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在下午
加会班,外面吃完饭回来,三点多。开始收拾卧室、客厅,擦桌椅、柜台,然后清扫厨房、盥洗台和洗手间,再一遍两遍反复拖地。都弄好,就光了脚,提着灰斗,走过厨房,从客厅到阳台,捡拾遗落的灰屑。脚底原本清凉,接着却温热一气,也便把自己随意一丢,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桌上玻璃明暗的光映着一只翠蓝的广口空瓶,吊顶六盏灯、有两只没装灯泡,墙壁上的画框、里面是许久不见的静物,还有四个搅在一起的扭曲大字——“鹏程万里”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窗外的树枝一直在轻摇,这会不再动弹,光线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