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婚礼随记
6月中旬,我们邀请了挚友若干共同去了一趟曲宗贡(白马雪山主峰下的山谷)。名义上是说是为举行一场雪山见证的婚礼,实则是趁高原春光正好,与友人相聚,行看山赏花之乐。

最后经过一些当地友人的筹备,在这最好的时节,最好的地方,聚齐了三桌宾客,彻彻底底醉了一场。后来瑶瑶说,在聊天时听来“曲宗贡是两条河流交汇之地”,被她比喻成两个人相遇的地方,再回到这里办婚礼,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事实上,我和元奇在一起共事的时间里,待过很多荒野,很多绝美之地,看过不少辽阔和壮美,但曲宗贡像是一个安稳的秘境,有着无法和太多人分享的景色。这样一来,回到此地总是多一点仪式感。

我离开云南后,总是自我调侃说海拔2000m以下的环境跟原生环境相差太大,待不惯,就像每年被我连根拔起装进花盆带到上海养的那些云南植物,不久就会蔫掉。但是频繁的从西南到江南来回跑,特别是自己开车以后,发现地理的距离也并不是很遥远。上一周,我们还在云南最西北的小县城中,想着没有看到梅里雪山的尖尖也不必太遗憾,暗暗觉得反正是要经常来的呢,这次不见下次就能见了。经过几日的长途旅行,就冲到江南梅雨带中了。高速路上车窗外风景逐渐但是连续地转变,你会看到山渐渐平息入大地,过隧道频次也在减少,房屋渐渐多起来,你强烈地感受到你在经过别人的生活,最终到达城市中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屋。这种长距离的汽车旅行于我无法被飞机替代的原因似乎是无论到了哪,心里总算清楚异乡是如何跟故土联系在一起的。这么一想我就不慌张了。

再说说在曲宗贡的那场大酒,藏人的真挚和热情真是世间少有,鲁茸叔祝酒词一开始说“我是一个卑微的人......” 我就忍不住眼眶一湿,后来吃饭,喝酒,唱歌,眼泪都没有停过,最后据说越来越投入,醉不成样嚎啕大哭直到被背回房间,半夜酒劲过去又在黑暗中默默流了一场泪。身边的元奇也差不多一样的状况。为什么情绪那么强烈,流那么多眼泪,我确信其中一个原因是往日时光不复,毕竟那是一些好时光。我也是一个卑微的人,稍经世事,还有更深的世要去看,只有确信穿过旷野的风,还在经年不息地吹,天地独行路上多发生了些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