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
刚才和婷视频了,聊了聊最近和过去。
聊初中晨读完一起去吃早饭,吃嵌满酸菜的油饼,豆浆,豆花,腌粉。
聊经常一起睡觉,我以前在酒厂那边家阳台种的韭菜,半夜尿急就趁着月光,给它们施肥。
我提到了近年来一些不开心的事,父亲性情大变。对于我要生活费这事,屡次三番的让我寒心。
大三期末考那会,已经弹尽粮绝,几乎要饿肚子考试了,打电话问母亲要生活费,母亲说好,可是过了两天还没打钱来,后来我鼓起勇气再打了个电话给父亲,没接,又打给母亲,问她为什么没给我寄钱,她说父亲怕我拿了钱在南京不回家了,我当时无语凝噎,我要一千块,在学校过十几天考试,然买车票回家,能剩几个钱待在南京不回家。我不回家我去哪呢?那几天舍友请我吃的饭,心里很崩溃,围着操场哭了两圈。
大四刚开始问他要学费,父亲说,你不是实习了吗?实习还要交学费吗?我没有说话,在电话那头哭了半小时,室友回来,和她们嘻嘻哈哈,我害怕给她们传递负能量,因为给她们传递负能量的后果就是,我被孤立。
大四下实习,再没问家里要钱了,可是大区会喝醉酒丢了手机,问父亲求助,要两千块支援,他说他没钱,要我找别人借。我在电这头咆哮,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蹲在楼梯口哭了一个小时,然后问邹借了1000块过日子,我师傅强哥给我分期买了个手机,以后我每个月还他600,欠债一年。
后来换市场要租房子了,市场离学校很远,实习工资真的不够用。有一次开会,但是那天要提交论文大纲,我和学东跑去网吧,他上网,我弄论文。但是网吧又开始搞实名认证,我身份证过期了,借扬帆的身份证,把自己身上最后五十块钱充了进去。可是她一来就吵着要打游戏,把我开的机子夺了过去,还大呼小叫的对我说那是她的身份证,说我身份证过期了好蠢,当时学东,啸骞,鹏程都在,我觉得很丢脸,学东鹏程为我不爽,但是没有让出机子,继续打游戏,啸骞附和扬帆,让人生厌。我去求网管让我上网弄论文,网管不肯,我没有说话,到厕所蹲了会。然后跑到网吧楼梯给我母亲打电话要钱,打之前酝酿了十几分钟,还是不敢。鼓起勇气打通了电话,开口就哭了,我恨自己还在问父母拿钱,我怕母亲会被父亲责怪,我怕父亲怀疑我,怕他不愿意给我。母亲的每一句关心,都在剜我的心,我觉得人都好自私,只有母亲真正关心我。后来扬帆打游戏说我忘了你论文没弄完,你怎么不早说,我把论文提交的事拜托了万,那天很谢谢他。
很多时候,看人,就是那么简单。
还聊了我父母给她带去的阴影,我很难过。因为她经常来我家吃饭,我母亲曾经把她这么小的孩子关在门外,说我家没饭了,天很黑,要她独自回家。而我父亲竟然对姑父说那样的话。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要生存怎么顾得了他人温饱与否,理解,但是绝对不赞同,不效仿,不重蹈覆辙。
我们聊到这时已经泪流满面,后又一笑置之。是啊,都过去了,大人的事,我们又能掺和几分,我们三家相处的确实不易啊。
但是日子在往前,我们都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