。
有好多好多想去的地方,拎起包,走吧。
读着走着,走着读着,因为不去会死。
把高晓松和尹珊珊的博粘过来,希望和我一样的朋友也会喜欢。
世界末日景观爱好者——尹珊珊
《不去会死》是一个毕业仅四年的日本年轻人写的旅行书,他叫石田。他辞掉了人人称羡的名企工作,用七年半的时间骑单车游遍5大洲。离开时,为他送行的还是原公司一群和他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回到日本的时候昔日同伴已有妻有儿,有的甚至已经跳槽数十次。大家都带着鄙夷问石田:“干嘛抛下一切去旅行,值得吗?”他很淡定:“为什么要去,因为我总觉得人生不该白来一趟,总要去看看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2010年对我来说,也是被旅行填满的一年。电影《2012》的影响实在深远。直到今年年初,我身边的同学依然在热议世界末日是否真的即将来临,我也未能免俗。于是,我决定把读博的最后一年分成既然不同的两个面:A面试做一个完美的好学生和认知撰写论文的螺丝钉;B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梦想家玩乐家。在这一年里我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写作积蓄,清空了活期存款,办了一张最高额度的白金信用卡,远赴几个我梦想中的地方:法罗群岛,挪威最北端以及以色列。 很多同学把我作为怪异的“世界末日景观爱好者”,以为我是被2012的流言给吓得心理崩溃,一夜之间从踏实的学术女变成了享乐主义者,立志赶在2012到来之前看遍所有美景。我在他们的猜测与不解中上了路。 我生平第一次只身勇闯各国使馆,那些国家几乎从未批准过个人旅行签证。但我硬着头皮,抱着厚厚一摞旅行计划图挨个死磕。所幸,每次签证官都在惊讶地听完我关于2012的末日论后,宽容的给予"优待"签证。,以至于我至今还没有被拒签的记录。然后,我带着一台佳能50D相机,买了机票订了酒店出发了。 法罗群岛是我梦想中的旅行地,因为电影导演伯格曼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就在那里度过,彻底的孤独尽头。那个地方几乎荒无人烟,岛上从未有过自助旅游的华人,在地图上也找不到。法罗位于冰岛和苏格兰之间,是彻彻底底的冷酷仙境。在那里,我仿佛忽然之间把一切书本、论文、课题远远抛在脑后。此时此地,这里只有海、风、悬崖、浓雾、瀑布、海岛与我。 夏至时,我从挪威的奥斯陆一直玩到最北端,听了一场午夜音乐会,看了极地冰川,第一次发呆度过了极昼的夜,在挪威的森林独自走了一整天,住在瀑布脚下的小木屋。 一个月之后,我马不停蹄的跑到以色列。耶路撒冷的苦墙、伯利恒、拿撒勒以及《出埃及记》里的红海、西奈山一直是我从小到大的情结。2008年,当我得知去以色列旅游必须以50人的宗教团体成行,曾伤心的哭了好几次。今年,我终于看到了凌晨5点第一缕阳光里的耶路撒冷,躺在红海岸边看西奈山,蘸着羊酪吃西瓜喝可乐,至今想来,仍像梦境。 今年是60年来以色列最热的一年,37-47摄氏度的高温让我从里到外都湿了个透,每天就像走在烤炉当中,还误打误撞的穿着比基尼进入了巴勒斯坦境内,差点被当地的男人用石头打死。刚跑到安全地带,爸爸的短信就来了:“姗姗,你是不是在巴格达?”那一刻,我幸福的哭。 旅行归来以后,我身边很多同学费解的问我:“你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多的时间、金钱去旅行?知不知道你错过多么难得的学术交流,应聘机会?”为什么要去,因为,不去会死。石田内心的强烈呐喊就是我的答案。相比他,我们大多数的年轻人只是习惯性的选择按部就班的生活。十年寒窗苦读,然后找一份好工作,然后加薪晋级然后结婚生子,然后……这就是常规的价值观为我们的人生打造的千篇一律的脚手架,一格一格,一步一步,我们只顾着气喘吁吁的往上爬,偶尔抬头仰望一下那遥不可及的顶端。对于石田这样的异类,我们多半会趴在脚手架上冷眼旁观,嗤之以鼻:真是个疯子!其实年轻时,我们都和他一样有梦,但现实,风干了我们的梦,让我们止步不前,永远不敢涉足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如此看来,做一个世界末日景观爱好者也挺好。如果2012真的有末日,我也不会比身边的人更害怕,因为我看过大部分见不到的风景,因为面对这个世界的约束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也就没有这么多恐慌。
不买房,买梦想——高晓松
----“我妈说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生活有诗和远方。我和我妹妹深受这教育。谁要觉得你眼前这点儿苟且就是你的人生,那你这一生就完了。生活就是适合远方,能走多远走多远;走不远,一分钱没有,那么就读诗,诗就是你坐在这,它就是远方。”
关于房子,我跟大多数人概念不一样。我从小住在清华校园里,家是那种二层的小楼,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面积也不是特大,但是特别安静。
这地儿都没动过,也没装修之说,从我生下来就是这样红色的,很老很旧。但我在那儿真觉得挺好,有一个家,但我在那儿真觉得挺好,有一个家,不仅仅是睡觉的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房子多少年了,我们也在感慨:后边的院子多好啊,出门就是操场、游泳馆,还有漂亮的女生,白发的先生;四周的邻居,随便踹开一家的门,里面住的都是中国顶级的大知识分子,进去聊会儿天怎么都长知识,梁思成林徽因就住我前面的院子。小时候有什么问题家里老人就写一张字条,说这问题你问谁谁谁。我找到人家家里,打开字条一看,哦,你是那谁家的孩子,那你讲吧,都是中国头把交椅啊。这才是住处真正的意义吧,它让你透气,而不是豪华的景观、户型和装修什么的。 2007年,我们搬了出来,因为家人都在国外,我又不在清华教书,学校就把房子收回去了,后来我去了洛杉矶。 去了美国,我一样是无房户,坚定的无房主义者。刚去美国的时候,我做编剧和开发,只卖出了两首电影歌曲。美国流行音乐是草根文化,美国卖吉他的黑人当我师傅都有富余,不是说他弹得比我好,是同样一个琴我们弹的都不是一个级别,出的声音都不一样。国外很多伟大的乐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在中国整个高校也选拔不出一个牛的乐队。为啥?国内很多年轻人的热情都分散了,赚钱的热情大过音乐本身,比如买房。 郑钧有一天跟我说,有些艺术家被抓进精神病院,成了精神病;有些精神病人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成为艺术家,你就是那后者,你的生活就像行为艺术。不过,我肯定不属于时尚人士,因为从来不关注别人的流行趋势,也算不上中产阶级,如果我的钱只够旅行或是买房子,那我就去旅行。 平时除了听听歌,看看电影,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满世界跑着玩。大概去过三十多个国家了,到一个地方就买一辆车,然后玩一段时间就把车卖了,再去下一个地方。 经常在旅途中碰上一堆人,然后很快成为朋友,然后喝酒,然后下了火车各自离去。之前还在欧洲碰见一个东欧乐队,我帮人弹琴,后来还跟人卖艺去了,跟着人到处跑到处弹唱,到荷兰,到西班牙,到丹麦……我妈也是,一个人背包走遍世界,我妈现在还在流浪,在考察美国天主教遗址。 我妹也是,也没有买房,她挣的钱比我多得多。之前她骑摩托横穿非洲,摩托车在沙漠小村里坏了,她索性就在那里生活两个月等着零件寄到。然后在撒哈拉沙漠一小村子里给我写一个明信片,叫做“彩虹之上”,她在明信片里告诉我说,哥,我骑了一个宝马摩托,好开心。我看到沙漠深处的血色残阳,与酋长族人喝酒,他们的笑容晃眼睛……因为我跟我妹都不买房,你知道你只要不买房,你想开什么车开什么车。你想,你一个厕所的面积就恨不得能买一奔驰。然后她就开一宝马摩托,坏了,说整个非洲都没这零件,她说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在撒哈拉一个小村子里给人当导游。 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要被一些所谓的财产困住。所以我跟我妹走遍世界,然后我俩都不买房,就觉得很幸福。我妈说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生活有诗和远方。我和我妹妹深受这教育。谁要觉得你眼前这点儿苟且就是你的人生,那你这一生就完了。生活就是适合远方,能走多远走多远;走不远,一分钱没有,那么就读诗,诗就是你坐在这,它就是远方。越是年长,越能体会我妈的话。 美国人平均31岁才第一次购房,德国人42岁,比利时人37岁,欧洲拥有独立住房的人口占50%,剩下都是租房。为什么现在中国的年轻人一毕业就结婚?一结婚就买房?怎样才能买到房?一套房子会限制你所有的行为和决定。因为你知道,要一提裸婚,没有人愿意嫁给你。即使老婆愿意,他们家人呢?别人会怎么看?孩子以后怎么办?以今天的房价,普通人买房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双方父母出钱资助,这种人基本上前途和发展被父母控股。第二种人是牺牲了太多的发展机会,典当梦想来成就一套房子。他们购买的,其实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安全感”。他们觉得,有一套房子,会让自己内心安全一点儿。但是安全感真的可以来自于一套房子吗?归根结底,还是价值观的问题。世界再怎么变,还是要有坚持,即使它是落后。我不入流,这不要紧。我每一天开心,这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