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故事】自你以后,我遇见喜欢的人都会选择离开
其实人遇到真爱的概率,比中大奖还小。别以为自己遇到过,以后就还能遇到,也不要以为别人能遇到了,自己就理所当然能遇到。许多人一生都没遇到,但生活还得继续,大家都没说。你要是遇到了,你得成熟点、勇敢点,机会不是很多,可能错过了,就没了。
秋天总是很短,比你我还短。
10月生日头几天,凉和男朋友分手了,跟网上认识了刚回国的李昂。
从晚上九点第一句:
-“你也喜欢扭机呀?”
-“那必须全部的爱呀!”
开始便聊到了凌晨一点,摇滚、设计、美、叶子。
有一种让人酣畅淋漓的聊天,是抛出一个梗,对方都可以接住。
这大概就像山海关孟姜女庙对联“ 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无人懂,而幼年郭沫若,一眼就读了明白。
-凉说:“ 这个夏天 我失去了我的信心。 ”
-李昂说:“ 生活停顿 没有外界的消息。 ”
-凉说:“下雨要打伞。”
-李昂说:“嘞哦(这我也知道。”
“旁人看来怪异,但我们就是能get到彼此。 ”
-李昂说:“我叫李昂,英文名和法语名都是Leon,之所以叫昂,是我父母随便在报纸上一指。”
-凉说:“你是li ang,我是liang.”
-李昂说:“早几天认识你就好了,上个月崔健工体我们多一张票,那就能带上你。”
他们在网上聊了两三周,从早晨第一时间的早安,到困倦抱着手机入眠的好梦。
李昂喜欢滑雪、裸潜、冲浪,摔断了胳膊腿很多次。以至于,平时打球扭伤都很日常。
而凉前任教了她滑雪、双翘,她的口头禅变成了“心要野”。
李昂高中在凉高中的兄弟学校,李昂的哥们儿大多是凉学校的学渣。而李昂却因为是美术生文化课最好的上了中南,让人一直质疑这事儿的真实性。
毕竟,李昂骚酷的皮囊和肌肉线条,像极了极限特工里的Vin Diesel一看就是play boy。

熟悉后,李昂会讲讲自己的过去,他喜欢吃辣,但肠胃极差。
-李昂说:“我挺感谢那次胃溃疡急诊手术,就是在那次我看到她为我着急的模样,才确认我苦苦追求那么久,她原来也喜欢我。出院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李昂从不避讳自己浪逼历史,因为年轻,置气和误会,和自己最喜欢的她分手,于是破罐子破摔,浪到因为淫乱的个人生活系主任谈话取消奖学金。
毕业后,李昂准备去瑞士深造自己爱的专业,走之前因为太想念她,独自跑到秦皇岛去找她,第一次去到那个城市,一点点的线索找到了她楼下。
李昂跟她说:我要走了。
她说:你早跟我说呀,我一定会跟你一起走的。
在瑞士离乡背井加之对她的思念,李昂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从那时开始和同学一起飞叶子。
凉生日那天,李昂说生日快乐,我要消失一天。因为她,那天,结婚了。
凉同李昂聊着刚失恋的狗血故事,前男友刚分手就跟已婚同事在一起。某前男友跟未成年搞到一起,还刻意在凉微博点赞,炫耀大长腿。
李昂总是耐心听凉抱怨,然后毒舌吐槽凉,“分明就是自己手贱,非要看”,直到凉憋哄脸急眼跟李昂发脾气,慢慢忘了前任的伤害。
李昂是处女座,生日9月9日。和凉初恋日子很接近。
两个人从每天起床后的问早,一直硬撑着聊到深夜晚安。
持续两三周,凉越发对李昂好奇,异于往常那些感情炮男,李昂言语间从未有过有关奔现走向。
凉虽然很期待相见,但也享受两人言语间的欲拒还迎,他发了照片,她就嫌弃嫌弃他照片中的小短腿,他气的说自己女朋友都是170+。
偶尔激将却又不失矜持。
那几周,凉连续加班到十点,最后终于撑不住发了烧,一边儿在公司做表一边儿跟李昂聊雾霾以及身体不适。
在凉说我可能发烧的半个小时后,
-李昂:“发给我你的坐标,我在你公司附近。”
-凉:“别骗我,我正晕逼。”
-李昂:“给你送药来了,傻瓜。”
凉心跳倏然加速,迅速从抽屉里拿出无印良品的定妆粉扑了起来。
楼下,雾霾灰加暗淡黄的灯光下,凉看到了穿着跟她同款军绿色大衣黑色棒球帽的李昂。
李昂playboy的气质却眼睛清澈很明亮,很酷,正中凉喜欢的类型。
凉脸颊绯红,用发烧来掩饰突如高中生的悸动。
李昂话不多,递过一塑料袋后,一挥手,说:“赶紧回去吧。”
凉傻fufu的指着李昂手里的农夫山泉,“那也是给我的么?”
“emmmm这是我自己的。”
凉呲咪呲咪上楼看到袋子里不仅有退烧药,还有好几罐维生素泡腾片。
在很后来,李昂问凉,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化妆。
凉很糗说,没有哇,加班儿到那么晚脸早就花了,其实balabalabala。
李昂说,你素颜其实挺好看。
之后一段时间,他们还保持着从醒来到睡去的网聊,李昂却从未主动约凉。
凉想,也许李昂经历过太多大妞子,自己差太多。
想想有人如此聊的开心,就够了。
李昂说他喜欢夏天,喜欢海边。冬天简直就要冬眠,以至于下班儿就回家。
而凉最爱的就是大海,每年都会去海边发呆。
李昂,偏爱短发女生。
所以,为了下次遇见李昂,11月某一天,凉在睡醒后,决定去剪了短发。
熟识的理发师,拿着剪刀问了凉4遍,确定要剪掉么? 大概是,他见过太多冲动的姑娘吧。
凉剪完以后,内心欢脱第一时间告诉了李昂。
李昂回复很快,想要立马看照片。
凉很满意的自拍,发了朋友圈以后,回复瞬间50+。
别人都以为是凉失恋的原因,而凉却心里美着,她知道是因为李昂。
凉关上手机屏幕,看向天花板,“我想你也许会喜欢上我。”

美好是爱情的开端,但在真正的爱情是找到那个soulmate,过着真实的生活...
由于凉失恋+新工作不顺心+前老板用心良苦找好几人请她回去,于是她立马辞了职,准备11月中旬去三亚散散心。石家庄直飞三亚很少,转机的杭州重庆也都在下雨,所以随便买了飞广州的机票。
-李昂:“回来机票订了吗?攻略有没有看?酒店订了吗?行李箱收拾了没有?”
-凉:“都没有呀,不着急呢。不过感觉广州很乱很可怕呀。。。会不会过去听不懂人们讲话?”
-李昂:“你怎么什么都不着急,这么让人操心,你干脆别去了。”
-凉:“我之前都是自己出去呀,我自己能行的呀。”(狗子翻白眼表情)
-李昂:“算了算了,我给你问问我朋友吧。”(狗子翻白眼表情)
一直很独立的凉,在李昂眼里就是一个毛毛糙糙粗线条的小姑娘,让人惴惴不安的担心。
至此,两个人却一直没有加微信,也没有人主动提。
直至一天晚上下班时间,两个人的认识的社交平台崩溃,消息怎么也发不出去,要么每隔一小时瞬间能收到对方二十多条类似“人呢??”的消息。
晚上十一点,平台终于稍微正常一些。
-李昂:“你到家了啊,我们加微信吧,这个太难用了,着急。”
在《我可能不会爱你》里,程又青对李大仁说,“跟除了‘我爱你‘和‘请给我一杯水‘之外就无话可说的人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好的感情不一定要时刻有话聊,但两人一定能时常进行有意义的对话,或是解惑或是抚慰人心。
第一次正式约会是11.11,凉抱怨这个节日的嘲讽,李昂突然说,要不晚上我们去吃个饭吧,你家附近有什么?
于是,他们约在了九合目,凉用了两个小时选衣服和打扮自己。走到相约的路口,透过浓稠雾霾的夜色,看见了帽子控的李昂,凉眼神一直放的很低,突然很害羞,并不敢直视李昂。
李昂身上的香水是海洋系列。
-凉说:“你怎么喷这么多?”
-李昂说:“中午吃的火锅。”
俩人点餐前略有尴尬,第一次在明亮的场合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凉眼神放在李昂帽子上金色的叶子装饰。
为了掩饰尴尬,凉顺手拿着桌上店名片,说 你看设计的好丑。
然后低头翻手机app自言自语地问:“你说我订哪天回来的机票,23号好了,回来可以陆续看二手痛仰啦。”
说起来,俩人都是老司机,竟然像十年前初次见网友一样尬聊。
上了刺身拼盘以后,慢慢恢复了日前在网络上的热聊,李昂讲在瑞士有趣的故事。
从他宿舍窗户就能看到学校后面的雪山。那里空气新鲜,白茫茫一片让处女座的他身心愉悦。放学后从窗户看到雪山上突然升出一流白烟,就是同学们开始飞叶子。一群人就像吹了集结号,奔向山头。

在那里,法国人最爱的是辣条和老干妈,惊叹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食物,所以每年他都背着一个枕头和半箱辣条去上学。因为他,对于枕头超级挑剔睡不了软绵绵的一切,必须用荞麦皮枕。
昏黄的灯光,温韵的气氛包裹着他们,叙旧讲故事接段子互损,笑纹像是被刻画,久久不散。
-李昂:“之后去哪里?”
-凉:“带你去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吧。”
路上,
-李昂:“哎呀,你点的抹茶蛋糕是不是没有上?”
-凉:“真的!哎呀我的米其林蛋糕...你不是事无巨细嘛!怎么你也忘了!!”
-李昂打趣道:“我这不眼里只有你。”
凉带李昂来到她最喜欢的咖啡馆——“治疗营”,这是一个安静私密带有治愈能力的地方。
凉是喜欢一个地方就会一直去,每次吃饭看一遍菜单,却还是只点熟悉的几道菜的人。
那天晚上,治疗营只有他们俩,他们挨着坐到最大的长条桌。两个人之间偶尔衣角相摩。

-李昂:“你知道伊藤润二么?”
-凉:“当然,不就是黑漫画么,不过没怎么看过。”
-李昂:“你看看《众人都是孤独的》。”
凉打开手机,往两个人之间一晃,李昂也凑了过来。
这是一个关于人与人的之间距离与关系的故事:
在某某市,发生了一系列用鱼线将数人缝合在一起的恐怖杀人事件,同时广播和不明飞机的传单都在散播”众人都是孤独的“的言论,愈演愈烈。男主角道夫就居住在这个城市里。作为一个宅男,道夫平日里并没有朋友,甚至很少出门。临近成年典礼,受到暗恋对象夏子的邀请,道夫决定冒险参加典礼。最后入场的两人惊讶的发现先自己进入会场参加典礼的500多人竟然全部集体失踪,隔天他们被缝合在一起的尸体就出现在了郊外。
自此起人们都陷入了恐慌中,人人都独自躲在角落里,街道上空无一人。最终道夫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家中,准备去向夏子她表白,然而在夏子家却发现她一脸阴沉的怪笑,正将自己的父母缝合在一起——天空上飞过的自卫队飞机,也在散发着”众人都是孤独的“传单......
故事的结局,定格在女主夏子缝合自己父母的画面。

凉截了一个图,直视李昂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李昂微笑望着凉没有说话,他懂得她的语言。
在好的感情里,双方一定是默契十足的两人。他们甚至会不自觉的形成只属于彼此的“次语言体系”,这种现象常常也会发生在双胞胎身上。就如在音像店里,Jessie与Celine听着唱片互相对望,近十分钟没有一句台词。但两人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李昂送凉回到家。
-凉:“感谢陪伴。”
-李昂:“没关系呀,圣诞节你要还单身,我就陪你,大马路上你看上谁,我就帮你拆散。”
木玛的演出定档11月27日,凉从高中因为专辑封面很酷,入了第一张的木玛《果冻帝国》,年轻的时候爱从拥有小众上找优越,所以那时就开始“喜欢”上了木玛。而长大后,才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自己真正的喜欢。
当之后档期确定后,凉开心地买了预售,美丽心情转瞬即逝,因为她想到前任超级喜欢木玛,肯定会带着新妞子过去。
低落地问着李昂,如何是好。
-李昂:“那你就找个闺蜜陪你呀,或者最后进去站在后面就不用面对了。”
-凉:“闺蜜没有喜欢的呀...站在后面还不一样会看见他们...”
-李昂:“那我再帮你想想好了。”
11月13日,
凉去广州的那天,石家庄连续一个月的,浓郁呛口雾霾天突然消失,在机场阳光穿透蓝天,凉眯缝着双眼候机。
叮!
凉掏出手机,睁开眼看到是李昂的信息。
“到了吗?下午还有工作,我就不送你了,我也不喜欢离别。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大大咧咧丢三落四,注意好自己的东西……”
一满屏幕的嘱咐,像极了操心的妈。而凉的视线长久的盯在最后两个字,
“想你”。
凉习惯性地面部肌肉绷紧,擦肩而过的路人侧目,仿佛听到了凉心跳的振幅,透过羽绒服,扑腾扑腾。
“我登机啦,要消失一会儿咯。”
凉关掉手机屏幕,又掏出来点开微信,打开置顶对话框,又关掉屏幕。把手机揣到兜里,紧紧握住。看着坐在对面候机的外国人。“怎么还不登机呢”,凉小声地嘟囔,转瞬撅着嘴露出了羞涩的微笑。
到达广州的时候天色渐深,落地滑行的时候,凉就立马掏出手机开机,点开微信,熟悉的肌肉记忆发送里一句“我到啦”。
11月的广州人们虽已经纷纷穿起了长袖,但单穿一件毛衣又高又壮的北方凉,在地铁里也是尤为突兀。
初到广州,一切都非常新鲜,本来担心听不懂广东话,但粤语+英语的报站,让凉算是稍微踏实一些。毕竟英语还是能听得懂的。
靠在人很少的地铁栏杆上,凉听到了手机一条条信息的声响,偷瞄了一眼锁屏,却不回复。故意让微信那端的人着急,一句句地问候。心中偷偷乐着,直到李昂发来的第九条消息。
-李昂:“喂喂喂,你干嘛呢!怎么不回复!”
-凉:“哎呀,地铁上信号不好,我刚出站准备去酒店啦~”
-李昂:“我不在你照顾好自己啊,注意安全!”
-凉:“无论我在哪里,还不是跟在石家庄一样,实时回复着你,就如何你在一样嘛。”
晚八点半办理完入住后,凉换上清爽的夏装。给李昂发了张照片说:
-“我出去浪啦~”

-“你给我站住!不需乱约!”
-“那有本事你来呀~”
-“也就是你,如果是别的姑娘我早就立马飞过去办了。”
-“为什么嘛?”
-“你比较不一样呀。”
凉没有再往下问,她怕太快听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深谙暧昧技巧的人,大抵都这样。在伸手就要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猛然收手,让对方注意到,但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啦好啦,我又没人约,我出门啦。”
凉回复了一句,便没有再看手机。
凉一个人在隔壁老字号吃饱后,走在快十点却仍然拥挤的街道,每座陈旧的建筑都闪烁着不同餐厅的发光字,眼花缭乱。
只要是自己走,似乎所有城市的都是一个模样。

此时,凉收到METALLICA主办方朋友的消息, 询问即将开票是否需要帮忙买。
凉第一时间就问李昂:
-“METALLICA北京去不去呀,要开票了?”
-“那当然啦,我跟我朋友商量下买什么位置。”
凉稍有失落,因为看样子李昂并没有想一同前往的意思。其实对这老牌美国重金属乐队没太大兴趣,却让朋友帮买了北京1480的票。
在广州凉每发一个朋友圈,李昂总是第一时间回复,要么挖苦凉面瘫,要么调侃她一个人大周一去艺术区展厅都关门。但两个人在实时聊天时,李昂总是时刻关切她到哪了,是否安全,督促早早回酒店。
一周后,凉飞到了三亚。到三亚的第一天中午,陪三舅喝牛二一下子喝晕了多去。直到傍晚才醒来。
凉看到李昂发来了一个妹子的文艺写真,问如何。
姑娘短发,吐舌充满了挑逗的情色,而却一点都不做作,是天生让男人看上去就想睡的类型。
-凉:“新妹子嘛,是你的菜哦。”
-李昂:“不是啦,之前留学时候认识的,武汉的,刚给我发的自拍,跟我说回国了想约我。”
-凉:“去睡!”
-李昂:“我才懒得去呢,我未来又不确定在国内,招惹这个麻烦干嘛。更何况加了你微信之后,我就没撩别人。”
李昂曾经同凉说过,之所以离开Hilton现在在二院跑设备,一方面因为石家庄Hilton管理傻逼,二十想靠着老妈是二院主任的关系,他想赚一笔启动资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许是开一个法式私房菜,也是是继续去国外深造。
-凉:“你不撩姑娘?我才不信呢!”
不知道为何,气氛突然变得有一些紧张。
-李昂很认真地说:“爱信不信吧,我去跟朋友喝酒了。”
-凉:“你胃不好少喝点。”
此后,凉看着手机屏幕,李昂再没有了消息发来。
(内容更新了些顺序,有空再继续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