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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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
那时候我看刘以鬯的小说,思绪总是飘在六十年代的南洋。在广院空旷的自习室里,我每天开心的不得了,就像那个爱上吃榴莲的新客,不愿回到唐山去。
《对倒》中,淳于白每天生活在怅然若失的记忆里,他在电影院看到年轻的女孩子亚杏,就想起自己的中学女同学,随之泛起一阵中年的酸楚。而亚杏是这样的女孩子,她艳羡一切美好的事物,有点小自恋,想到爱情时觉得酸,却心里痒。
我那时喜欢这样的人物,因为我曾想,对倒的故事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的,对倒的幻想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在这个世界上,一段时间里,一个地方,总是存在着这样一个人,符合我们心里牢不可破的大多数甚至一切标准。有一天当我们知道了这个人,内心便会生出绝处逢生的幸存感。
我大概是某一天在马蹄湖边散步时有了这种幸存感的。迷恋或者倾羡一个人都不是容易的事,只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天津的大多数女孩子原来都是细眉眼。在阳光底下眯起,再睁开来,露出甜甜的笑靥看着你,欢喜到心里。《对倒》里,亚杏在街上看到父亲的训斥和小孩子啼哭,觉得真烦人,亚杏关心的是自己的歌,想着以后要被很多人包围。对倒里,她在超市看到小孩子跟年轻的父亲要玩具,便冲小孩淘气地摇摇头,教婴儿如何用哭闹来达到目的。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年轻的父亲。
爱出去玩,喜欢拍照,拍出的照片绝世而独立。这些都让我欣羡。
三月八号北京下雪,我在师大的校园里感叹自己的身事。那时我想,过两天应该是要下场春雨的吧。唉,亲爱的Natalie,我为你浪迹天涯,我为你扬名立万,我从此做好所有准备,等有一天你站在我面前。
林有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