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与跛脚贼
春雨覆盖县城，路边行道树枝桠上新生的芽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发翠绿，下雨天起风，飘雨顺着风向避开伞轻弹在来往行人的薄外套布面，街区水洼将小城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过终究是雨天，总有些黑手潜藏在人堆里窥探。
望江西路六十九号屋三楼的主人老早年老，每天早上当巷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时他都会缓缓推开窗朝楼下吐出一口浓痰。老人姓颜，单名一个章字，听邻居的口吻他独居多年，因他退休前是在医院做事，故老来退休金可观，手头宽裕。
这天老人裹着宽大的雨衣气喘吁吁跑上楼，进屋后从楼道过路的人清楚听见房间里极速流动的水声夹杂着翻箱倒柜的碰撞。
夜里颜老坐在窗边眼神呆滞的望向远处，在楼下暗处的旮旯里另一个跛脚男人若有所思的看向这边，似乎是为了躲避行人的目光他故意把脸遮起来。
跛脚男人掐着时间上楼，颜老刚刚好洗了把脸准备出去，推开门跟跛脚男人撞在一起，颜老连忙致歉，跛脚男人点点头算是应付过去了。
二人朝长廊不同的两头走去，听到颜老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跛脚男人才迅速折了回来从衣兜里掏出半截铁丝塞进锁洞里捣鼓着什么。
这片楼防盗措施还没落实，锁眼还是老样式，这不跛脚男人随便一捣鼓锁眼便开了，他穿好鞋套顺利进屋，用娴熟的姿态到处翻找财物。
靠紧墙边的地方立着一个大衣柜，衣柜半开半掩，跛脚男人飞快挪过去翻找不想却被里面的杂物惊呆，衣柜正中由一块木板阻隔，上面那层是平时的衣着，至于下面那层就不好说了！
一件腥味浓重的军大衣胡乱塞在最里，外面零散的摆着一些小刀具和血迹斑斑的纱布，一团纸巾里包着一只人耳，旧报纸垫在一双拖泥带水的运动鞋下面。
正在跛脚男人仔细查看着一些所谓杀人证据时，门外已经响起颜老的脚步声了。男人匆匆忙忙藏进衣柜旁边清空的大木箱里。
颜老转开锁眼回屋，却瞅见玄关处的地毯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歪斜着，颜老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样子，阴阴的勾起嘴角。
客厅里摆放着出门前冲好的茶，现在水已经恒温，颜老拿起杯子摇了摇走到大衣柜处细看，忽然他巧妙转身手中的茶系数泼洒进木箱裂开的缝隙。
“出来吧！门口的地摊都被你踢歪了！忘了告诉你我这人爱整洁……”颜老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仗势逼人的态度。
木箱的盖嘎吱着被移到一边，跛脚男人警惕的站起身，颜老虽已经六十多岁，但基于平常锻炼有加，现在身体还不至于太过老态龙钟。
“过来坐吧！”颜老指了指茶几那边的木凳。
跛脚男人慢悠悠的落座，之后瘫软在木质躺椅的靠背。
“想必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颜老戏谑的抬抬眉角说。
“没，没有……”跛脚男人一时语塞。
“其实你看到了也没什么，要不要听听看倒是发生了什么故事？”这一次颜老的瞳孔里透露出期待的目光。
“嗯，你想说的话！”跛脚男人摊摊手无奈道。
“今天我杀了一个人，是县医院的医生。老实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时间，只晓得一照镜子我已经两鬓斑白……”
“说起来这个故事还挺长，要从我们一起念大学的时候讲起，我和赵钊同去一所省级医学院报道，我学内科他学临床，因为我们是老乡的缘故所以也自然而然亲近些，直到遇见我们的初恋！”
“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姑娘后来也成为了我的妻子，这遭到赵钊的妒忌，再后来我们毕业被分配到这家县城的医院，本来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怪就怪在医院投票推选主任时我成功当选他却落了金榜，从那开始他就公然针对起我来。”
“一年后妻子怀孕了，先前照B超证实胎位有些不正，所以在临产前住进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观察，生产将近年关，产科医生们大部分回了老家，妻子突然发作，当时我在临县考察没法立即到场……”
“后来跟我关系不错的小护士告诉我说那天赵钊进了妻子的产房，他出来到时候虽然手里抱着男婴脸色却十分凝重，直到她冲进产房才看见妻子的床单全是血，阴部有被异物强行进入的痕迹……”颜老咂咂嘴，一时无法再说下去。
“我不知道赵钊对临产的妻子做过什么，里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陪护，医院也只判了他一个医疗事故撤了他的官职而已！然而他老婆家里有亲戚当官，等风头一过他立马官复原职。”
“当时我一气之下辞了职，带着儿子住在这间房子里！”
“儿子懂事，长到十三四岁都没叫我操过心，我去临县的校医院里谋了份工作养活这个家，可惜我没料到这片发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水，当时大家都被困在屋里等待救援，三小时候后救援队的皮划艇犹如救命稻草般靠近人群聚居躲灾的高处，儿子和赵钊同时上了那艘皮划艇。”
“皮划艇承重有限，当赵钊作为最后一个踏上去时皮划艇严重倾斜，儿子紧拽了赵钊一把自己却受力跌落进水里，水流湍急，吞没了想喊的小儿。”
“人要往前看，想开点，不要做蠢事！”跛脚男人将饮尽的茶杯倒满。
“你不懂，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今天我终于……终于杀了他，还切下了他的一只耳朵！”颜老突然放声大笑。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知道的这么多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间屋子么？”颜老反问道。
“哈哈，我也好不到哪去，不光你有故事，我也有……”跛脚男人沉思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养父母在回乡的路上捡到三岁的我，看我可怜便将我带回家抚养，大概五年吧，那是我最最开心的五年，之后养母怀孕生了个弟弟，从弟弟出生那天开始我的命运就开始悲剧，养父母对我越来越差，家里经济拮据我不得不辍学外出打工，十年，我供弟弟读书读了十年！”
“他大学的时候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帮混混一屁股账却报的是我的地址，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那帮人冲进我租的房子里问我要钱，我哪里有，他们活生生打断了我的右腿，当时没什么钱治，所以一直跛着到现在……”跛脚男人眼神里透露着悲伤。
“如果我儿子还活着，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颜老若有所思。
“你叫什么名字？”颜老追问。
“我……养父母姓颜，名就给我取了个章字……”跛脚男人挠挠头发憨憨的说。
“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颜老听到男人名字的时候惊了几秒，居然和自己同名同姓！
“不瞒你说，以前自暴自弃就有了偷鸡摸狗的习惯！”跛脚男人脸被白炽灯映得微红。
“这样吧，我给你一些钱放你走，可你得答应我今天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能说出去！怎么样？”颜老考虑了一下道。
“你就不怕我出了这个门立马就报警么？”跛脚男人有些诧异颜老的反应。
“怕什么，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很相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相信你！”颜老语气坚定起来。
就这样跛脚男人接过了颜老递来的钱，之后的几个星期他常常带着一些酒菜光顾颜老的屋子，两个男人就这样默契的相处着，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
另一方赵钊的尸体在一周后被邻居发现，身中数刀失了一只耳朵的他倒在卧室，这么多年他也是早早离婚孤身一人，似乎在弥补当年犯下的罪过，屋里没有留下凶器，这件案子报道出去后使得这片的全部居民陷入恐慌，也因此警察特批重案组对此展开深入调查。
警笛造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跛脚男人再次带好酒菜过来串门时颜老已经被捕了！
又过去数日跛脚男人因为偷窃工厂老板私藏的小金库被送进看守所，盗窃数额不大刑期也不算长，被押送过走廊时迎面而来的正是被铐上手铐的颜老。
“在这碰见你真巧！”颜老抬起头露出一双疲倦的眼睛。
“是啊，好巧！”跛脚男人微笑着。
“出去了记得好好做人！”老人叮嘱道。
“嗯，到了那边安顿好了托个梦给我……”跛脚男人惋惜的别过头。
“嗯……”颜老被警卫带走，两个男人背道而驰，似乎重现了最初遇见的那幕，颜老是死刑，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走廊出口处颜老想问警卫要根烟，警卫不肯，起先双方争辩着，过不久颜老便被从储藏室出来的警官带下楼去。
其实没有人知道跛脚男人自从第一次从颜老家里出来后便去县城一家制衣厂里谋了份工作，至于这次偷窃入狱的原因仅仅是为见颜老最后一面。
颜老行刑的那天跛脚男人喝得冥冥大醉，酒劲上来后边笑边哭，他在刚刚才知道颜老的大名叫颜章，跟自己一样，一天中有多少人迎接新生，又会有多少人人共用一个名字，但他们长大后都朝着不同的彼岸奔去，可能过程中他们会撞见，但最后的告别都无一幸免。
人生呐！戏弄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后还要他们往前看，即使手中没有遮风挡雨的伞，也要放下过往，向着前方。
望江西路六十九号屋三楼的主人老早年老，每天早上当巷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时他都会缓缓推开窗朝楼下吐出一口浓痰。老人姓颜，单名一个章字，听邻居的口吻他独居多年，因他退休前是在医院做事，故老来退休金可观，手头宽裕。
这天老人裹着宽大的雨衣气喘吁吁跑上楼，进屋后从楼道过路的人清楚听见房间里极速流动的水声夹杂着翻箱倒柜的碰撞。
夜里颜老坐在窗边眼神呆滞的望向远处，在楼下暗处的旮旯里另一个跛脚男人若有所思的看向这边，似乎是为了躲避行人的目光他故意把脸遮起来。
跛脚男人掐着时间上楼，颜老刚刚好洗了把脸准备出去，推开门跟跛脚男人撞在一起，颜老连忙致歉，跛脚男人点点头算是应付过去了。
二人朝长廊不同的两头走去，听到颜老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跛脚男人才迅速折了回来从衣兜里掏出半截铁丝塞进锁洞里捣鼓着什么。
这片楼防盗措施还没落实，锁眼还是老样式，这不跛脚男人随便一捣鼓锁眼便开了，他穿好鞋套顺利进屋，用娴熟的姿态到处翻找财物。
靠紧墙边的地方立着一个大衣柜，衣柜半开半掩，跛脚男人飞快挪过去翻找不想却被里面的杂物惊呆，衣柜正中由一块木板阻隔，上面那层是平时的衣着，至于下面那层就不好说了！
一件腥味浓重的军大衣胡乱塞在最里，外面零散的摆着一些小刀具和血迹斑斑的纱布，一团纸巾里包着一只人耳，旧报纸垫在一双拖泥带水的运动鞋下面。
正在跛脚男人仔细查看着一些所谓杀人证据时，门外已经响起颜老的脚步声了。男人匆匆忙忙藏进衣柜旁边清空的大木箱里。
颜老转开锁眼回屋，却瞅见玄关处的地毯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歪斜着，颜老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样子，阴阴的勾起嘴角。
客厅里摆放着出门前冲好的茶，现在水已经恒温，颜老拿起杯子摇了摇走到大衣柜处细看，忽然他巧妙转身手中的茶系数泼洒进木箱裂开的缝隙。
“出来吧！门口的地摊都被你踢歪了！忘了告诉你我这人爱整洁……”颜老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仗势逼人的态度。
木箱的盖嘎吱着被移到一边，跛脚男人警惕的站起身，颜老虽已经六十多岁，但基于平常锻炼有加，现在身体还不至于太过老态龙钟。
“过来坐吧！”颜老指了指茶几那边的木凳。
跛脚男人慢悠悠的落座，之后瘫软在木质躺椅的靠背。
“想必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颜老戏谑的抬抬眉角说。
“没，没有……”跛脚男人一时语塞。
“其实你看到了也没什么，要不要听听看倒是发生了什么故事？”这一次颜老的瞳孔里透露出期待的目光。
“嗯，你想说的话！”跛脚男人摊摊手无奈道。
“今天我杀了一个人，是县医院的医生。老实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时间，只晓得一照镜子我已经两鬓斑白……”
“说起来这个故事还挺长，要从我们一起念大学的时候讲起，我和赵钊同去一所省级医学院报道，我学内科他学临床，因为我们是老乡的缘故所以也自然而然亲近些，直到遇见我们的初恋！”
“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姑娘后来也成为了我的妻子，这遭到赵钊的妒忌，再后来我们毕业被分配到这家县城的医院，本来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怪就怪在医院投票推选主任时我成功当选他却落了金榜，从那开始他就公然针对起我来。”
“一年后妻子怀孕了，先前照B超证实胎位有些不正，所以在临产前住进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观察，生产将近年关，产科医生们大部分回了老家，妻子突然发作，当时我在临县考察没法立即到场……”
“后来跟我关系不错的小护士告诉我说那天赵钊进了妻子的产房，他出来到时候虽然手里抱着男婴脸色却十分凝重，直到她冲进产房才看见妻子的床单全是血，阴部有被异物强行进入的痕迹……”颜老咂咂嘴，一时无法再说下去。
“我不知道赵钊对临产的妻子做过什么，里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陪护，医院也只判了他一个医疗事故撤了他的官职而已！然而他老婆家里有亲戚当官，等风头一过他立马官复原职。”
“当时我一气之下辞了职，带着儿子住在这间房子里！”
“儿子懂事，长到十三四岁都没叫我操过心，我去临县的校医院里谋了份工作养活这个家，可惜我没料到这片发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水，当时大家都被困在屋里等待救援，三小时候后救援队的皮划艇犹如救命稻草般靠近人群聚居躲灾的高处，儿子和赵钊同时上了那艘皮划艇。”
“皮划艇承重有限，当赵钊作为最后一个踏上去时皮划艇严重倾斜，儿子紧拽了赵钊一把自己却受力跌落进水里，水流湍急，吞没了想喊的小儿。”
“人要往前看，想开点，不要做蠢事！”跛脚男人将饮尽的茶杯倒满。
“你不懂，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今天我终于……终于杀了他，还切下了他的一只耳朵！”颜老突然放声大笑。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知道的这么多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间屋子么？”颜老反问道。
“哈哈，我也好不到哪去，不光你有故事，我也有……”跛脚男人沉思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养父母在回乡的路上捡到三岁的我，看我可怜便将我带回家抚养，大概五年吧，那是我最最开心的五年，之后养母怀孕生了个弟弟，从弟弟出生那天开始我的命运就开始悲剧，养父母对我越来越差，家里经济拮据我不得不辍学外出打工，十年，我供弟弟读书读了十年！”
“他大学的时候迷上了赌博，欠了一帮混混一屁股账却报的是我的地址，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那帮人冲进我租的房子里问我要钱，我哪里有，他们活生生打断了我的右腿，当时没什么钱治，所以一直跛着到现在……”跛脚男人眼神里透露着悲伤。
“如果我儿子还活着，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颜老若有所思。
“你叫什么名字？”颜老追问。
“我……养父母姓颜，名就给我取了个章字……”跛脚男人挠挠头发憨憨的说。
“为什么要到我家里来？”颜老听到男人名字的时候惊了几秒，居然和自己同名同姓！
“不瞒你说，以前自暴自弃就有了偷鸡摸狗的习惯！”跛脚男人脸被白炽灯映得微红。
“这样吧，我给你一些钱放你走，可你得答应我今天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能说出去！怎么样？”颜老考虑了一下道。
“你就不怕我出了这个门立马就报警么？”跛脚男人有些诧异颜老的反应。
“怕什么，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很相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相信你！”颜老语气坚定起来。
就这样跛脚男人接过了颜老递来的钱，之后的几个星期他常常带着一些酒菜光顾颜老的屋子，两个男人就这样默契的相处着，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
另一方赵钊的尸体在一周后被邻居发现，身中数刀失了一只耳朵的他倒在卧室，这么多年他也是早早离婚孤身一人，似乎在弥补当年犯下的罪过，屋里没有留下凶器，这件案子报道出去后使得这片的全部居民陷入恐慌，也因此警察特批重案组对此展开深入调查。
警笛造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跛脚男人再次带好酒菜过来串门时颜老已经被捕了！
又过去数日跛脚男人因为偷窃工厂老板私藏的小金库被送进看守所，盗窃数额不大刑期也不算长，被押送过走廊时迎面而来的正是被铐上手铐的颜老。
“在这碰见你真巧！”颜老抬起头露出一双疲倦的眼睛。
“是啊，好巧！”跛脚男人微笑着。
“出去了记得好好做人！”老人叮嘱道。
“嗯，到了那边安顿好了托个梦给我……”跛脚男人惋惜的别过头。
“嗯……”颜老被警卫带走，两个男人背道而驰，似乎重现了最初遇见的那幕，颜老是死刑，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走廊出口处颜老想问警卫要根烟，警卫不肯，起先双方争辩着，过不久颜老便被从储藏室出来的警官带下楼去。
其实没有人知道跛脚男人自从第一次从颜老家里出来后便去县城一家制衣厂里谋了份工作，至于这次偷窃入狱的原因仅仅是为见颜老最后一面。
颜老行刑的那天跛脚男人喝得冥冥大醉，酒劲上来后边笑边哭，他在刚刚才知道颜老的大名叫颜章，跟自己一样，一天中有多少人迎接新生，又会有多少人人共用一个名字，但他们长大后都朝着不同的彼岸奔去，可能过程中他们会撞见，但最后的告别都无一幸免。
人生呐！戏弄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后还要他们往前看，即使手中没有遮风挡雨的伞，也要放下过往，向着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