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标题是为耀菊起的】【耀菊、米英、法加、露普、独伊、亲子分】
一直以来基尔都在被恶友们嘲笑，当初欺负伊万最厉害的他如今会被伊万在床上加倍地欺负。
他们三个刚成为王耀的学生时，因为聪明，又有一个厉害的老师，三个小恶魔基本就是小霸王，捣乱能力和欺负别人的能力跟成绩一样都是排在第一的。
而基尔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伊万。
偷偷地抽掉对方准备坐下去的椅子，抢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假装要揍他然后追着人家跑了好久。
至于为什么基尔欺负得最厉害的就是伊万，那是因为别人要欺负伊万时都被基尔打跑了。
王耀也很头疼，伊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是没有固定的老师带着的，偶尔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帮忙带一下，结果光是训斥又欺负起伊万的基尔就花了好长的时间，不过他也发现伊万被欺负时也只是呆呆地笑着而已，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欺负傻了吧。
直到后来王耀才明白过来。
这货完全就是觉得被媳妇欺负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
然而基尔不知道啊，但他却发觉了不对劲。
基尔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欺负伊万的，偶尔他们也会有平和地坐在一起的时候，比如现在。
“基尔想去人类的世界或者天堂那里看一看吗？”
“天堂就算了，我讨厌那些所谓的纯净。”撇了撇嘴，继续无聊地抠手指，“你呢？”
“基尔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为什么，你还嫌被我欺负得不够多吗？”不解地抬头看他。
“因为我心甘情愿。”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基尔连忙起身走了，没看到身后伊万渐渐扬起的笑容。
“呐呐，基尔迟早是我的。”
这种事情很奇怪，但基尔不知道该跟谁说，恶友，还有老师？不，肯定会被嘲笑的吧，所以他只能继续纠结下去。
“你都不是个小恶魔了，怎么还老是欺负伊万。”基尔跑到王耀那里蹭吃的，对方调笑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基尔当下就反驳了他，“我只是觉得欺负他很好玩而已。”
“是吗，我看伊万倒是挺喜欢你的。”王耀耸了耸肩，随口说着，转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我觉得你对他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啊。”
许久没听到回应的王耀回头一看，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也没在意，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王耀活了几千年，在地狱里也是资格老的恶魔了，受人尊敬，带出了不少学生，又长得帅气，平时也没少有投怀送抱的，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这让他曾经的学生现在的朋友花花公子弗朗气得说他不懂得情为何物。
然而，王·老处男·闲得要命·耀，碰到喜欢的人时，陷进了爱情里，再也出不来了。
在他踏进那家小小的甜品店看到店老板朝他笑着说欢迎光临的那一刻，沦陷了。
随后他每天都会光临那家小店，把本田菊做的所有甜品都一一尝了个遍，把被他奴隶着去打工赚钱给他消费的弗朗的哭诉丢到了脑后，不亦乐乎地调戏小老板，在熟起来之后甚至有荣幸品尝本田菊做出的新品。
本田菊自然也对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很有好感，虽然有点奇怪对方偶尔像个老人家一样的语气，不过他也只是把这个理解为是王耀比他大了几岁所以才像个哥哥一样的缘故。
弗朗只能感受着两人散发出的暧昧的粉红泡泡默默蹲在角落画圈圈。
心烦意乱的基尔四处乱逛，企图找点消遣，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家门口发呆的伊万，和那条永远都在的围巾，他突然想试试把围巾抢走之后对方的反应，从小到大，他都没试过对那条围巾下手。
不过现在的伊万已经比基尔高大得许多了，他可得准备好后路逃跑才行。
暗搓搓地计划好之后，基尔悄悄地溜到了伊万的后面，结果刚抓住围巾的一端，手腕就被握住了。
“基尔真是不乖呢，想拿走我的围巾。”
我靠，从没见他有这样的表情，我会不会被揍啊。
基尔甩了几下，都挣脱不开，连忙摆出一副笑脸。
“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玩笑可不能乱开哦。”
基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屋里，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才开始慌乱了起来。
“你吃错什么药了！”
伊万压上去，控制住他一直在乱动的双手，堵住了那张即将破口大骂的嘴。
气息在两人之间游走，伊万的吻很温柔，基尔在震惊之余又不知不觉地被他带着走，许久才被放开，还在喘气时就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么，基尔要看看我摘掉围巾的样子吗，还可以顺便看我脱光后的样子哦。”
本来张口就想喊“我才不要”的基尔却突然顿住了，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听着他的呼吸声。
“随便你啦……”
“诶嘿。”
“卧槽，你他妈的不能轻一点吗！”
“我会尽力的。”
“我操！”
“错了，是我。”
难得回来一次的王耀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就开始四处发狗粮的他们，痛心疾首。
“我最优秀的学生竟然是下面那个。”
“你以为我想吗！”
天使和恶魔并不是只有人类死了之后才会变成的，每年都会有许多新生的天使和恶魔出现。
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也在其中。
然而不同的是，他们明明是兄弟，却一个成了天使，一个成了恶魔。
眼看着费里被带走了，小小的罗维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听到旁边的天使的话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弟弟是恶魔，就算他现在是天使，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恶魔，还是不要留下他的好。”
他想开口，但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吓得腿发软摔倒在地。
一个金发的天使过来抱起了瑟瑟发抖的他，罗维诺抬起头，看到对方那奇怪的粗眉毛，没忍住笑了出声。
一向讨厌别人笑他那对眉毛的亚瑟这次难得没有生气，反倒是对着罗维诺笑了笑，接着板着脸看着另外几个同伴。
“身为天使，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亚瑟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得僵硬，冷哼了一声，带着罗维诺走了。
费里在被带走时笑着朝自己的兄长挥手道别，他不想让罗维诺因为他们的分离而伤心，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变得面无表情。
来接他的是一个留着背头的男性，费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叹了口气，然后小小声地嘟囔了句不是女的啊，对方的脸很明显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归于平静，牵起身高才刚刚及他膝盖的费里就走。
从小便在哥哥基尔伯特身边长大的路德维希不知道兄弟被强迫分开会有怎么样的感觉，看到费里的表情后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舍不得他吗？”
“当然啦，那是我的哥哥。”费里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脚步，“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叫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你呢？”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了。”路德特地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还有，你们不太有可能再相见了。”
“路德维希，路德，路茨。”找到了个满意的称呼，听到后面那句话后不解地抬头，“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的种族不一样吗？”
“你得叫我老师。”路德皱着眉低头看了他一眼，“没错，天使是不喜欢和恶魔见面的，他们大概会拼命阻止你和你的哥哥见面。”
“总会有办法的。”耸了耸肩，抬头对上路德视线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以后请多指教了，老师。”
而罗维诺却一直被周围的天使们排挤。
“他是恶魔，不是天使！”在推搡中摔倒在地的罗维诺听到这样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他的兄弟成了恶魔，而自己却成了天使。
都是恶魔的错！
“地狱里的恶魔都是极度邪恶的。”坐在亚瑟家的沙发上，小小的天使晃着双腿，对正在做饭的亚瑟说了这么一句话。
亚瑟回过头，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你说的没错，罗维。”
“他们都说我应该是恶魔。”罗维诺想起这件事，情绪又低落了。
亚瑟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这个孩子的面前，蹲下。
“才不是这样的，罗维是天使，你看，你的翅膀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
罗维诺看着眼前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大天使，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煮的东西要糊了啦，笨蛋。”
看到亚瑟慌张地起身，手忙脚乱地处理残局，罗维诺笑出了声。
谢谢你，亚瑟。
总的来说，路德维希对他的第一个学生还是挺满意的。
费里很聪明，无论学习什么都能学得很好，就是有点懒，而且爱撒娇，胆子小，刚到地狱的时候吓得扑到了路德的怀里哇哇大叫，全然忽略了路德的脸有多黑和他自己也是恶魔的这个事情。
这个孩子成长得很快，从一开始见到喜欢对他恶作剧的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时会吓得哇哇大哭或者抱着路德哭，到后来可以以超快的速度跑去找到路德抱着哭，那风一般的速度都让王耀不禁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嗯，这也是进步的一部分。
路德头疼地看着这个四肢紧紧扒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挣脱不开的孩子，只好就这样带着他往前走，还得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费里的尾巴随着走路时的颠簸晃动着，时不时扫过路德的手臂。
有点痒。
路德想着，却不知怀里的小恶魔在偷偷地笑着。
有个身材妖娆的女性走过来，和路德打招呼，路德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不过那位女恶魔站到了他面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路德只好无奈地停住了脚步。
“有什么事吗？”
“基尔大人说希望我们两个能一起吃顿晚餐。”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完全忽略了路德怀里的费里。
眼看着那对大胸就要蹭过来了，路德一边不动声色地躲开一边顺手将快要掉下去了的费里往上托了托，心想自己的哥哥还真是热衷于给自己找消遣。
“咳咳，我最近有点忙，你可以和我哥哥去的。”
“可是……”
“老师，我饿了。”费里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开始撒娇，“胃疼。”
“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吗？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路德皱了皱眉，一边轻声呵斥他一边抱着他走远了，把那位女性抛之脑后。
“老师要抽时间和她去吃饭吗？”费里趴在他的肩头上，看着他的侧脸小声地问他。
“不，我没这个时间。”路德永远都喜欢板着脸，即使抱着他也可以挺直了腰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好吧，可惜了那么一位美丽的女士呢。”懒洋洋地说着。
费里还在房间里睡觉，路德进了他的房间，走到床边喊他起来，然而床上的人只是嘟囔着翻了个身，正好朝着路德这边。
弯下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到被踢到一旁的被子后便叹气，这人睡觉永远都不安分，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眼里还闪过了一丝狡黠，伸手便把毫无防备的路德拉到自己的面前，咬了几下他的下唇，探着舌尖灵活地钻进了对方的齿间。
毫无预兆的吻让路德一下子没有推开，反而还不自觉地回应起来，压在床榻上的手无意中触碰到对方皮肤的时候路德才惊了一下，急忙推开他，留下床上意犹未尽的费里还在微微地伸出舌尖眯着眼看他。
刚刚的动作使费里的衣摆提上了一点，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和纤细的腰肢，下身因为穿着短裤，一只腿曲起后裤腿滑落使大腿几乎可以看见到根部那里，路德这才惊觉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这么多，这幅身材再加上相貌就是一个完美的大众情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对方朦胧的眼神。
“是还没睡醒吗？刚刚冒犯了，你赶紧起床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餐。”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费里赶紧跳下床两三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声音还委委屈屈的。
“老师不要走。”
路德深呼吸了一下。
“费里你需要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我喜欢老师。”费里走到他的前面，赤着脚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眼里还带着水雾，“老师明明也喜欢我。”
路德干脆闭上眼睛，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费里努力凑到他耳边，吐出的气息打到他的耳骨上。
“老师，我想要你。”
这句话成了导火索，压垮了路德心里最后一丝理智，他突然把费里抱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将他放下，压了上去。
“老师……”
正在撕扯他衣服的路德动作停了下来，对上他不解的目光。
“换个称呼。”
“路茨。”费里笑了起来，用虎牙在又重新开始动作的路德的耳垂上轻轻地蹭着，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配合地张开了双腿，“干我。”
“欢迎光临。”听到门上的风铃传来声响，本田菊没有抬头，在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桌面上有菜单，您可以先看看要点什么。”
来的人直接站到了柜台面前，投过来的影子挡住了光线，本田菊在抬头的同时听到了对方带着笑意的话。
“小菊，这样招待客人可是会影响生意的哦。”
本田菊迅速地把纸笔收了起来，青年本想探头看他在写什么的动作顿住了，只好无奈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
“耀桑今天想吃什么吗？”轻咳了一声，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
“小菊刚刚在写什么？”王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用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托着脑袋反问了对方，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忍住了伸手摸上去的欲望。
“没什么。”本田菊干脆推了他一把，“耀桑去坐着吧，我昨天新做了一样甜品，耀桑帮我试吃一下。”
“好啊。”王耀也不再逗他，听话地坐到座位上，看着本田菊把甜品端到他面前，接过勺子挖了一口吃下。
“怎么样？”带着期望的目光看着他。
“……”王耀小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本田菊没听清，微微弯下腰又问了他一遍。
“很甜。”王耀趁机拦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看到他从脸颊到脖颈都红透了，笑得更得意，“和小菊一样。”
弗朗坐在不远处表示冷漠。
牙疼。
之后本田菊便一直故意忙着店里的事情，没有搭理王耀，王耀只好沮丧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身影，弗朗本来想嘲笑一番，被王耀瞪了之后便溜了。
直到店里的客人都走光了，本田菊把店门关好，王耀才跑到他身边讨好地看着他。
一天下来本田菊心里都是乱糟糟的，瞥了眼旁边和哈士奇相比就差一根摇来摇去的尾巴的王耀，咬着下唇移开了视线打算继续忙自己的，王耀却直接揽过他的腰，舌尖在他唇上滑了一圈，趁着对方惊讶中放松下来时撬进他的齿间。
很快本田菊便败下阵来，有些发软的身体依靠着王耀放在他腰上的手才能勉强站稳，快喘不过气来时才被放过，但是腰间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王耀抵着他的额头，说话时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体温上升。
“我喜欢你。”
本田菊索性闭上了眼睛，王耀也不急，鼻尖蹭着他的脸直到耳边，轻轻舔了一下耳垂，随后干脆埋头在他的颈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
在本田菊终于小声地回应了之后，王耀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不顾他轻声的呵斥，抱着他到了楼上。
一楼的灯被关掉，二楼卧室的灯光亮起，窗帘被拉上，看不到里面的两人的身影，只有偶尔的声音传出，然而很快便被夏日的凉风吹散。
看着红光满面的王耀，弗朗感慨他的老师还真是有够腹黑的，这才一个晚上，关系就突飞猛进了。
“醒醒，你到底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弗朗无奈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才总算是把他的魂叫回来了。
“咳咳，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王耀脸上还挂着的痴汉笑让弗朗只想先把他打一顿。
“我刚刚说，林晓梅来了，你再不去接她，后果自负。”话音刚落，王耀就已经不见了，弗朗翻了个白眼，伸着懒腰想念起自己的恋人来。
本田菊手心里还躺着王耀今天早上塞给他的钥匙，对方的家在哪他也是知道的，也答应了对方今天要提早打烊去那里一起好好吃顿饭，想起昨晚的事时脸还是有点红，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些香艷的画面甩去，继续往前走着。
快到王耀家楼下时，本田菊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王耀，刚想开口喊出对方的名字，却在看到他身旁的女孩子的那一刻噤声。
女孩和王耀之间的互动自然又亲密，一瞬间本田菊愣在了原地，眼看着女孩跟着王耀上了楼，怒火从心头冒起。
他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怒气冲上了楼，用粗鲁的动作打开了那扇门，看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人便冷笑着走过去，揪着王耀的衣领开始质问起对方来。
谁知王耀在听完之后反而笑了，还搂住了他，本田菊更加生气，想推开对方却又敌不过对方的力气，听到王耀的下一句话马上安静了。
“晓梅，来，这是你嫂子。”
很明显这声“晓梅”叫的是那个女孩子，不过那个“嫂子”是什么情况？
“嫂子好。”晓梅朝着本田菊甜甜地叫了一声，后者则已经将脸埋在了已经笑出了声的王耀的怀里，含含糊糊地应了她。
王耀为了这场求婚，策划了好几个月。
当他拿着戒指在本田菊面前跪下时，负责活跃气氛的弗朗西斯带着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吹起了口哨，王耀忍住了揍他们的冲动，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本田菊，直到对方终于点头后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把戒指戴上他的手指。
在这场求婚开始前，弗朗他们问了王耀无数次，是否真的想好了。
“是的。”王耀一边看着自家的妹妹林晓梅给他写好的计划书，一边微笑着回应了他们，“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一个人了。”
恶魔和人类相爱的例子无数，但走进婚姻的殿堂的却寥寥无几，原因便是两个物种之间寿命的不同，所以大部分的观点便是有没有这个婚姻关系都无所谓了。
但是王耀却执意要有。
“你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吗？”这是在求婚前基尔问王耀的一个问题。
王耀沉默了很久，久到基尔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突然开了口。
“那我就陪他变老。”
陪着他变老，守在他身边，直到他离去，这颗心永远只给他。
基尔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忙他负责的部分去了。
求婚成功后很快王耀便准备好了婚礼，只等着与心爱的人互相起誓然后两人为对方套上戒指许定一生，那天的天气很好，他们的婚礼是在草坪上举行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王耀将他抱起转了好几圈，然后他们在欢呼声中接吻，所有的场景被录了下来，作为他们永久的回忆。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人类的疾病太多了，性命被夺走是很轻易的事情，王耀眼睁睁地看着本田菊闭上了眼睛，几近崩溃，疯狂的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跪在床前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爱人。
但是很快便发生了一件事情。
他看见了本田菊的灵魂,而飘在空中的本田菊也愣愣地看着他。
王耀迅速明白发生了什么，人死了以后灵魂会出现那就代表了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这个人会成为恶魔。
二，这个人会成为天使。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没等他想清楚，他和一头雾水的本田菊便看见了一道洁白的身影。
是天使。
也就是说，本田菊会去天堂。
情急之下王耀没忍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本田菊更加惊讶，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在王耀的解释下他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拒绝了跟天使走，向着王耀伸出了手。
王耀呆呆地握住了他的手，听到了本田菊说出的话。
“耀君在哪，我就去哪。”
“这可不能由你决定。”来接本田菊的是一名天使长，他从未如此被人不尊敬过，尤其现在还是在一个恶魔面前被拒绝了，这让他很没有面子，直接朝着王耀施了魔法。
一个小小的天使长的力量自然敌不过一个在地狱里地位犹如长老一般的恶魔，很快他便负伤逃走，王耀搂着本田菊，后者没能成为天使但也不知道怎么成为恶魔，依旧是灵魂状态，王耀感觉得到对方一点重量都没有，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只能带着本田菊去找了弗朗他们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讶，当然本田菊也没想到王耀身边的这些朋友竟然都是恶魔，内心默默吐槽原来他和一群恶魔共处了那么久。
王耀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替他寻找办法，一边安抚着身旁不安的本田菊一边每天焦头烂额和别的恶魔交换信息，本田菊能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地陪在他身边。
某天王耀收到信息说某个旧友似乎找到了个办法，连忙带着本田菊去找人，结果在半路上出事了。
被禁锢住的他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天使对本田菊行使着所谓的惩罚，在那道可怕的光芒中本田菊跪在了地上，耳边只听见了王耀的怒吼，嘴里只会唸着一句话。
“耀君快走……”
等到弗朗他们赶来时，本田菊已经快不行了，好不容易把那群天使打退将王耀救出，本田菊已经快消失了，王耀爬起来，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只能看着本田菊微笑着看着自己，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声“再见”，便再也寻不见那人。
王耀养了很久的伤才算是恢复了，刚好轮到去给王耀送东西的安东尼奥打开了房门，却看见窗户被打开，屋内的王耀不见了。
天堂里，一群天使一边打闹一边往前走，突然有一位不知是看见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脸上的惊恐吓到了身旁的伙伴，顺便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王耀靠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转头对上他们惊恐的目光，冷笑。
第一次见到他时，阿尔弗雷德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实际上，他见到的还真是位天使。
那时的他还很小，看着那个天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翅膀缓缓地收起，弯下腰手指轻抚过刚刚盛开的玫瑰。
在漫山遍野的玫瑰丛中站着一位美丽的天使。
阿尔愣愣地走过去，即使不小心被玫瑰花上的刺割伤了也毫无反应，他站到天使的旁边，抬头望着他。
天使也发现了他，转过身蹲下，看到他的伤口后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在伤口上面滑过，留下的是新生的皮肤。
“你是天使吗？”阿尔睁大了天蓝色的眼眸，好奇地看着他，言语间带着欣喜。
“是的，孩子。”他的眼里装满了整片天空，天使想着，身体前倾，在他额前留下一吻，“愿主保佑你。”
再后来，天使消失了，阿尔还没反应过来天使就消失了，阿尔环视周围，却再也寻不见他的踪迹。
在亚瑟的庇护下，罗维诺也算是平安地成长了，身边的恶言恶语也渐渐地减少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天使。
来亚瑟家串门的他发现屋子的主人不在家，便干脆在沙发上躺下小憩，等着亚瑟回来，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醒来时亚瑟正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罗维诺连忙坐了起来，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今天心情格外得好，不禁调侃对方是不是看上了哪个美丽的女天使。
“不是女的，也不是天使，我也没有看上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了沙发上，“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亚瑟，你知道我们不能暴露身份的。”皱了皱眉，忍不住出声提醒对方。
“我知道的。”亚瑟不以为然，“只是个孩子罢了，很快便会忘了这事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罗维诺无数次地听到亚瑟提起那个眼里装着整片天空的孩子，那个孩子有没有忘记这件事罗维诺不知道，他只知道亚瑟大概是忘不了了。
听着亚瑟说多了下面的事情，罗维诺也有点心动了，好不容易求得亚瑟同意了，罗维诺也跑去看人类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
他去到的第一个地方刚好就是西/班/牙的白色海岸。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的罗维诺惊呆了，沉醉于这片景色中，许久才回过神来，无意中转头，在看到海边的岩石上坐着一名少年。
棕发迎着海风飘动，少年双手撑在身后的石头上，阳光投到海面上，折射出光线，映着少年的身影，格外的帅气。
少年突然看向他这里，使得罗维诺手足无措起来，看着对方利落地跳下岩石，向自己走来。
对方的脸凑得很近，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罗维诺却不觉得讨厌，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连少年说出的话传进耳朵里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看着似乎还没回过神的罗维诺，少年显得有些无奈，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我叫安东尼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啊？”罗维诺终于有反应了，“我、我叫……罗维诺……”
“罗维诺吗？这个名字真好听。”安东尼奥笑了起来，“和你好看的样子真配。”
“咳咳。”听到对方的赞美，罗维诺感觉瞥过头轻咳了两声。
“你是游客吧，要不要我带你逛逛？”这个阳光帅气的西班牙小伙子似乎特别容易自来熟，没等罗维诺回答便牵起了他的手。
第一次遇到一个那么自然地亲近自己的人，罗维诺一下子没缓过来，安东尼奥已经带着他开始在这座城市里走动了。
身旁的人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这里的事情，罗维诺也听得很认真，似乎少年脸上的笑容就从未消失过，罗维诺只觉得自己似乎要陷进去了。
“罗维诺，罗维诺？”
罗维诺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是太累了吗？”
“啊，我没事。”挠了挠头，“大概是有点累了吧，毕竟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
“也是啊。”安东尼奥沉吟了半刻，“你住在哪家旅馆？我送你回去吧。”
“啊，旅馆？”
“你该不会没有预定旅店吧？”惊讶地看着懵逼中的罗维诺，他皱着眉，“那介意去我家住吗？”
“当、当然不介意。”罗维诺慌乱地转过头假装看风景，“如果不打扰的话。”
“我很欢迎哦。”
罗维诺坐在安东尼奥家的客厅里，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那个人。
怎么突然就，到对方的家里来了呢。
“罗维诺，饿了吗？”安东尼奥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了。
“啊，谢谢。”接过盘子，看着里面那些红红的东西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番茄哦，罗维诺没吃过吗？”安东尼奥在他旁边坐下，“很好吃的，试试吧。”
罗维诺半信半疑地试了一小口，却发现意外地合他的口味。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看到对方脸上明显很满意的表情，笑着用手指抹干净他的嘴角，看着罗维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笑得更欢了。
“你、你也快点吃。”催促了一下对方后，罗维诺低下头吃了起来，避免对上他的视线。
“好。”
相处了不久之后，罗维诺也渐渐地了解了一些关于安东尼奥的事情。
他是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人，是孤儿，是个农民，喜欢唱西/班/牙民谣，喜欢跳舞，喜欢番茄。
喜欢罗维诺。
在被告白之后罗维诺正在啃着新鲜的番茄，差点没噎死，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安东尼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罗维诺，你愿意接受我吗？”安东尼奥看他不说话，又凑近了一点。
“不可能的。”罗维诺慌乱地推开了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少年，对方沮丧的表情差点就让罗维诺坦白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地离开了。
之后过了好久，安东尼奥一直都找不到罗维诺了，他才发现他对这个很容易就脸红得像个小番茄一样的小可爱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现在，连去哪能找到他都不知道。
深夜，安东尼奥正在呼呼大睡，突然从窗外投来了一个影子，罗维诺看着敞开的窗口，心里默默地数落对方一点都没有安全意识，一边飞了进去，落到床前。
接着照射进来的月光，罗维诺发现了一个令他惊恐的事情。
为什么，安东尼奥现在的样子，和以前他在书上见到的恶魔一样？
他惧怕到身子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床上的恶魔醒来惊讶地看向他，连翅膀都忘了隐藏起来。
“罗维诺？”看到对方的表情安东尼奥也明白自己暴露了，不过他身后那对洁白的翅膀是什么情况？
罗维诺依旧维持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默默地往后退着，安东尼奥迅速地跳下了床，朝他走去。
“你、你别过来！”
转身欲张开翅膀飞走，却被拉住了手腕，下一秒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罗维诺，别走好么？”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罗维诺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物种，他的兄弟也是在离开他之后才变成恶魔的，在他看来这些恶魔都是可怕的。
“别害怕，罗维诺，我不会伤害你的。”紧紧地抱着对方不撒手，因为安东尼奥明白一旦放手或许再也看不到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感觉被欺骗了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罗维诺只想随手拿点什么狠狠地砸到对方的脑袋上。
“罗维诺，我喜欢你。”
“闭嘴吧，你这个恶魔！”罗维诺低吼着，“你有什么阴谋!”
“没有这回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眼里是藏不住的情意，“我只是喜欢你而已，罗维诺，虽然我刚刚才明白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我们之间，但是，你也喜欢我。”
十分肯定的语气让罗维诺更加想逃避，他拒绝承认，摇着头拼命挣扎，却在对方吻上他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渐渐的他平静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对方。
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在接吻。
直到对方的舌尖试图探入时，罗维诺才突然惊醒，伸手猛地推开了他，两人就这么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罗维诺想狠狠地揍他一拳，然而手举到半空中好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终于他咬着牙放下了手，转身离开了，安东尼奥也没有再次拉住他。
罗维诺回到了天堂，失魂落魄地来到亚瑟家门前，按了好久的门铃才有人来开门，内心复杂的他本想抱怨一下对方的拖拉，却在看到对方惨白的脸色的那一刻还是未将那些话说出口。
“进来吧。”亚瑟看上去似乎特别虚弱。
“你生病了吗？”罗维诺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担忧地看着他。
亚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去哪了？”
“我……”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恶魔的？”
罗维诺吓了一跳，回答得支支吾吾。
“亚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要是真的听不懂就好了。”亚瑟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
之后罗维诺才知道，刚刚他和安东尼奥之间的互动被看到了，是亚瑟硬生生帮他顶了下来，在他回来之前已经替他受了惩罚。
罗维诺跪在亚瑟面前，抽泣着向他道歉。
“起来吧，孩子。”叹了口气，把面前的人扶了起来，“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就好。”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自己而害了亚瑟，内心满满的愧疚感使罗维诺不敢看对方，只是一直低着头小声地向他保证着。
罗维诺甚至连天堂都再也没有离开过了，老老实实地跟在亚瑟身边，亚瑟不在的时候就替他打扫他的房子，每天过着像以往一样安稳的生活。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与恶魔或者人类产生火花的天使并不是只有一两个，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而上帝的惩罚也从未因为这些事情的增多而减少过。
亚瑟每每说起这些事时都会叹气，也不再说恶魔多有坏或者那些天使做的是错事之类的话。
谁都明白一件事。
爱情是无罪的。
罗维诺也明白，并且在他心里对安东尼奥的思念和爱慕从未停止过。
某一次亚瑟回来后一直笑着看他，在他又一次将奇怪的目光投向亚瑟时对方拿出了一张纸。
这好像是人类发明的相机照出来的纸片吧，记得是叫照片来着。
罗维诺疑惑地把那张照片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便脸红了。
是安东尼奥的番茄田，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把这片田种出了“Lovino”的名字，在亚瑟拍照时还发现了对方，站在田地旁边朝着相机这边张开了双手。
他默默地把照片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无视了亚瑟无奈的眼神，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弗朗西斯曾经风流成性，却想不到他会因为这些往事而遭罪。
王耀出了事之后，便在人类世界那里开了一间酒吧，弗朗平时闲得没事干，王耀干脆把他当用不完的劳动力来压榨，不过平时可以和来光顾的客人们调调情什么的，他也挺乐意。
酒吧的生意渐渐地好了起来，王耀又招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阿尔弗雷德，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调酒的技术也是一流，和弗朗一起成了酒吧的活招牌，每天不少客人就是冲着他们那副帅气的模样和调出来的好酒才光顾的。
渐渐的他们越来越熟悉，只不过阿尔总是拒绝弗朗一起猎艳的提议，让弗朗感慨又是一个不懂情调的人。
王耀和阿尔有时也取笑他，这样风流下去日后想稳定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弗朗也只是当个笑话听，他才不觉得自己会愿意放弃一整片茂盛的森林。
没过多久之后，他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
又是一个深夜，外面的世界已经寂静，而酒吧里的气氛却依旧热烈，阿尔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便告诉弗朗天气突然降温了，他打电话时抖得都能发电了，幸好自己的哥哥还没睡，可以送衣服过来。
“这大晚上的，你哥哥一个人过来没问题的吧？”王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凑了过来。
“没事的，一般人是看不见我哥哥的。”
“啥？”
“就是我哥哥的存在感很低的啦。”
“存在感再低也不至于看不见吧。”王耀很是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明白，就听到阿尔大声的叫喊。
“啊哈，他来了，马修！”
“诶，在哪？”直到马修走到他们面前王耀都没寻着目标，一脸迷茫。
“在这里啦。”阿尔用力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我都说了他存在感很低的啦。”
王耀看着这个和阿尔十分相像但没有阿尔指明了就找不到的人，沉默了。
他怀疑这是个假的世界。
“阿尔你不要这么大力啦，好痛。”明明和阿尔那么像却偏偏看上去很斯文的马修声音细微，王耀他们差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哈哈，抱歉抱歉。”阿尔接过外套穿上，“赶紧回家吧，这么晚了，辛苦你了哥哥。”
“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马修转身试图穿过人群出去，弗朗才回过神来。
“阿尔，你这样和王耀一起骗我可是不行的，哪有什么毫无存在感的人，小马修明明一出现就将我的视线吸引过去了不是吗。”
阿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怎么可能？”阿尔赶紧拍了拍胸脯，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的哥哥。”
弗朗完全没有把阿尔的话听进去，因为他只看到马修被别人撞了几下，怎么也出不去，阿尔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想过去时却被弗朗抢先了。
“没事吧。”弗朗匆匆地过去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马修，“我带你出去吧。”
“额……谢谢。”马修稍稍后退了一步想站远一点，弗朗却紧跟了过来，手已经没有离开他的肩膀，“先生您能注意到我？”
“当然，可爱的小马修一下子就吸引了哥哥的注意力呢。”弗朗就这样搂住他带他出了酒吧，“只不过小马修不用这么客气地称呼我的，我叫弗朗西斯。”
“好的，谢谢您的帮忙，弗朗西斯先生。”
弗朗只感觉很挫败。
“我和阿尔也算是朋友，小马修不需要对我这么疏远的哦，而且我现在想追求可爱的你。”弗朗牵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然后抬起头对着他微笑。
然而马修似乎对这位情场老手所有的动作及表情都毫无反应，他也微笑着，抽出了手，微微鞠躬。
“多谢先生，那么，我先离开了。”
呆呆地和马修挥手再见后，弗朗才反应过来。
第一次撩人失败！
失落地回到酒吧的他立刻就被阿尔揪着衣领质问。
“你想对马修做什么？他可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你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去玩弄他，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揍一顿。”
“阿尔你这些话可真让哥哥我伤心。”弗朗在王耀的帮助下挣脱了钳制，“我在每一段感情中都是很专一的，再说了，追求小马修是我的自由。”
“你也会说‘每一段感情’，你的感情史太过丰富了，我可不希望马修被你伤害。”阿尔恶狠狠地盯着他，“你需要和他保持距离。”
最终两人的对话在极其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弗朗当然没有忘掉马修的身影，他只可惜那天晚上为什么忘了要马修留下联系方式，至于阿尔是肯定不会给的。
白天酒吧是不营业的，弗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人，眼神一亮，立马快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低着头走路的马修回过头，才发现是前几天刚认识的弗朗，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下午好啊，先生。”
因为对方的称呼又小小地郁闷了一下。
“下午好啊小马修，这是要去哪儿？”
“只是随便走走而已，没想到先生这次也能看见我呢，我很意外。”
“对于可爱的事物哥哥当然会投入更多的关注，既然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能请你去喝杯咖啡吗？”
“如果没有打扰到先生的话。”
“当然没有。”
马修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躲开了弗朗想牵住他的手，和对方并肩走着。
“先生可真是热情。”
“我打算追求小马修，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所以先生在追求别人的时候，也是用这些方法的是吗？”
听到他的话弗朗即刻停住了脚步，马修回过头笑着看他。
“先生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继续走吧。”
接下来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咖啡馆里，甚至直到他将马修送回家，弗朗说话时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猜不透看上去很是安静斯文的马修到底在想什么，对方明显对他那些追求的手段不感冒，而在听到刚刚的那句问话时弗朗的心颤了颤，他竟有一种如果用这些方法对待马修的话便是在伤害和侮辱对方的感觉。
马修就是个不能被玷污的白点，他不敢想象将任何一点污渍沾染上去的情景。
站在自己家门口，马修回过身，依旧是不变的微笑。
“那么，谢谢先生今天请客，还送我回家。”
“嗯……我很乐意做这些事情。”弗朗摸了摸鼻子，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敢开口，“能留下联系方式吗，以……朋友的名义。”
“噗，不是以追求者的身份了吗。”马修接过他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是害怕了吗？”
“我……”
“你们在干什么？”阿尔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黑着脸看着他俩，“弗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离我哥哥远一点。”
“阿尔，不可以这么没礼貌。”马修皱着眉推了推他。
“我只是担心他对你做什么。”
“不要这样说，弗朗先生是个好人，你先回去。”稍稍用了点力气把不情愿的阿尔推进了屋，又转身面对着弗朗，“不好意思呢先生，阿尔只是有点任性，才会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不，没事的。”弗朗把手机收好，紧张得手指一直点着自己的裤袋，“你介意我继续做你的追求者吗？”
“这是你的权利哦，先生。”马修回答完，抿着嘴后退了几步，“那么，下次见，先生。”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弗朗一边离开一边叹气。
他可不想放弃，却也担心如阿尔所说伤害了马修，现在就如王耀和阿尔当初取笑他的那般，因为曾经迷恋于整片森林，迟早要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弗朗时不时会约马修出来做点什么，而马修几乎也没有拒绝过他，只不过每次弗朗都不敢做些更进一步的举动，当然阿尔也试过阻止两人见面，不过他特别听他兄长的话，若是马修数落了他，他便不敢再乱来。
不过这样被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哥哥我倒是想做些什么，可是我不敢啊。
看到不远处伪装技术差得要死的阿尔，弗朗只感觉很冤枉，天天被阿尔瞪，但是自己连再进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马修也看到了阿尔，噗嗤一声笑出来，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这位帅哥，方便留个电话吗？”一位身材曼妙的女性走了过来，一边朝着弗朗抛媚眼一边递出了手机。
“美丽的女士的请求往往是很难拒绝的，但我还是不得不抱歉地告诉您，我是和同伴一起出来的，并不是很方便。”弗朗连平时会做的吻手礼都不敢做，只是礼貌地拒绝了她，同时眼睛偷偷地瞄向马修，对方依旧微笑着坐在那里。
那个女人这才看见了马修，带着失望离开了。
“先生似乎是真的很招人喜欢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比如小马修你就不喜欢我。”
“嗯……我还是挺喜欢先生的，不然也不会出来跟先生见面了不是吗？”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指的是什么的。”弗朗只能苦笑，“这可真让我挫败，当然我明白这都是我以前太过风流的报应。”
“但我说的‘喜欢’，指的也是那个意思啊。”
弗朗不可置信地抬头，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话，瞬间便欣喜若狂。
“这是真的吗，小马修喜欢我？”
“我觉得应该是这种感情。”马修靠着椅背，眼帘微垂，“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我当然是非常喜欢小马修的。”弗朗立刻坐得端正，“并且我可以保证，我对于感情一向是忠诚的。”
“是对于‘每一段’感情吧。”马修的话让弗朗又开始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便又接着说，“嘛，先生只要在这段感情的有效期内忠诚，就可以了。”
对于两人在一起的事情，阿尔的反应自然是暴怒着要去揍弗朗，当然很快他便因为马修的数落放开了弗朗，但依旧不悦地瞪着他。
“你要是敢戏弄马修，我绝对不放过你。”
将阿尔的威胁抛之脑后，弗朗对马修愈发殷勤起来，他很快便摸透了马修所有的爱好和生活习惯，照顾起对方来毫不含糊，只不过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两人现在最多也只有牵手之类的肢体接触，连接吻都没有过。
“看你现在，活像个禁欲的老男人，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王耀嘲笑他，阿尔只是在旁边冷哼了几声。
“哥哥我心甘情愿。”弗朗把调好的酒倒进酒杯里，“小马修可是哥哥的宝贝，要放在手心里呵护的那种。”
“油嘴滑舌。”阿尔只是继续嘲讽他。
“随你怎么说，阿尔。”把酒杯递给客人，“我是真心喜欢小马修，绝不舍得伤害他。”
别说伤害了，他甚至都不敢有一点点强硬的态度。
又是一次约会结束，他把马修送了回去，在门口的路灯下，面对面站着，细细抚摸着对方的手指，看着眼前的人还在唠叨着让自己注意保暖之类的话，他突然有了想亲下去的冲动。
将近半年的柏拉图式的恋爱，弗朗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今天这股冲动意外地强烈，他靠近了一点，缓缓地凑近。
但很快，马修便抽出手，用手指挡住了他，顺势轻轻地将他推离。
“不可以哦，先生。”微弱的路灯下马修笑得温柔，弗朗咽了咽口水，连忙站好，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想我有拒绝的权利的吧，先生？”
“当然。”弗朗牵起他的手搓暖，“赶紧进去吧，今天挺冷的。”
“那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想起这次的场景，弗朗还是会叹气。
会不会太心急了，把小马修吓着了。
这想法要是让王耀知道了，他大概会大喊着见鬼了。
半年里连一个吻都被拒绝了，还担心吓到了对方，弗朗是要改吃素了吗？
不，他正在吃。
这天两人在约会中，突然下起了大雨，恰好他们此时离马修家很近，两人快步跑了进去，但也浑身湿透，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两人都笑了。
“一下子没有注意看天气预报呢。”马修脱掉外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因为湿透了而黏在身上，弗朗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移都移不开，“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呢，干脆先生今晚就在这过夜吧？”
没听到回应，马修疑惑地回头，弗朗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站在那里，马修却只是笑了笑，似乎并没有介意。
“快进来吧，先生。”
所以阿尔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在他家洗了澡还穿了自己衣服的弗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弗朗只觉得自己好冤啊。
“阿尔，不要闹了。”马修把毛巾丢到他头上，“快擦擦吧，看你都淋湿成什么样了。”
“马修，你这是引狼入室。”
“别乱说，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对一直瞪着自己的阿尔，弗朗表示很无辜。
果然这大雨一直没停，还闪电不停，弗朗还是留下来过夜了，房间不够，弗朗和马修睡同一个房间。
弗朗觉得要不是马修在，阿尔大概已经冲过来将他丢出去了。
不过马修并没有如弗朗所想的那样让他睡地板，只不过弗朗觉得还不如睡地板，因为现在在同一个被窝里，他却紧张得要死，深怕不小心一个接触的动作都会让马修讨厌他。
马修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弗朗听见笑声更郁闷了。
“先生可以放松下来的，睡吧。”
空间不大，弗朗真的放松下来后不小心触碰到了马修的手，对方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地握住了他。
“晚安，先生。”
阿尔还是再次遇见了他的天使。
为了逞英雄而跑去见义勇为的阿尔被地痞流氓们围了起来，饶是他有着怪力也敌不过对方人数众多，眼看着自己就快撑不住了，突然有男人的笑声传来。
一个穿着整齐的男人走了过来，而且还穿得一身洁白，但却格外地适合他，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仿佛就是一个绅士的贵族人士。
面对地痞流氓们威胁的语言，男人无动于衷，依旧缓缓地靠近他们，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下流话，接着便是一片猥琐的笑声，几个人转身面对着男人。
然而就在某一瞬间，阿尔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又恢复了力气，很快便把旁边的几人打趴下了，接着冲向另外几个打算对那个男人动手的流氓们。
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挨了阿尔的揍，用尽全力的拳头打到了他们头上，就算不死也得重度脑震荡了，离男人最近的那个人急急地去抓男人想以他作为要挟，结果刚抓住对方的手腕便被来了一个过肩摔，随后男人还顺便折断了他的手。
阿尔听到远处的警笛声，连忙拉着男人跑了，直到跑得远远的才松开了对方一直在挣扎的手，看着这个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瞪他的男人出了神。
“真是个粗鲁的家伙。”亚瑟看着发红的手腕皱眉，刚刚他也只是无意路过，本来他并不打算帮忙，但不知为何瞥了在挨揍的阿尔一眼后，一边心里想着我可是善良的天使一边飞了下去变成普通人的样子去救人了。
本来计划着直接用魔法解决他们再让阿尔忘记这些事情的他没想到阿尔会有这样的行为，直接把最后一个人解决了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尔拉着跑了，企图挣脱对方的禁锢时对方的力气却大得可怕，这还是第一次。
而还在发愣的阿尔，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重叠的人，掐了自己一把，在痛感传来时内心欢呼了起来。
他找到了他的天使。
“你是天使吗？”
亚瑟惊讶地抬起头看他，却再次看见了那片天空。
“是你？”
“是我。”阿尔抑制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感到手足无措，“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亚瑟·柯克兰。”在那片天空的蛊惑下，亚瑟呆呆地说了出来，随后他将脸埋在手掌之间痛苦地呻吟。
主啊，原谅我吧。
“亚瑟，你怎么了？”阿尔以为他是受伤了，“刚刚他们弄伤你了？”
“不，没有。”亚瑟抬起头，无奈地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人，“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我绝对不会的！”阿尔紧张地举手起誓。
亚瑟看到他蠢蠢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希望神不要怪罪他没有消除阿尔的记忆。
他不愿这么做。
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交往了。
每个月亚瑟都会花上十几天的时间去陪伴阿尔，阿尔也会好好地利用两人不多的相处时间，带着他四处游玩。
阿尔在一间小酒吧里做调酒师，每当夜幕降临，亚瑟便会坐在角落里，帅气的大男孩在工作间会带着孩子气般的笑容看向他，他也会笑着回望对方，实际上他的视线基本没有离开过阿尔。
阿尔的同事弗朗站到他旁边，顺便后者的视线看到了亚瑟。
“你的小男友？”弗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之间的火花都能把我们烧死了，哥哥建议你们直奔楼上的房间比较好。”
“你这话可别让亚蒂听到了。”阿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亚蒂是我的天使，我可不舍得对他怎么样。”
“哥哥我也想完全拥有一个小天使噢。”
“……你少打我哥的主意。”差点把“亚蒂真的是天使”这样的话说出口的阿尔顿了一下，皱了皱眉，“你要是敢偷偷溜进我家去找马修，我保证会把你的腿打折。”
“……你真是个残忍的人，竟然这么对自己哥哥的男朋友！”弗朗气愤地指责他，阿尔听到这话额角神经猛跳，扬起手准备揍他时却被人拉开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两个是不想要工资了吗？”王耀此时的脸比阿尔的还黑，眯着眼看着一天到晚都没得消停的这两人。
阿尔赶紧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弗朗也灰溜溜地去招待客人了，亚瑟在不远处看到了全过程，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接收到恋人哀怨的目光后才收敛了点。
深夜，酒吧终于停止营业了，亚瑟硬是拉走了一直在威胁弗朗不许去找马修的阿尔，看着身旁一直在皱着眉的恋人笑了出声。
“亚蒂在笑什么啦。”
“你怎么那么讨厌他，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哥哥的男朋友吧？”
“哼，那家伙以前是个花花公子，我才不放心马修和他在一起。”
“那你直接反对他俩的关系不就好了。”
“那样马修会不高兴的，他虽然平时脾气很好，不过要是真的生气了我可应付不了。”
“好吧。”亚瑟耸了耸肩，“那么，现在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
“去看日出好吗？”
亚瑟停下脚步，低下头，嘴角扬起愉悦的角度。
“亚蒂？”
亚瑟抬起头，看他。
“好。”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爬到了山顶，在阿尔的帮助下亚瑟终于站稳了，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等着那将要升起的红日。
“亚蒂。”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阿尔转过头看着他，对方的嘴角依旧扬起，看着天空。
在初升的太阳的照射下，阿尔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
阿尔一有空就和亚瑟四处游玩，几乎没有时间来管弗朗和马修的事，弗朗也开始经常在马修家留宿，只不过谁都知道他俩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的，为此弗朗还被嘲笑了很多次，他倒是不生气，一副心甘情愿我乐意的样子。
今晚要跨年了，酒吧的生意非常火爆，弗朗他们忙都忙不过来，连王耀都亲自挽袖子当员工了，马修带了点宵夜过来，一直坐在那看弗朗调酒。
终于快接近十二点了，已经没有什么新的客人进来了，其他人也各自坐好，等待着钟声响起。
弗朗也终于有时间休息了，他走出吧台，坐到马修旁边。
“怎么样，会不会太吵了，不习惯？”
“没事的。”
正聊着，一个火辣辣的美女走了过来，径直坐到弗朗的大腿上。
“嘿弗朗，好久不见。”
弗朗这才发现她是以前的一个床伴，连忙推开她，起身，余光瞥向马修。
“抱歉女士，希望您能有个愉快的平安夜，我和我的同伴还有事。”
没等那个女人再说什么，弗朗拉起马修就跑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对不起，马修，那只是……”
“只是以前的其中‘一段’感情是吗。”马修看着手足无措的弗朗，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先生记得我说过的话并做到就行了。”
“当然。”钟声响起，弗朗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凑近，在钟声和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中，马修听到了他说的话，“新年快乐，马修，我爱你。”
“我还以为先生会给我一个吻。”马修抱住他，“新年快乐，弗朗。”
弗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但他现在只能默默地叹着气回抱住对方。
亚瑟没有忘记，他是个天使，阿尔是人类。
在约会结束后，他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回到了天堂，罗维诺在他住所的门口来回地走动，亚瑟挑了挑眉，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罗维你在干嘛？”
罗维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连忙拉着亚瑟进了屋，亚瑟被他有些粗鲁的动作弄得不稳，看着对方观察了下门口又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后，有些好笑地问他怎么了，然而下一秒对方的话却让自己笑不出来了。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一个人类约会？”
“说什么呢罗维，没有的事。”亚瑟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事已经藏不住了，亚瑟。”罗维诺叹了口气，看着亚瑟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你明知道我们的身份不能让人类知道，偏偏还要去触犯。”
“罗维，我求你了。”亚瑟看着窗外，“如果我出事了，务必帮我保护好他。”
“……我会尽力的。”
大好的晴天，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下起了倾盆大雨，阿尔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来那个人。
感觉和亚蒂偶尔表露出的忧郁很像呢。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摇摇头。
算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然而他不知道，亚瑟此时发生了什么。
亚瑟躺在地上，他的翅膀已经被折断，对于一个天使来说这是最致命的伤害，无论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来说都是。
上帝是仁慈的，但它发怒时却也很可怕。
血，罗维诺的视线里似乎只剩下亚瑟流下的鲜血，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安抚亚瑟，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想起了那个金发小伙子。
阿尔从罗维诺那里看到了这个场景，激动的他揪住了罗维诺的衣领。
“你们对亚蒂做了什么！”
“放、放开我。”罗维诺快喘不过气了，拼命地挣扎着，好不容易让对方放开了他以后便努力地呼吸新鲜空气。
“亚蒂他在哪？”
“你找不到他的。”罗维诺喘着气看他，“你去不了那些地方，我也没办法带你去。”
罗维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原地待了很久，直到王耀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今天的王耀很奇怪，头上有着两个角，后面还长出了翅膀，简直就和恐怖片里的恶魔一样。
若是以往的阿尔，只会哈哈大笑，然后问王耀是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派对，而现在的阿尔，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像是他曾经认识的王耀。
“你是谁？”
“我？我是王耀啊。”这只恶魔笑起来的样子让阿尔赶紧更陌生了，“我只是来告诉你，怎么才能救你的天使。”
“你说什么？”阿尔往前一步，大力地掐住了王耀的肩，“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你真的愿意为了他付出任何代价吗？”
因为疼痛而昏迷了的亚瑟是被不远处的惨叫声吓醒的，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明白这就是以后囚禁他的地方了，而刚刚那些声音让他疑惑。
天堂里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声音。
大门突然被用力地打开，撞到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站在门口的罗维诺脸色惨白，惊恐的目光让亚瑟感觉不安。
“罗维，你怎么了？”
“亚瑟，他、他来了……”
“谁？”
罗维诺没有回答，而是跑到他面前，尽可能地放轻了扶起他的动作。
“罗维，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免得连累你……”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亚瑟忍着疼痛说话，然而视线越过罗维诺的肩膀看到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阿尔站在门口，浑身是血。
“阿尔！”惊叫出声，因为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因为他满身的血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受伤了吗？”说完后他才发现，阿尔变了
“亚蒂，我来带你走。”阿尔眼里的那片天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死亡的黑暗。
“不……阿尔……你怎么了……”亚瑟虽然已经猜出来了，但他不愿意接受，他不希望从阿尔嘴里听到那个答案。
“跟着我，离开这该死的地方。”阿尔伸出手，打破了他的希望。
眼泪从亚瑟的眼角滑落，眼看着阿尔要伤害一直挡在他们中间的罗维诺，亚瑟连忙阻止了他。
“不，阿尔，不要伤害他。”
阿尔的动作顿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走过去把罗维诺推开，接住了差点倒下的亚瑟，将他抱起，看了眼摔倒在地的罗维诺。
“你也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吧？”
罗维诺怔怔地看着阿尔把亚瑟带走了，慢慢地爬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张开了翅膀飞走了，没有任何一片羽毛落下，因为他的翅膀，已经变得和阿尔还有王耀他们一样了。
他要去找那个人。
亚瑟双手环住阿尔的脖子，背上的疼痛一直没有停止过，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看到整个天堂都是一片仿佛地狱般的景象，抬头看了看冷着脸的男人。
“阿尔。”
听见他的呼唤阿尔马上低下了头，亚瑟凑过去吻住了他。
等两人的唇分开后，亚瑟的眼里只剩下一片血红。
“亚蒂，你后悔吗？”
“阿尔，你后悔吗？”
不需要答案。
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自己学生出手了的路德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禽兽，然而面对费里的主动时他每次都把持不住，难得回来一次的安东尼奥则盯着在路德怀里撒娇个不停的费里看了很久，直到基尔调笑他是不是看上了费里后才摇了摇头。
“我之前遇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我喜欢上了他。”安东尼奥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番茄，“可是他被我的告白吓跑了，直到有一个晚上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才知道他是天使，当然，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他突然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个孩子，和费里长得很像。”
“嗯……”费里抿着唇想了想，“那应该就是我的哥哥了，他叫罗维诺对吗？”
“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安东尼奥还想在说些什么，结果突然闯进来的弗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王耀那家伙将阿尔变成了我们的同类。”弗朗的脸色惨白，他还没从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里缓过来，“然后阿尔几乎将天堂毁了。”
反应最大的人便是安东尼奥了，他瞪大了眼站了起来，听到弗朗的下一句话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你的罗维诺和亚瑟的关系很好，他不会有危险的。”
之后安东尼奥便跟着弗朗匆匆地离开了，基尔本来想跟着去看戏，无奈半路被抓走了，当然路德虽然很想帮他的哥哥，不过他也无可奈何。
在那片熟悉的田地里，罗维诺看见了安东尼奥，对方似乎是在那认真地观察着成长中的番茄，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地看向了他。
“欢迎你，罗维诺。”
“笨蛋。”
他慢慢地走过去，随后脚步加快，变成了奔跑，扑到了张开双手等着他的人的怀里。
“Ti Amo.”
又是宁静的一天，费里坐在院子里喝着咖啡，路德在屋里给他做着意面，偶然间抬头便看见了两个身影，看清来人后费里高兴地朝屋子大声喊着路德的名字，路德疑惑地走了出来，看到那两人后明白了什么，转身从屋子里拿了点心和咖啡出去招待他们，桌子旁边，重新相聚的两兄弟拥抱在了一起。
王耀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高脚杯里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你蛊惑了阿尔弗雷德成为恶魔，就是为了报复那里吗？”弗朗也显露出了原形，眯着眼看他，“你不是已经报复过他们了吗？”
“那样远远不够。”脑海里那个腼腆地笑着看他的少年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王耀睁开眼，眼神毫无感情，“我要永远毁了那里。”
“现在你如愿了。”弗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想尽快地离开这里，这家伙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的，他可还想活着见到他的小可爱。
“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你知道吗。”王耀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弗朗顿住了脚步，“你舍得把他拉下地狱吗？”
弗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长呼了一口气，再次抬脚，离开了。
马修看着完全变了模样的阿尔和亚瑟，在原地发呆了很久，弗朗都担心他是不是被吓坏了，不过马修很快就听明白了他的解释，也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吓得远离他们。
“亚瑟没事了就好。”
亚瑟走过去抱了抱他。
之后的生活趋于平静，马修很平和地接受了他们的身份，大家都过得很美满，连王耀都会在微醺时给马修讲起那段往事，马修听完后若有所思。
基尔伯特算是王耀最得意的学生了，这个在正事上特别严谨和认真的学生一直都让他很满意，也最省心——在基尔没有和弗朗西斯还有安东尼奥混在一起的前提下，或者伊万不在场的情况下。
前一种情况还好，至少在老师面前三人还懂得收敛，如果是伊万来了的话，那才是最令王耀头疼的，伊万总是喜欢把基尔逗到炸毛，在后者气得揪住他的衣领要揍他时又突然悄悄地在对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基尔瞬间脸红。
考虑一下他这个老师的尊严好吗！
王耀忍无可忍，所以他觉得无需再忍，随手拿了样东西就砸了过去，基尔看到伊万痛得都掉眼泪了，一边紧张地帮伊万揉着砸到的地方一边数落自己的老师。
“老师你干嘛？”
“你少看他装，这家伙明摆着就是装可怜给你看的。”王耀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靠着墙壁看他俩，“还有，你们两个要是再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就把你俩丢进火炉里。”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基尔连忙推开了面前还眼泪汪汪的人，“不是还要上课吗，走吧。”
“算了吧，那两个家伙都不在，你身后还有个跟屁虫，我看着头疼。”王耀无奈地摆了摆手，“赶紧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什么乱七八糟的。”基尔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就被伊万拖走了。
一路上基尔都在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伊万回头，微笑。
“不要乱动哦基尔，不然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傻子都懂他笑容里和话里是什么意思，基尔吓得马上就乖乖的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又掐了他一把。
“你要把我带去哪啊。”
“随便走走啊。”伊万的脚步慢了下来，和他并肩走着，顺便搂住了他的腰，“你很久都没陪我了。”
“才没有很久好吗，而且我很忙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自己都没了底气。
“是啊，基尔每天忙着去王耀那里上课，或者和你的恶友们喝酒，完——全不顾及你的恋人每天守着家里空虚寂寞冷的。”
“胡说什么啊。”基尔停了下来，转身掐住他的脸，“你说话就不能正经点吗。”
“王耀说太正经媳妇会跑掉的惹。”脸被掐住说话的声音也不清不楚的，不过基尔还是听出来他说了什么，松了手拍他。
“我才不是你媳妇。”
“基尔这是下了床就不愿意承认了吗？”手伸到他的背后，手指从脊背一路滑到臀部然后缓缓地打转。
“你是不是欠揍！”狠狠地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转身想走，结果被扛了起来，“你想干嘛，放我下来！”
“想。”大步地往前走，基尔在发现目的地就是两人的家的时候挣扎得更厉害了，伊万只要无奈地把他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又被拦腰抱了起来，“基尔要是再反抗的话惩罚就要加倍了哦。”
“我做错了什么啊我！”
刚回来准备找基尔去喝酒的弗朗和安东尼奥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恶友被带回了家，当下决定短期内不能去找他了，为了基尔的屁股和他们两人的性命着想。
没多久之后世界上迅速蔓延了一种极其可怕的传染病，马修也不幸中了招，弗朗每天焦急地守在他的身边，但他每天沉睡的时间愈加得长，王耀他们除了来探望时安慰一下弗朗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的场景何其得相似，王耀看着这两人，内心复杂。
马修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头疼，浑身无力，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守在床边累到睡着的弗朗，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胡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了床，弗朗大概是真的累坏了，一直没有醒来，马修艰难地走到他旁边，慢慢蹲下，看着对方熟睡的样子，微微起身，在他额间留下一吻，随后推开，犹豫了一下，又凑过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唇瓣。
“有缘再见吧，先生。”他站起来往外走，在关上门之前，又回头看了弗朗一眼，对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爱你，弗朗。”
“马修！”弗朗突然惊醒，喊了一声，看到空荡荡的床便慌了，转身便往外跑，找遍了整间房子都没有看到马修的影子，连忙通知了王耀他们。
找，寻找，时间过去了很久，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一点踪迹都没有，弗朗几乎快疯了，王耀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他扛了回去，弗朗待在屋子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他们都担心弗朗再这样下去估计离成为疯子也不远了。
马修随便选了个地方，买了车票，在极差的精神状态中恍惚着到了那里，他在陌生的街道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终于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了，他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移到了附近的草坪上，身上还盖了一件衣服，撑着草地慢慢地坐了起来，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不，那应该不是人才对，对方有着和弗朗他们一样的角还有翅膀。
是弗朗他们的同伴？
马修想站起来向他道谢，本来以为现在身体很差的自己起身会很费力，但是结果却意外的轻松，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现在感觉轻飘飘的。
对方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把刚刚盖在他身上的衣服穿好。
“你已经死了，现在是灵魂状态？”
一觉醒来你告诉我我已经死了？
“那我会成为天使，还是恶魔？”
对方听到他的问话时愣住了。
“你知道这些事情？”
“我知道，我的恋人就是恶魔。”马修想起弗朗，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真的有幸成了恶魔，他就能和弗朗永远在一起了。
听马修讲完了所有的事情，对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真巧，我以前的恋人也是恶魔呢，只可惜我们分开很久了。”
“说不定我刚好认识，他叫什么？”
“他叫……王耀。”
“王耀！”马修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对方一跳，“我认识他，他是弗朗的老师，那么你就是……本田菊？”
“是我。”本田菊没想到一切都这么巧，他呆呆地看着高兴起来的马修，恍惚间以为这是一场梦。
“我经常听王耀先生说起你，我们都以为你永远消失了……”他突然顿住，小心翼翼地看着本田菊，“抱歉。”
“不，那时候我也以为我会永远消失了。”本田菊苦笑。
“那么，你现在是……”
本田菊指了下某个方向，马修顺着看过去，隐约看见那里有张纸。
“那是有关我和王耀的东西，大概是以它为媒介，我又出现了，但是被困在了这里。”本田菊叹了口气，“已经很久了，我想过去捡起那张纸，但是它却恰好在我的活动范围之外，奇怪的是它没有被风吹走，也没有被别人捡走。”
“那……我去拿过来吧。”马修没有等对方回答，很快便走了过去，其实他更觉得自己是飘过去，捡起那张纸时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拿着纸回到了本田菊的身边，把东西交给了他。
“这是我写给王耀的情书。”本田菊微笑地看着上面自己的字迹，经过风吹雨打后上面的墨水并没有糊掉，虽然很奇怪，但他同时也在庆幸着，“只不过那天他抢先告白了，我便一直都没有拿出来过。”
他和马修开始向自己可活动范围的边缘过去，十米，三米，一米，过去了。
“看来真的和它，现在看来我自由了。”
把情书小心翼翼地收好，严肃的视线落到了马修的身上。
“那么现在，就要解决马修桑的问题了。”
“我？”
“嗯，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也偶然遇见过有人在这里死去后变成了灵魂，但奇怪的是，我只见过来接他们的恶魔，却没有天使，所以有些灵魂如果变成了天使，便迷迷糊糊地四处游荡，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马修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本田菊疑惑的目光中才缓缓地说出了阿尔和亚瑟的事情。
本田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耀怨恨天堂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把阿尔强行蛊惑成了恶魔还造成了这种后果，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指责王耀？
“现在一直都没有恶魔出现，那说明你大概是会变成天使了，我们现在这里等待吧，等你稳定下来了，我们再离开这里。”
接下来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马修长出了翅膀，却不是纯洁的白色。
“这是什么情况？”本田菊目瞪口呆地看着很明显已经是恶魔形态的马修。
马修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
“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他对上本田菊疑惑的眼神，“你就是来接我的那个恶魔？”
本田菊这才恍然大悟。
“对哦，我也是恶魔来着。”
“噗。”
“王耀先生和弗朗他们，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弗朗躺在床上，看上去似乎快要死了，但谁都知道，包括他也都知道，他是死不了的。
哀莫大于心死。
门铃传进耳边，他并不想去开门，闭上眼睛继续装死，但按门铃的人却直接打开了门，他立即爬了起来。
难道是小偷？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似乎等着这些来找死的人主动将自己送上门。
但是当对方越来越接近时，他却愣住了。
有马修的气息。
他待在原地，看着门慢慢地被打开，门后出现的那张面孔，是他日思夜想的。
“马修！”他立马冲过去，将对方搂在怀里，“你吓死我了，你去哪了？”
“唔……先生先放开我啦，你把我抱得太紧了。”
弗朗赶紧松开了他，想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才发现有哪不对劲。
“等等，马修你……”
“我可以和先生永远在一起了哦，先生开心吗？”
“咳咳，我们可以坐下了再说话吗？”
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弗朗的视线瞥向马修的身后，这才看见了本田菊。
“你你你你你……”
“好久不见，弗朗桑。”本田菊微微鞠了个躬，“等我们跟你解释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能带我去见耀君吗？”
把闪瞎眼的伊万和基尔踹出了门，把腻得没完没了的安东尼奥和罗维诺赶回了他们的番茄地，满意地看着亚瑟前阵子送来的茶叶，王耀准备享受一个安静的下午，突然大门传来被暴力踹开的声音，他带着怒气回头大吼。
“阿尔弗雷德，赔钱！”
“别这么凶嘛王耀，你看看我带了谁过来？”
“你带了谁都不关我的事，重要的是你毁了我美好的下午茶时间和我的门。”王耀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顿住了。
“那么久不见了，耀君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本田菊走到他的面前，被突然大力地抱住也不挣扎，只是轻轻地回抱住他，“我爱你哦，耀君。”
【我竟然……真的成功地将它们拼了起来】
【好感动啊啊啊】
【错字是不存在的】
【因为我看到头晕了，就这样吧】
一直以来基尔都在被恶友们嘲笑，当初欺负伊万最厉害的他如今会被伊万在床上加倍地欺负。
他们三个刚成为王耀的学生时，因为聪明，又有一个厉害的老师，三个小恶魔基本就是小霸王，捣乱能力和欺负别人的能力跟成绩一样都是排在第一的。
而基尔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伊万。
偷偷地抽掉对方准备坐下去的椅子，抢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假装要揍他然后追着人家跑了好久。
至于为什么基尔欺负得最厉害的就是伊万，那是因为别人要欺负伊万时都被基尔打跑了。
王耀也很头疼，伊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是没有固定的老师带着的，偶尔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帮忙带一下，结果光是训斥又欺负起伊万的基尔就花了好长的时间，不过他也发现伊万被欺负时也只是呆呆地笑着而已，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欺负傻了吧。
直到后来王耀才明白过来。
这货完全就是觉得被媳妇欺负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
然而基尔不知道啊，但他却发觉了不对劲。
基尔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欺负伊万的，偶尔他们也会有平和地坐在一起的时候，比如现在。
“基尔想去人类的世界或者天堂那里看一看吗？”
“天堂就算了，我讨厌那些所谓的纯净。”撇了撇嘴，继续无聊地抠手指，“你呢？”
“基尔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为什么，你还嫌被我欺负得不够多吗？”不解地抬头看他。
“因为我心甘情愿。”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基尔连忙起身走了，没看到身后伊万渐渐扬起的笑容。
“呐呐，基尔迟早是我的。”
这种事情很奇怪，但基尔不知道该跟谁说，恶友，还有老师？不，肯定会被嘲笑的吧，所以他只能继续纠结下去。
“你都不是个小恶魔了，怎么还老是欺负伊万。”基尔跑到王耀那里蹭吃的，对方调笑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基尔当下就反驳了他，“我只是觉得欺负他很好玩而已。”
“是吗，我看伊万倒是挺喜欢你的。”王耀耸了耸肩，随口说着，转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我觉得你对他似乎也挺有意思的啊。”
许久没听到回应的王耀回头一看，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也没在意，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王耀活了几千年，在地狱里也是资格老的恶魔了，受人尊敬，带出了不少学生，又长得帅气，平时也没少有投怀送抱的，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这让他曾经的学生现在的朋友花花公子弗朗气得说他不懂得情为何物。
然而，王·老处男·闲得要命·耀，碰到喜欢的人时，陷进了爱情里，再也出不来了。
在他踏进那家小小的甜品店看到店老板朝他笑着说欢迎光临的那一刻，沦陷了。
随后他每天都会光临那家小店，把本田菊做的所有甜品都一一尝了个遍，把被他奴隶着去打工赚钱给他消费的弗朗的哭诉丢到了脑后，不亦乐乎地调戏小老板，在熟起来之后甚至有荣幸品尝本田菊做出的新品。
本田菊自然也对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很有好感，虽然有点奇怪对方偶尔像个老人家一样的语气，不过他也只是把这个理解为是王耀比他大了几岁所以才像个哥哥一样的缘故。
弗朗只能感受着两人散发出的暧昧的粉红泡泡默默蹲在角落画圈圈。
心烦意乱的基尔四处乱逛，企图找点消遣，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家门口发呆的伊万，和那条永远都在的围巾，他突然想试试把围巾抢走之后对方的反应，从小到大，他都没试过对那条围巾下手。
不过现在的伊万已经比基尔高大得许多了，他可得准备好后路逃跑才行。
暗搓搓地计划好之后，基尔悄悄地溜到了伊万的后面，结果刚抓住围巾的一端，手腕就被握住了。
“基尔真是不乖呢，想拿走我的围巾。”
我靠，从没见他有这样的表情，我会不会被揍啊。
基尔甩了几下，都挣脱不开，连忙摆出一副笑脸。
“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玩笑可不能乱开哦。”
基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屋里，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才开始慌乱了起来。
“你吃错什么药了！”
伊万压上去，控制住他一直在乱动的双手，堵住了那张即将破口大骂的嘴。
气息在两人之间游走，伊万的吻很温柔，基尔在震惊之余又不知不觉地被他带着走，许久才被放开，还在喘气时就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么，基尔要看看我摘掉围巾的样子吗，还可以顺便看我脱光后的样子哦。”
本来张口就想喊“我才不要”的基尔却突然顿住了，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听着他的呼吸声。
“随便你啦……”
“诶嘿。”
“卧槽，你他妈的不能轻一点吗！”
“我会尽力的。”
“我操！”
“错了，是我。”
难得回来一次的王耀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就开始四处发狗粮的他们，痛心疾首。
“我最优秀的学生竟然是下面那个。”
“你以为我想吗！”
天使和恶魔并不是只有人类死了之后才会变成的，每年都会有许多新生的天使和恶魔出现。
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也在其中。
然而不同的是，他们明明是兄弟，却一个成了天使，一个成了恶魔。
眼看着费里被带走了，小小的罗维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听到旁边的天使的话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弟弟是恶魔，就算他现在是天使，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恶魔，还是不要留下他的好。”
他想开口，但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吓得腿发软摔倒在地。
一个金发的天使过来抱起了瑟瑟发抖的他，罗维诺抬起头，看到对方那奇怪的粗眉毛，没忍住笑了出声。
一向讨厌别人笑他那对眉毛的亚瑟这次难得没有生气，反倒是对着罗维诺笑了笑，接着板着脸看着另外几个同伴。
“身为天使，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亚瑟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得僵硬，冷哼了一声，带着罗维诺走了。
费里在被带走时笑着朝自己的兄长挥手道别，他不想让罗维诺因为他们的分离而伤心，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变得面无表情。
来接他的是一个留着背头的男性，费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叹了口气，然后小小声地嘟囔了句不是女的啊，对方的脸很明显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归于平静，牵起身高才刚刚及他膝盖的费里就走。
从小便在哥哥基尔伯特身边长大的路德维希不知道兄弟被强迫分开会有怎么样的感觉，看到费里的表情后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舍不得他吗？”
“当然啦，那是我的哥哥。”费里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脚步，“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叫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你呢？”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了。”路德特地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还有，你们不太有可能再相见了。”
“路德维希，路德，路茨。”找到了个满意的称呼，听到后面那句话后不解地抬头，“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的种族不一样吗？”
“你得叫我老师。”路德皱着眉低头看了他一眼，“没错，天使是不喜欢和恶魔见面的，他们大概会拼命阻止你和你的哥哥见面。”
“总会有办法的。”耸了耸肩，抬头对上路德视线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以后请多指教了，老师。”
而罗维诺却一直被周围的天使们排挤。
“他是恶魔，不是天使！”在推搡中摔倒在地的罗维诺听到这样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他的兄弟成了恶魔，而自己却成了天使。
都是恶魔的错！
“地狱里的恶魔都是极度邪恶的。”坐在亚瑟家的沙发上，小小的天使晃着双腿，对正在做饭的亚瑟说了这么一句话。
亚瑟回过头，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你说的没错，罗维。”
“他们都说我应该是恶魔。”罗维诺想起这件事，情绪又低落了。
亚瑟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这个孩子的面前，蹲下。
“才不是这样的，罗维是天使，你看，你的翅膀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
罗维诺看着眼前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大天使，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煮的东西要糊了啦，笨蛋。”
看到亚瑟慌张地起身，手忙脚乱地处理残局，罗维诺笑出了声。
谢谢你，亚瑟。
总的来说，路德维希对他的第一个学生还是挺满意的。
费里很聪明，无论学习什么都能学得很好，就是有点懒，而且爱撒娇，胆子小，刚到地狱的时候吓得扑到了路德的怀里哇哇大叫，全然忽略了路德的脸有多黑和他自己也是恶魔的这个事情。
这个孩子成长得很快，从一开始见到喜欢对他恶作剧的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时会吓得哇哇大哭或者抱着路德哭，到后来可以以超快的速度跑去找到路德抱着哭，那风一般的速度都让王耀不禁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嗯，这也是进步的一部分。
路德头疼地看着这个四肢紧紧扒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挣脱不开的孩子，只好就这样带着他往前走，还得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费里的尾巴随着走路时的颠簸晃动着，时不时扫过路德的手臂。
有点痒。
路德想着，却不知怀里的小恶魔在偷偷地笑着。
有个身材妖娆的女性走过来，和路德打招呼，路德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不过那位女恶魔站到了他面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路德只好无奈地停住了脚步。
“有什么事吗？”
“基尔大人说希望我们两个能一起吃顿晚餐。”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完全忽略了路德怀里的费里。
眼看着那对大胸就要蹭过来了，路德一边不动声色地躲开一边顺手将快要掉下去了的费里往上托了托，心想自己的哥哥还真是热衷于给自己找消遣。
“咳咳，我最近有点忙，你可以和我哥哥去的。”
“可是……”
“老师，我饿了。”费里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开始撒娇，“胃疼。”
“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吗？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路德皱了皱眉，一边轻声呵斥他一边抱着他走远了，把那位女性抛之脑后。
“老师要抽时间和她去吃饭吗？”费里趴在他的肩头上，看着他的侧脸小声地问他。
“不，我没这个时间。”路德永远都喜欢板着脸，即使抱着他也可以挺直了腰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好吧，可惜了那么一位美丽的女士呢。”懒洋洋地说着。
费里还在房间里睡觉，路德进了他的房间，走到床边喊他起来，然而床上的人只是嘟囔着翻了个身，正好朝着路德这边。
弯下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到被踢到一旁的被子后便叹气，这人睡觉永远都不安分，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眼里还闪过了一丝狡黠，伸手便把毫无防备的路德拉到自己的面前，咬了几下他的下唇，探着舌尖灵活地钻进了对方的齿间。
毫无预兆的吻让路德一下子没有推开，反而还不自觉地回应起来，压在床榻上的手无意中触碰到对方皮肤的时候路德才惊了一下，急忙推开他，留下床上意犹未尽的费里还在微微地伸出舌尖眯着眼看他。
刚刚的动作使费里的衣摆提上了一点，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和纤细的腰肢，下身因为穿着短裤，一只腿曲起后裤腿滑落使大腿几乎可以看见到根部那里，路德这才惊觉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这么多，这幅身材再加上相貌就是一个完美的大众情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对方朦胧的眼神。
“是还没睡醒吗？刚刚冒犯了，你赶紧起床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餐。”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费里赶紧跳下床两三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声音还委委屈屈的。
“老师不要走。”
路德深呼吸了一下。
“费里你需要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我喜欢老师。”费里走到他的前面，赤着脚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眼里还带着水雾，“老师明明也喜欢我。”
路德干脆闭上眼睛，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费里努力凑到他耳边，吐出的气息打到他的耳骨上。
“老师，我想要你。”
这句话成了导火索，压垮了路德心里最后一丝理智，他突然把费里抱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将他放下，压了上去。
“老师……”
正在撕扯他衣服的路德动作停了下来，对上他不解的目光。
“换个称呼。”
“路茨。”费里笑了起来，用虎牙在又重新开始动作的路德的耳垂上轻轻地蹭着，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配合地张开了双腿，“干我。”
“欢迎光临。”听到门上的风铃传来声响，本田菊没有抬头，在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桌面上有菜单，您可以先看看要点什么。”
来的人直接站到了柜台面前，投过来的影子挡住了光线，本田菊在抬头的同时听到了对方带着笑意的话。
“小菊，这样招待客人可是会影响生意的哦。”
本田菊迅速地把纸笔收了起来，青年本想探头看他在写什么的动作顿住了，只好无奈地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
“耀桑今天想吃什么吗？”轻咳了一声，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
“小菊刚刚在写什么？”王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用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托着脑袋反问了对方，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忍住了伸手摸上去的欲望。
“没什么。”本田菊干脆推了他一把，“耀桑去坐着吧，我昨天新做了一样甜品，耀桑帮我试吃一下。”
“好啊。”王耀也不再逗他，听话地坐到座位上，看着本田菊把甜品端到他面前，接过勺子挖了一口吃下。
“怎么样？”带着期望的目光看着他。
“……”王耀小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本田菊没听清，微微弯下腰又问了他一遍。
“很甜。”王耀趁机拦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看到他从脸颊到脖颈都红透了，笑得更得意，“和小菊一样。”
弗朗坐在不远处表示冷漠。
牙疼。
之后本田菊便一直故意忙着店里的事情，没有搭理王耀，王耀只好沮丧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身影，弗朗本来想嘲笑一番，被王耀瞪了之后便溜了。
直到店里的客人都走光了，本田菊把店门关好，王耀才跑到他身边讨好地看着他。
一天下来本田菊心里都是乱糟糟的，瞥了眼旁边和哈士奇相比就差一根摇来摇去的尾巴的王耀，咬着下唇移开了视线打算继续忙自己的，王耀却直接揽过他的腰，舌尖在他唇上滑了一圈，趁着对方惊讶中放松下来时撬进他的齿间。
很快本田菊便败下阵来，有些发软的身体依靠着王耀放在他腰上的手才能勉强站稳，快喘不过气来时才被放过，但是腰间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王耀抵着他的额头，说话时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体温上升。
“我喜欢你。”
本田菊索性闭上了眼睛，王耀也不急，鼻尖蹭着他的脸直到耳边，轻轻舔了一下耳垂，随后干脆埋头在他的颈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
在本田菊终于小声地回应了之后，王耀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不顾他轻声的呵斥，抱着他到了楼上。
一楼的灯被关掉，二楼卧室的灯光亮起，窗帘被拉上，看不到里面的两人的身影，只有偶尔的声音传出，然而很快便被夏日的凉风吹散。
看着红光满面的王耀，弗朗感慨他的老师还真是有够腹黑的，这才一个晚上，关系就突飞猛进了。
“醒醒，你到底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弗朗无奈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才总算是把他的魂叫回来了。
“咳咳，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王耀脸上还挂着的痴汉笑让弗朗只想先把他打一顿。
“我刚刚说，林晓梅来了，你再不去接她，后果自负。”话音刚落，王耀就已经不见了，弗朗翻了个白眼，伸着懒腰想念起自己的恋人来。
本田菊手心里还躺着王耀今天早上塞给他的钥匙，对方的家在哪他也是知道的，也答应了对方今天要提早打烊去那里一起好好吃顿饭，想起昨晚的事时脸还是有点红，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些香艷的画面甩去，继续往前走着。
快到王耀家楼下时，本田菊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王耀，刚想开口喊出对方的名字，却在看到他身旁的女孩子的那一刻噤声。
女孩和王耀之间的互动自然又亲密，一瞬间本田菊愣在了原地，眼看着女孩跟着王耀上了楼，怒火从心头冒起。
他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怒气冲上了楼，用粗鲁的动作打开了那扇门，看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人便冷笑着走过去，揪着王耀的衣领开始质问起对方来。
谁知王耀在听完之后反而笑了，还搂住了他，本田菊更加生气，想推开对方却又敌不过对方的力气，听到王耀的下一句话马上安静了。
“晓梅，来，这是你嫂子。”
很明显这声“晓梅”叫的是那个女孩子，不过那个“嫂子”是什么情况？
“嫂子好。”晓梅朝着本田菊甜甜地叫了一声，后者则已经将脸埋在了已经笑出了声的王耀的怀里，含含糊糊地应了她。
王耀为了这场求婚，策划了好几个月。
当他拿着戒指在本田菊面前跪下时，负责活跃气氛的弗朗西斯带着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吹起了口哨，王耀忍住了揍他们的冲动，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本田菊，直到对方终于点头后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把戒指戴上他的手指。
在这场求婚开始前，弗朗他们问了王耀无数次，是否真的想好了。
“是的。”王耀一边看着自家的妹妹林晓梅给他写好的计划书，一边微笑着回应了他们，“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一个人了。”
恶魔和人类相爱的例子无数，但走进婚姻的殿堂的却寥寥无几，原因便是两个物种之间寿命的不同，所以大部分的观点便是有没有这个婚姻关系都无所谓了。
但是王耀却执意要有。
“你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吗？”这是在求婚前基尔问王耀的一个问题。
王耀沉默了很久，久到基尔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突然开了口。
“那我就陪他变老。”
陪着他变老，守在他身边，直到他离去，这颗心永远只给他。
基尔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忙他负责的部分去了。
求婚成功后很快王耀便准备好了婚礼，只等着与心爱的人互相起誓然后两人为对方套上戒指许定一生，那天的天气很好，他们的婚礼是在草坪上举行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王耀将他抱起转了好几圈，然后他们在欢呼声中接吻，所有的场景被录了下来，作为他们永久的回忆。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人类的疾病太多了，性命被夺走是很轻易的事情，王耀眼睁睁地看着本田菊闭上了眼睛，几近崩溃，疯狂的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跪在床前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爱人。
但是很快便发生了一件事情。
他看见了本田菊的灵魂,而飘在空中的本田菊也愣愣地看着他。
王耀迅速明白发生了什么，人死了以后灵魂会出现那就代表了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这个人会成为恶魔。
二，这个人会成为天使。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没等他想清楚，他和一头雾水的本田菊便看见了一道洁白的身影。
是天使。
也就是说，本田菊会去天堂。
情急之下王耀没忍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本田菊更加惊讶，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在王耀的解释下他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拒绝了跟天使走，向着王耀伸出了手。
王耀呆呆地握住了他的手，听到了本田菊说出的话。
“耀君在哪，我就去哪。”
“这可不能由你决定。”来接本田菊的是一名天使长，他从未如此被人不尊敬过，尤其现在还是在一个恶魔面前被拒绝了，这让他很没有面子，直接朝着王耀施了魔法。
一个小小的天使长的力量自然敌不过一个在地狱里地位犹如长老一般的恶魔，很快他便负伤逃走，王耀搂着本田菊，后者没能成为天使但也不知道怎么成为恶魔，依旧是灵魂状态，王耀感觉得到对方一点重量都没有，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只能带着本田菊去找了弗朗他们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讶，当然本田菊也没想到王耀身边的这些朋友竟然都是恶魔，内心默默吐槽原来他和一群恶魔共处了那么久。
王耀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替他寻找办法，一边安抚着身旁不安的本田菊一边每天焦头烂额和别的恶魔交换信息，本田菊能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地陪在他身边。
某天王耀收到信息说某个旧友似乎找到了个办法，连忙带着本田菊去找人，结果在半路上出事了。
被禁锢住的他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天使对本田菊行使着所谓的惩罚，在那道可怕的光芒中本田菊跪在了地上，耳边只听见了王耀的怒吼，嘴里只会唸着一句话。
“耀君快走……”
等到弗朗他们赶来时，本田菊已经快不行了，好不容易把那群天使打退将王耀救出，本田菊已经快消失了，王耀爬起来，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只能看着本田菊微笑着看着自己，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声“再见”，便再也寻不见那人。
王耀养了很久的伤才算是恢复了，刚好轮到去给王耀送东西的安东尼奥打开了房门，却看见窗户被打开，屋内的王耀不见了。
天堂里，一群天使一边打闹一边往前走，突然有一位不知是看见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脸上的惊恐吓到了身旁的伙伴，顺便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王耀靠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转头对上他们惊恐的目光，冷笑。
第一次见到他时，阿尔弗雷德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
实际上，他见到的还真是位天使。
那时的他还很小，看着那个天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翅膀缓缓地收起，弯下腰手指轻抚过刚刚盛开的玫瑰。
在漫山遍野的玫瑰丛中站着一位美丽的天使。
阿尔愣愣地走过去，即使不小心被玫瑰花上的刺割伤了也毫无反应，他站到天使的旁边，抬头望着他。
天使也发现了他，转过身蹲下，看到他的伤口后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在伤口上面滑过，留下的是新生的皮肤。
“你是天使吗？”阿尔睁大了天蓝色的眼眸，好奇地看着他，言语间带着欣喜。
“是的，孩子。”他的眼里装满了整片天空，天使想着，身体前倾，在他额前留下一吻，“愿主保佑你。”
再后来，天使消失了，阿尔还没反应过来天使就消失了，阿尔环视周围，却再也寻不见他的踪迹。
在亚瑟的庇护下，罗维诺也算是平安地成长了，身边的恶言恶语也渐渐地减少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天使。
来亚瑟家串门的他发现屋子的主人不在家，便干脆在沙发上躺下小憩，等着亚瑟回来，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醒来时亚瑟正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罗维诺连忙坐了起来，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今天心情格外得好，不禁调侃对方是不是看上了哪个美丽的女天使。
“不是女的，也不是天使，我也没有看上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了沙发上，“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亚瑟，你知道我们不能暴露身份的。”皱了皱眉，忍不住出声提醒对方。
“我知道的。”亚瑟不以为然，“只是个孩子罢了，很快便会忘了这事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罗维诺无数次地听到亚瑟提起那个眼里装着整片天空的孩子，那个孩子有没有忘记这件事罗维诺不知道，他只知道亚瑟大概是忘不了了。
听着亚瑟说多了下面的事情，罗维诺也有点心动了，好不容易求得亚瑟同意了，罗维诺也跑去看人类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
他去到的第一个地方刚好就是西/班/牙的白色海岸。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的罗维诺惊呆了，沉醉于这片景色中，许久才回过神来，无意中转头，在看到海边的岩石上坐着一名少年。
棕发迎着海风飘动，少年双手撑在身后的石头上，阳光投到海面上，折射出光线，映着少年的身影，格外的帅气。
少年突然看向他这里，使得罗维诺手足无措起来，看着对方利落地跳下岩石，向自己走来。
对方的脸凑得很近，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罗维诺却不觉得讨厌，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连少年说出的话传进耳朵里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看着似乎还没回过神的罗维诺，少年显得有些无奈，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我叫安东尼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啊？”罗维诺终于有反应了，“我、我叫……罗维诺……”
“罗维诺吗？这个名字真好听。”安东尼奥笑了起来，“和你好看的样子真配。”
“咳咳。”听到对方的赞美，罗维诺感觉瞥过头轻咳了两声。
“你是游客吧，要不要我带你逛逛？”这个阳光帅气的西班牙小伙子似乎特别容易自来熟，没等罗维诺回答便牵起了他的手。
第一次遇到一个那么自然地亲近自己的人，罗维诺一下子没缓过来，安东尼奥已经带着他开始在这座城市里走动了。
身旁的人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这里的事情，罗维诺也听得很认真，似乎少年脸上的笑容就从未消失过，罗维诺只觉得自己似乎要陷进去了。
“罗维诺，罗维诺？”
罗维诺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是太累了吗？”
“啊，我没事。”挠了挠头，“大概是有点累了吧，毕竟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
“也是啊。”安东尼奥沉吟了半刻，“你住在哪家旅馆？我送你回去吧。”
“啊，旅馆？”
“你该不会没有预定旅店吧？”惊讶地看着懵逼中的罗维诺，他皱着眉，“那介意去我家住吗？”
“当、当然不介意。”罗维诺慌乱地转过头假装看风景，“如果不打扰的话。”
“我很欢迎哦。”
罗维诺坐在安东尼奥家的客厅里，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那个人。
怎么突然就，到对方的家里来了呢。
“罗维诺，饿了吗？”安东尼奥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了。
“啊，谢谢。”接过盘子，看着里面那些红红的东西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番茄哦，罗维诺没吃过吗？”安东尼奥在他旁边坐下，“很好吃的，试试吧。”
罗维诺半信半疑地试了一小口，却发现意外地合他的口味。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看到对方脸上明显很满意的表情，笑着用手指抹干净他的嘴角，看着罗维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笑得更欢了。
“你、你也快点吃。”催促了一下对方后，罗维诺低下头吃了起来，避免对上他的视线。
“好。”
相处了不久之后，罗维诺也渐渐地了解了一些关于安东尼奥的事情。
他是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人，是孤儿，是个农民，喜欢唱西/班/牙民谣，喜欢跳舞，喜欢番茄。
喜欢罗维诺。
在被告白之后罗维诺正在啃着新鲜的番茄，差点没噎死，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安东尼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罗维诺，你愿意接受我吗？”安东尼奥看他不说话，又凑近了一点。
“不可能的。”罗维诺慌乱地推开了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少年，对方沮丧的表情差点就让罗维诺坦白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地离开了。
之后过了好久，安东尼奥一直都找不到罗维诺了，他才发现他对这个很容易就脸红得像个小番茄一样的小可爱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现在，连去哪能找到他都不知道。
深夜，安东尼奥正在呼呼大睡，突然从窗外投来了一个影子，罗维诺看着敞开的窗口，心里默默地数落对方一点都没有安全意识，一边飞了进去，落到床前。
接着照射进来的月光，罗维诺发现了一个令他惊恐的事情。
为什么，安东尼奥现在的样子，和以前他在书上见到的恶魔一样？
他惧怕到身子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床上的恶魔醒来惊讶地看向他，连翅膀都忘了隐藏起来。
“罗维诺？”看到对方的表情安东尼奥也明白自己暴露了，不过他身后那对洁白的翅膀是什么情况？
罗维诺依旧维持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默默地往后退着，安东尼奥迅速地跳下了床，朝他走去。
“你、你别过来！”
转身欲张开翅膀飞走，却被拉住了手腕，下一秒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罗维诺，别走好么？”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罗维诺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物种，他的兄弟也是在离开他之后才变成恶魔的，在他看来这些恶魔都是可怕的。
“别害怕，罗维诺，我不会伤害你的。”紧紧地抱着对方不撒手，因为安东尼奥明白一旦放手或许再也看不到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感觉被欺骗了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罗维诺只想随手拿点什么狠狠地砸到对方的脑袋上。
“罗维诺，我喜欢你。”
“闭嘴吧，你这个恶魔！”罗维诺低吼着，“你有什么阴谋!”
“没有这回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眼里是藏不住的情意，“我只是喜欢你而已，罗维诺，虽然我刚刚才明白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我们之间，但是，你也喜欢我。”
十分肯定的语气让罗维诺更加想逃避，他拒绝承认，摇着头拼命挣扎，却在对方吻上他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渐渐的他平静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对方。
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在接吻。
直到对方的舌尖试图探入时，罗维诺才突然惊醒，伸手猛地推开了他，两人就这么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罗维诺想狠狠地揍他一拳，然而手举到半空中好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终于他咬着牙放下了手，转身离开了，安东尼奥也没有再次拉住他。
罗维诺回到了天堂，失魂落魄地来到亚瑟家门前，按了好久的门铃才有人来开门，内心复杂的他本想抱怨一下对方的拖拉，却在看到对方惨白的脸色的那一刻还是未将那些话说出口。
“进来吧。”亚瑟看上去似乎特别虚弱。
“你生病了吗？”罗维诺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担忧地看着他。
亚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去哪了？”
“我……”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恶魔的？”
罗维诺吓了一跳，回答得支支吾吾。
“亚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要是真的听不懂就好了。”亚瑟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
之后罗维诺才知道，刚刚他和安东尼奥之间的互动被看到了，是亚瑟硬生生帮他顶了下来，在他回来之前已经替他受了惩罚。
罗维诺跪在亚瑟面前，抽泣着向他道歉。
“起来吧，孩子。”叹了口气，把面前的人扶了起来，“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就好。”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自己而害了亚瑟，内心满满的愧疚感使罗维诺不敢看对方，只是一直低着头小声地向他保证着。
罗维诺甚至连天堂都再也没有离开过了，老老实实地跟在亚瑟身边，亚瑟不在的时候就替他打扫他的房子，每天过着像以往一样安稳的生活。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与恶魔或者人类产生火花的天使并不是只有一两个，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而上帝的惩罚也从未因为这些事情的增多而减少过。
亚瑟每每说起这些事时都会叹气，也不再说恶魔多有坏或者那些天使做的是错事之类的话。
谁都明白一件事。
爱情是无罪的。
罗维诺也明白，并且在他心里对安东尼奥的思念和爱慕从未停止过。
某一次亚瑟回来后一直笑着看他，在他又一次将奇怪的目光投向亚瑟时对方拿出了一张纸。
这好像是人类发明的相机照出来的纸片吧，记得是叫照片来着。
罗维诺疑惑地把那张照片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便脸红了。
是安东尼奥的番茄田，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把这片田种出了“Lovino”的名字，在亚瑟拍照时还发现了对方，站在田地旁边朝着相机这边张开了双手。
他默默地把照片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无视了亚瑟无奈的眼神，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弗朗西斯曾经风流成性，却想不到他会因为这些往事而遭罪。
王耀出了事之后，便在人类世界那里开了一间酒吧，弗朗平时闲得没事干，王耀干脆把他当用不完的劳动力来压榨，不过平时可以和来光顾的客人们调调情什么的，他也挺乐意。
酒吧的生意渐渐地好了起来，王耀又招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阿尔弗雷德，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调酒的技术也是一流，和弗朗一起成了酒吧的活招牌，每天不少客人就是冲着他们那副帅气的模样和调出来的好酒才光顾的。
渐渐的他们越来越熟悉，只不过阿尔总是拒绝弗朗一起猎艳的提议，让弗朗感慨又是一个不懂情调的人。
王耀和阿尔有时也取笑他，这样风流下去日后想稳定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弗朗也只是当个笑话听，他才不觉得自己会愿意放弃一整片茂盛的森林。
没过多久之后，他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
又是一个深夜，外面的世界已经寂静，而酒吧里的气氛却依旧热烈，阿尔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便告诉弗朗天气突然降温了，他打电话时抖得都能发电了，幸好自己的哥哥还没睡，可以送衣服过来。
“这大晚上的，你哥哥一个人过来没问题的吧？”王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凑了过来。
“没事的，一般人是看不见我哥哥的。”
“啥？”
“就是我哥哥的存在感很低的啦。”
“存在感再低也不至于看不见吧。”王耀很是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明白，就听到阿尔大声的叫喊。
“啊哈，他来了，马修！”
“诶，在哪？”直到马修走到他们面前王耀都没寻着目标，一脸迷茫。
“在这里啦。”阿尔用力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我都说了他存在感很低的啦。”
王耀看着这个和阿尔十分相像但没有阿尔指明了就找不到的人，沉默了。
他怀疑这是个假的世界。
“阿尔你不要这么大力啦，好痛。”明明和阿尔那么像却偏偏看上去很斯文的马修声音细微，王耀他们差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哈哈，抱歉抱歉。”阿尔接过外套穿上，“赶紧回家吧，这么晚了，辛苦你了哥哥。”
“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马修转身试图穿过人群出去，弗朗才回过神来。
“阿尔，你这样和王耀一起骗我可是不行的，哪有什么毫无存在感的人，小马修明明一出现就将我的视线吸引过去了不是吗。”
阿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怎么可能？”阿尔赶紧拍了拍胸脯，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的哥哥。”
弗朗完全没有把阿尔的话听进去，因为他只看到马修被别人撞了几下，怎么也出不去，阿尔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想过去时却被弗朗抢先了。
“没事吧。”弗朗匆匆地过去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马修，“我带你出去吧。”
“额……谢谢。”马修稍稍后退了一步想站远一点，弗朗却紧跟了过来，手已经没有离开他的肩膀，“先生您能注意到我？”
“当然，可爱的小马修一下子就吸引了哥哥的注意力呢。”弗朗就这样搂住他带他出了酒吧，“只不过小马修不用这么客气地称呼我的，我叫弗朗西斯。”
“好的，谢谢您的帮忙，弗朗西斯先生。”
弗朗只感觉很挫败。
“我和阿尔也算是朋友，小马修不需要对我这么疏远的哦，而且我现在想追求可爱的你。”弗朗牵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然后抬起头对着他微笑。
然而马修似乎对这位情场老手所有的动作及表情都毫无反应，他也微笑着，抽出了手，微微鞠躬。
“多谢先生，那么，我先离开了。”
呆呆地和马修挥手再见后，弗朗才反应过来。
第一次撩人失败！
失落地回到酒吧的他立刻就被阿尔揪着衣领质问。
“你想对马修做什么？他可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你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去玩弄他，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揍一顿。”
“阿尔你这些话可真让哥哥我伤心。”弗朗在王耀的帮助下挣脱了钳制，“我在每一段感情中都是很专一的，再说了，追求小马修是我的自由。”
“你也会说‘每一段感情’，你的感情史太过丰富了，我可不希望马修被你伤害。”阿尔恶狠狠地盯着他，“你需要和他保持距离。”
最终两人的对话在极其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弗朗当然没有忘掉马修的身影，他只可惜那天晚上为什么忘了要马修留下联系方式，至于阿尔是肯定不会给的。
白天酒吧是不营业的，弗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人，眼神一亮，立马快步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低着头走路的马修回过头，才发现是前几天刚认识的弗朗，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下午好啊，先生。”
因为对方的称呼又小小地郁闷了一下。
“下午好啊小马修，这是要去哪儿？”
“只是随便走走而已，没想到先生这次也能看见我呢，我很意外。”
“对于可爱的事物哥哥当然会投入更多的关注，既然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能请你去喝杯咖啡吗？”
“如果没有打扰到先生的话。”
“当然没有。”
马修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躲开了弗朗想牵住他的手，和对方并肩走着。
“先生可真是热情。”
“我打算追求小马修，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所以先生在追求别人的时候，也是用这些方法的是吗？”
听到他的话弗朗即刻停住了脚步，马修回过头笑着看他。
“先生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继续走吧。”
接下来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咖啡馆里，甚至直到他将马修送回家，弗朗说话时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猜不透看上去很是安静斯文的马修到底在想什么，对方明显对他那些追求的手段不感冒，而在听到刚刚的那句问话时弗朗的心颤了颤，他竟有一种如果用这些方法对待马修的话便是在伤害和侮辱对方的感觉。
马修就是个不能被玷污的白点，他不敢想象将任何一点污渍沾染上去的情景。
站在自己家门口，马修回过身，依旧是不变的微笑。
“那么，谢谢先生今天请客，还送我回家。”
“嗯……我很乐意做这些事情。”弗朗摸了摸鼻子，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敢开口，“能留下联系方式吗，以……朋友的名义。”
“噗，不是以追求者的身份了吗。”马修接过他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是害怕了吗？”
“我……”
“你们在干什么？”阿尔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黑着脸看着他俩，“弗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离我哥哥远一点。”
“阿尔，不可以这么没礼貌。”马修皱着眉推了推他。
“我只是担心他对你做什么。”
“不要这样说，弗朗先生是个好人，你先回去。”稍稍用了点力气把不情愿的阿尔推进了屋，又转身面对着弗朗，“不好意思呢先生，阿尔只是有点任性，才会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不，没事的。”弗朗把手机收好，紧张得手指一直点着自己的裤袋，“你介意我继续做你的追求者吗？”
“这是你的权利哦，先生。”马修回答完，抿着嘴后退了几步，“那么，下次见，先生。”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弗朗一边离开一边叹气。
他可不想放弃，却也担心如阿尔所说伤害了马修，现在就如王耀和阿尔当初取笑他的那般，因为曾经迷恋于整片森林，迟早要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弗朗时不时会约马修出来做点什么，而马修几乎也没有拒绝过他，只不过每次弗朗都不敢做些更进一步的举动，当然阿尔也试过阻止两人见面，不过他特别听他兄长的话，若是马修数落了他，他便不敢再乱来。
不过这样被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哥哥我倒是想做些什么，可是我不敢啊。
看到不远处伪装技术差得要死的阿尔，弗朗只感觉很冤枉，天天被阿尔瞪，但是自己连再进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马修也看到了阿尔，噗嗤一声笑出来，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这位帅哥，方便留个电话吗？”一位身材曼妙的女性走了过来，一边朝着弗朗抛媚眼一边递出了手机。
“美丽的女士的请求往往是很难拒绝的，但我还是不得不抱歉地告诉您，我是和同伴一起出来的，并不是很方便。”弗朗连平时会做的吻手礼都不敢做，只是礼貌地拒绝了她，同时眼睛偷偷地瞄向马修，对方依旧微笑着坐在那里。
那个女人这才看见了马修，带着失望离开了。
“先生似乎是真的很招人喜欢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比如小马修你就不喜欢我。”
“嗯……我还是挺喜欢先生的，不然也不会出来跟先生见面了不是吗？”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指的是什么的。”弗朗只能苦笑，“这可真让我挫败，当然我明白这都是我以前太过风流的报应。”
“但我说的‘喜欢’，指的也是那个意思啊。”
弗朗不可置信地抬头，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话，瞬间便欣喜若狂。
“这是真的吗，小马修喜欢我？”
“我觉得应该是这种感情。”马修靠着椅背，眼帘微垂，“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我当然是非常喜欢小马修的。”弗朗立刻坐得端正，“并且我可以保证，我对于感情一向是忠诚的。”
“是对于‘每一段’感情吧。”马修的话让弗朗又开始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便又接着说，“嘛，先生只要在这段感情的有效期内忠诚，就可以了。”
对于两人在一起的事情，阿尔的反应自然是暴怒着要去揍弗朗，当然很快他便因为马修的数落放开了弗朗，但依旧不悦地瞪着他。
“你要是敢戏弄马修，我绝对不放过你。”
将阿尔的威胁抛之脑后，弗朗对马修愈发殷勤起来，他很快便摸透了马修所有的爱好和生活习惯，照顾起对方来毫不含糊，只不过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两人现在最多也只有牵手之类的肢体接触，连接吻都没有过。
“看你现在，活像个禁欲的老男人，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王耀嘲笑他，阿尔只是在旁边冷哼了几声。
“哥哥我心甘情愿。”弗朗把调好的酒倒进酒杯里，“小马修可是哥哥的宝贝，要放在手心里呵护的那种。”
“油嘴滑舌。”阿尔只是继续嘲讽他。
“随你怎么说，阿尔。”把酒杯递给客人，“我是真心喜欢小马修，绝不舍得伤害他。”
别说伤害了，他甚至都不敢有一点点强硬的态度。
又是一次约会结束，他把马修送了回去，在门口的路灯下，面对面站着，细细抚摸着对方的手指，看着眼前的人还在唠叨着让自己注意保暖之类的话，他突然有了想亲下去的冲动。
将近半年的柏拉图式的恋爱，弗朗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今天这股冲动意外地强烈，他靠近了一点，缓缓地凑近。
但很快，马修便抽出手，用手指挡住了他，顺势轻轻地将他推离。
“不可以哦，先生。”微弱的路灯下马修笑得温柔，弗朗咽了咽口水，连忙站好，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想我有拒绝的权利的吧，先生？”
“当然。”弗朗牵起他的手搓暖，“赶紧进去吧，今天挺冷的。”
“那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想起这次的场景，弗朗还是会叹气。
会不会太心急了，把小马修吓着了。
这想法要是让王耀知道了，他大概会大喊着见鬼了。
半年里连一个吻都被拒绝了，还担心吓到了对方，弗朗是要改吃素了吗？
不，他正在吃。
这天两人在约会中，突然下起了大雨，恰好他们此时离马修家很近，两人快步跑了进去，但也浑身湿透，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两人都笑了。
“一下子没有注意看天气预报呢。”马修脱掉外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因为湿透了而黏在身上，弗朗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移都移不开，“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呢，干脆先生今晚就在这过夜吧？”
没听到回应，马修疑惑地回头，弗朗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站在那里，马修却只是笑了笑，似乎并没有介意。
“快进来吧，先生。”
所以阿尔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在他家洗了澡还穿了自己衣服的弗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弗朗只觉得自己好冤啊。
“阿尔，不要闹了。”马修把毛巾丢到他头上，“快擦擦吧，看你都淋湿成什么样了。”
“马修，你这是引狼入室。”
“别乱说，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对一直瞪着自己的阿尔，弗朗表示很无辜。
果然这大雨一直没停，还闪电不停，弗朗还是留下来过夜了，房间不够，弗朗和马修睡同一个房间。
弗朗觉得要不是马修在，阿尔大概已经冲过来将他丢出去了。
不过马修并没有如弗朗所想的那样让他睡地板，只不过弗朗觉得还不如睡地板，因为现在在同一个被窝里，他却紧张得要死，深怕不小心一个接触的动作都会让马修讨厌他。
马修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弗朗听见笑声更郁闷了。
“先生可以放松下来的，睡吧。”
空间不大，弗朗真的放松下来后不小心触碰到了马修的手，对方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地握住了他。
“晚安，先生。”
阿尔还是再次遇见了他的天使。
为了逞英雄而跑去见义勇为的阿尔被地痞流氓们围了起来，饶是他有着怪力也敌不过对方人数众多，眼看着自己就快撑不住了，突然有男人的笑声传来。
一个穿着整齐的男人走了过来，而且还穿得一身洁白，但却格外地适合他，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仿佛就是一个绅士的贵族人士。
面对地痞流氓们威胁的语言，男人无动于衷，依旧缓缓地靠近他们，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下流话，接着便是一片猥琐的笑声，几个人转身面对着男人。
然而就在某一瞬间，阿尔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又恢复了力气，很快便把旁边的几人打趴下了，接着冲向另外几个打算对那个男人动手的流氓们。
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挨了阿尔的揍，用尽全力的拳头打到了他们头上，就算不死也得重度脑震荡了，离男人最近的那个人急急地去抓男人想以他作为要挟，结果刚抓住对方的手腕便被来了一个过肩摔，随后男人还顺便折断了他的手。
阿尔听到远处的警笛声，连忙拉着男人跑了，直到跑得远远的才松开了对方一直在挣扎的手，看着这个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瞪他的男人出了神。
“真是个粗鲁的家伙。”亚瑟看着发红的手腕皱眉，刚刚他也只是无意路过，本来他并不打算帮忙，但不知为何瞥了在挨揍的阿尔一眼后，一边心里想着我可是善良的天使一边飞了下去变成普通人的样子去救人了。
本来计划着直接用魔法解决他们再让阿尔忘记这些事情的他没想到阿尔会有这样的行为，直接把最后一个人解决了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尔拉着跑了，企图挣脱对方的禁锢时对方的力气却大得可怕，这还是第一次。
而还在发愣的阿尔，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重叠的人，掐了自己一把，在痛感传来时内心欢呼了起来。
他找到了他的天使。
“你是天使吗？”
亚瑟惊讶地抬起头看他，却再次看见了那片天空。
“是你？”
“是我。”阿尔抑制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感到手足无措，“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亚瑟·柯克兰。”在那片天空的蛊惑下，亚瑟呆呆地说了出来，随后他将脸埋在手掌之间痛苦地呻吟。
主啊，原谅我吧。
“亚瑟，你怎么了？”阿尔以为他是受伤了，“刚刚他们弄伤你了？”
“不，没有。”亚瑟抬起头，无奈地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人，“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我绝对不会的！”阿尔紧张地举手起誓。
亚瑟看到他蠢蠢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希望神不要怪罪他没有消除阿尔的记忆。
他不愿这么做。
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交往了。
每个月亚瑟都会花上十几天的时间去陪伴阿尔，阿尔也会好好地利用两人不多的相处时间，带着他四处游玩。
阿尔在一间小酒吧里做调酒师，每当夜幕降临，亚瑟便会坐在角落里，帅气的大男孩在工作间会带着孩子气般的笑容看向他，他也会笑着回望对方，实际上他的视线基本没有离开过阿尔。
阿尔的同事弗朗站到他旁边，顺便后者的视线看到了亚瑟。
“你的小男友？”弗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之间的火花都能把我们烧死了，哥哥建议你们直奔楼上的房间比较好。”
“你这话可别让亚蒂听到了。”阿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亚蒂是我的天使，我可不舍得对他怎么样。”
“哥哥我也想完全拥有一个小天使噢。”
“……你少打我哥的主意。”差点把“亚蒂真的是天使”这样的话说出口的阿尔顿了一下，皱了皱眉，“你要是敢偷偷溜进我家去找马修，我保证会把你的腿打折。”
“……你真是个残忍的人，竟然这么对自己哥哥的男朋友！”弗朗气愤地指责他，阿尔听到这话额角神经猛跳，扬起手准备揍他时却被人拉开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两个是不想要工资了吗？”王耀此时的脸比阿尔的还黑，眯着眼看着一天到晚都没得消停的这两人。
阿尔赶紧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弗朗也灰溜溜地去招待客人了，亚瑟在不远处看到了全过程，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接收到恋人哀怨的目光后才收敛了点。
深夜，酒吧终于停止营业了，亚瑟硬是拉走了一直在威胁弗朗不许去找马修的阿尔，看着身旁一直在皱着眉的恋人笑了出声。
“亚蒂在笑什么啦。”
“你怎么那么讨厌他，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哥哥的男朋友吧？”
“哼，那家伙以前是个花花公子，我才不放心马修和他在一起。”
“那你直接反对他俩的关系不就好了。”
“那样马修会不高兴的，他虽然平时脾气很好，不过要是真的生气了我可应付不了。”
“好吧。”亚瑟耸了耸肩，“那么，现在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
“去看日出好吗？”
亚瑟停下脚步，低下头，嘴角扬起愉悦的角度。
“亚蒂？”
亚瑟抬起头，看他。
“好。”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爬到了山顶，在阿尔的帮助下亚瑟终于站稳了，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等着那将要升起的红日。
“亚蒂。”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阿尔转过头看着他，对方的嘴角依旧扬起，看着天空。
在初升的太阳的照射下，阿尔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
阿尔一有空就和亚瑟四处游玩，几乎没有时间来管弗朗和马修的事，弗朗也开始经常在马修家留宿，只不过谁都知道他俩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的，为此弗朗还被嘲笑了很多次，他倒是不生气，一副心甘情愿我乐意的样子。
今晚要跨年了，酒吧的生意非常火爆，弗朗他们忙都忙不过来，连王耀都亲自挽袖子当员工了，马修带了点宵夜过来，一直坐在那看弗朗调酒。
终于快接近十二点了，已经没有什么新的客人进来了，其他人也各自坐好，等待着钟声响起。
弗朗也终于有时间休息了，他走出吧台，坐到马修旁边。
“怎么样，会不会太吵了，不习惯？”
“没事的。”
正聊着，一个火辣辣的美女走了过来，径直坐到弗朗的大腿上。
“嘿弗朗，好久不见。”
弗朗这才发现她是以前的一个床伴，连忙推开她，起身，余光瞥向马修。
“抱歉女士，希望您能有个愉快的平安夜，我和我的同伴还有事。”
没等那个女人再说什么，弗朗拉起马修就跑进了后面的房间里。
“对不起，马修，那只是……”
“只是以前的其中‘一段’感情是吗。”马修看着手足无措的弗朗，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先生记得我说过的话并做到就行了。”
“当然。”钟声响起，弗朗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凑近，在钟声和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中，马修听到了他说的话，“新年快乐，马修，我爱你。”
“我还以为先生会给我一个吻。”马修抱住他，“新年快乐，弗朗。”
弗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但他现在只能默默地叹着气回抱住对方。
亚瑟没有忘记，他是个天使，阿尔是人类。
在约会结束后，他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回到了天堂，罗维诺在他住所的门口来回地走动，亚瑟挑了挑眉，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罗维你在干嘛？”
罗维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连忙拉着亚瑟进了屋，亚瑟被他有些粗鲁的动作弄得不稳，看着对方观察了下门口又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后，有些好笑地问他怎么了，然而下一秒对方的话却让自己笑不出来了。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一个人类约会？”
“说什么呢罗维，没有的事。”亚瑟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事已经藏不住了，亚瑟。”罗维诺叹了口气，看着亚瑟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你明知道我们的身份不能让人类知道，偏偏还要去触犯。”
“罗维，我求你了。”亚瑟看着窗外，“如果我出事了，务必帮我保护好他。”
“……我会尽力的。”
大好的晴天，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下起了倾盆大雨，阿尔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来那个人。
感觉和亚蒂偶尔表露出的忧郁很像呢。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摇摇头。
算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然而他不知道，亚瑟此时发生了什么。
亚瑟躺在地上，他的翅膀已经被折断，对于一个天使来说这是最致命的伤害，无论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来说都是。
上帝是仁慈的，但它发怒时却也很可怕。
血，罗维诺的视线里似乎只剩下亚瑟流下的鲜血，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安抚亚瑟，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想起了那个金发小伙子。
阿尔从罗维诺那里看到了这个场景，激动的他揪住了罗维诺的衣领。
“你们对亚蒂做了什么！”
“放、放开我。”罗维诺快喘不过气了，拼命地挣扎着，好不容易让对方放开了他以后便努力地呼吸新鲜空气。
“亚蒂他在哪？”
“你找不到他的。”罗维诺喘着气看他，“你去不了那些地方，我也没办法带你去。”
罗维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原地待了很久，直到王耀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今天的王耀很奇怪，头上有着两个角，后面还长出了翅膀，简直就和恐怖片里的恶魔一样。
若是以往的阿尔，只会哈哈大笑，然后问王耀是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派对，而现在的阿尔，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像是他曾经认识的王耀。
“你是谁？”
“我？我是王耀啊。”这只恶魔笑起来的样子让阿尔赶紧更陌生了，“我只是来告诉你，怎么才能救你的天使。”
“你说什么？”阿尔往前一步，大力地掐住了王耀的肩，“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你真的愿意为了他付出任何代价吗？”
因为疼痛而昏迷了的亚瑟是被不远处的惨叫声吓醒的，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明白这就是以后囚禁他的地方了，而刚刚那些声音让他疑惑。
天堂里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声音。
大门突然被用力地打开，撞到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站在门口的罗维诺脸色惨白，惊恐的目光让亚瑟感觉不安。
“罗维，你怎么了？”
“亚瑟，他、他来了……”
“谁？”
罗维诺没有回答，而是跑到他面前，尽可能地放轻了扶起他的动作。
“罗维，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免得连累你……”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亚瑟忍着疼痛说话，然而视线越过罗维诺的肩膀看到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阿尔站在门口，浑身是血。
“阿尔！”惊叫出声，因为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因为他满身的血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受伤了吗？”说完后他才发现，阿尔变了
“亚蒂，我来带你走。”阿尔眼里的那片天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死亡的黑暗。
“不……阿尔……你怎么了……”亚瑟虽然已经猜出来了，但他不愿意接受，他不希望从阿尔嘴里听到那个答案。
“跟着我，离开这该死的地方。”阿尔伸出手，打破了他的希望。
眼泪从亚瑟的眼角滑落，眼看着阿尔要伤害一直挡在他们中间的罗维诺，亚瑟连忙阻止了他。
“不，阿尔，不要伤害他。”
阿尔的动作顿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走过去把罗维诺推开，接住了差点倒下的亚瑟，将他抱起，看了眼摔倒在地的罗维诺。
“你也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吧？”
罗维诺怔怔地看着阿尔把亚瑟带走了，慢慢地爬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张开了翅膀飞走了，没有任何一片羽毛落下，因为他的翅膀，已经变得和阿尔还有王耀他们一样了。
他要去找那个人。
亚瑟双手环住阿尔的脖子，背上的疼痛一直没有停止过，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看到整个天堂都是一片仿佛地狱般的景象，抬头看了看冷着脸的男人。
“阿尔。”
听见他的呼唤阿尔马上低下了头，亚瑟凑过去吻住了他。
等两人的唇分开后，亚瑟的眼里只剩下一片血红。
“亚蒂，你后悔吗？”
“阿尔，你后悔吗？”
不需要答案。
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自己学生出手了的路德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禽兽，然而面对费里的主动时他每次都把持不住，难得回来一次的安东尼奥则盯着在路德怀里撒娇个不停的费里看了很久，直到基尔调笑他是不是看上了费里后才摇了摇头。
“我之前遇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我喜欢上了他。”安东尼奥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番茄，“可是他被我的告白吓跑了，直到有一个晚上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才知道他是天使，当然，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他突然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个孩子，和费里长得很像。”
“嗯……”费里抿着唇想了想，“那应该就是我的哥哥了，他叫罗维诺对吗？”
“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安东尼奥还想在说些什么，结果突然闯进来的弗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王耀那家伙将阿尔变成了我们的同类。”弗朗的脸色惨白，他还没从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里缓过来，“然后阿尔几乎将天堂毁了。”
反应最大的人便是安东尼奥了，他瞪大了眼站了起来，听到弗朗的下一句话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你的罗维诺和亚瑟的关系很好，他不会有危险的。”
之后安东尼奥便跟着弗朗匆匆地离开了，基尔本来想跟着去看戏，无奈半路被抓走了，当然路德虽然很想帮他的哥哥，不过他也无可奈何。
在那片熟悉的田地里，罗维诺看见了安东尼奥，对方似乎是在那认真地观察着成长中的番茄，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地看向了他。
“欢迎你，罗维诺。”
“笨蛋。”
他慢慢地走过去，随后脚步加快，变成了奔跑，扑到了张开双手等着他的人的怀里。
“Ti Amo.”
又是宁静的一天，费里坐在院子里喝着咖啡，路德在屋里给他做着意面，偶然间抬头便看见了两个身影，看清来人后费里高兴地朝屋子大声喊着路德的名字，路德疑惑地走了出来，看到那两人后明白了什么，转身从屋子里拿了点心和咖啡出去招待他们，桌子旁边，重新相聚的两兄弟拥抱在了一起。
王耀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高脚杯里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你蛊惑了阿尔弗雷德成为恶魔，就是为了报复那里吗？”弗朗也显露出了原形，眯着眼看他，“你不是已经报复过他们了吗？”
“那样远远不够。”脑海里那个腼腆地笑着看他的少年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王耀睁开眼，眼神毫无感情，“我要永远毁了那里。”
“现在你如愿了。”弗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想尽快地离开这里，这家伙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的，他可还想活着见到他的小可爱。
“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你知道吗。”王耀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弗朗顿住了脚步，“你舍得把他拉下地狱吗？”
弗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长呼了一口气，再次抬脚，离开了。
马修看着完全变了模样的阿尔和亚瑟，在原地发呆了很久，弗朗都担心他是不是被吓坏了，不过马修很快就听明白了他的解释，也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吓得远离他们。
“亚瑟没事了就好。”
亚瑟走过去抱了抱他。
之后的生活趋于平静，马修很平和地接受了他们的身份，大家都过得很美满，连王耀都会在微醺时给马修讲起那段往事，马修听完后若有所思。
基尔伯特算是王耀最得意的学生了，这个在正事上特别严谨和认真的学生一直都让他很满意，也最省心——在基尔没有和弗朗西斯还有安东尼奥混在一起的前提下，或者伊万不在场的情况下。
前一种情况还好，至少在老师面前三人还懂得收敛，如果是伊万来了的话，那才是最令王耀头疼的，伊万总是喜欢把基尔逗到炸毛，在后者气得揪住他的衣领要揍他时又突然悄悄地在对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基尔瞬间脸红。
考虑一下他这个老师的尊严好吗！
王耀忍无可忍，所以他觉得无需再忍，随手拿了样东西就砸了过去，基尔看到伊万痛得都掉眼泪了，一边紧张地帮伊万揉着砸到的地方一边数落自己的老师。
“老师你干嘛？”
“你少看他装，这家伙明摆着就是装可怜给你看的。”王耀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靠着墙壁看他俩，“还有，你们两个要是再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就把你俩丢进火炉里。”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基尔连忙推开了面前还眼泪汪汪的人，“不是还要上课吗，走吧。”
“算了吧，那两个家伙都不在，你身后还有个跟屁虫，我看着头疼。”王耀无奈地摆了摆手，“赶紧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什么乱七八糟的。”基尔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就被伊万拖走了。
一路上基尔都在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伊万回头，微笑。
“不要乱动哦基尔，不然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傻子都懂他笑容里和话里是什么意思，基尔吓得马上就乖乖的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又掐了他一把。
“你要把我带去哪啊。”
“随便走走啊。”伊万的脚步慢了下来，和他并肩走着，顺便搂住了他的腰，“你很久都没陪我了。”
“才没有很久好吗，而且我很忙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自己都没了底气。
“是啊，基尔每天忙着去王耀那里上课，或者和你的恶友们喝酒，完——全不顾及你的恋人每天守着家里空虚寂寞冷的。”
“胡说什么啊。”基尔停了下来，转身掐住他的脸，“你说话就不能正经点吗。”
“王耀说太正经媳妇会跑掉的惹。”脸被掐住说话的声音也不清不楚的，不过基尔还是听出来他说了什么，松了手拍他。
“我才不是你媳妇。”
“基尔这是下了床就不愿意承认了吗？”手伸到他的背后，手指从脊背一路滑到臀部然后缓缓地打转。
“你是不是欠揍！”狠狠地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转身想走，结果被扛了起来，“你想干嘛，放我下来！”
“想。”大步地往前走，基尔在发现目的地就是两人的家的时候挣扎得更厉害了，伊万只要无奈地把他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逃跑又被拦腰抱了起来，“基尔要是再反抗的话惩罚就要加倍了哦。”
“我做错了什么啊我！”
刚回来准备找基尔去喝酒的弗朗和安东尼奥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恶友被带回了家，当下决定短期内不能去找他了，为了基尔的屁股和他们两人的性命着想。
没多久之后世界上迅速蔓延了一种极其可怕的传染病，马修也不幸中了招，弗朗每天焦急地守在他的身边，但他每天沉睡的时间愈加得长，王耀他们除了来探望时安慰一下弗朗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的场景何其得相似，王耀看着这两人，内心复杂。
马修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只觉得头疼，浑身无力，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守在床边累到睡着的弗朗，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胡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了床，弗朗大概是真的累坏了，一直没有醒来，马修艰难地走到他旁边，慢慢蹲下，看着对方熟睡的样子，微微起身，在他额间留下一吻，随后推开，犹豫了一下，又凑过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唇瓣。
“有缘再见吧，先生。”他站起来往外走，在关上门之前，又回头看了弗朗一眼，对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爱你，弗朗。”
“马修！”弗朗突然惊醒，喊了一声，看到空荡荡的床便慌了，转身便往外跑，找遍了整间房子都没有看到马修的影子，连忙通知了王耀他们。
找，寻找，时间过去了很久，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一点踪迹都没有，弗朗几乎快疯了，王耀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他扛了回去，弗朗待在屋子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他们都担心弗朗再这样下去估计离成为疯子也不远了。
马修随便选了个地方，买了车票，在极差的精神状态中恍惚着到了那里，他在陌生的街道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终于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了，他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移到了附近的草坪上，身上还盖了一件衣服，撑着草地慢慢地坐了起来，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不，那应该不是人才对，对方有着和弗朗他们一样的角还有翅膀。
是弗朗他们的同伴？
马修想站起来向他道谢，本来以为现在身体很差的自己起身会很费力，但是结果却意外的轻松，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现在感觉轻飘飘的。
对方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把刚刚盖在他身上的衣服穿好。
“你已经死了，现在是灵魂状态？”
一觉醒来你告诉我我已经死了？
“那我会成为天使，还是恶魔？”
对方听到他的问话时愣住了。
“你知道这些事情？”
“我知道，我的恋人就是恶魔。”马修想起弗朗，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真的有幸成了恶魔，他就能和弗朗永远在一起了。
听马修讲完了所有的事情，对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真巧，我以前的恋人也是恶魔呢，只可惜我们分开很久了。”
“说不定我刚好认识，他叫什么？”
“他叫……王耀。”
“王耀！”马修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对方一跳，“我认识他，他是弗朗的老师，那么你就是……本田菊？”
“是我。”本田菊没想到一切都这么巧，他呆呆地看着高兴起来的马修，恍惚间以为这是一场梦。
“我经常听王耀先生说起你，我们都以为你永远消失了……”他突然顿住，小心翼翼地看着本田菊，“抱歉。”
“不，那时候我也以为我会永远消失了。”本田菊苦笑。
“那么，你现在是……”
本田菊指了下某个方向，马修顺着看过去，隐约看见那里有张纸。
“那是有关我和王耀的东西，大概是以它为媒介，我又出现了，但是被困在了这里。”本田菊叹了口气，“已经很久了，我想过去捡起那张纸，但是它却恰好在我的活动范围之外，奇怪的是它没有被风吹走，也没有被别人捡走。”
“那……我去拿过来吧。”马修没有等对方回答，很快便走了过去，其实他更觉得自己是飘过去，捡起那张纸时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拿着纸回到了本田菊的身边，把东西交给了他。
“这是我写给王耀的情书。”本田菊微笑地看着上面自己的字迹，经过风吹雨打后上面的墨水并没有糊掉，虽然很奇怪，但他同时也在庆幸着，“只不过那天他抢先告白了，我便一直都没有拿出来过。”
他和马修开始向自己可活动范围的边缘过去，十米，三米，一米，过去了。
“看来真的和它，现在看来我自由了。”
把情书小心翼翼地收好，严肃的视线落到了马修的身上。
“那么现在，就要解决马修桑的问题了。”
“我？”
“嗯，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也偶然遇见过有人在这里死去后变成了灵魂，但奇怪的是，我只见过来接他们的恶魔，却没有天使，所以有些灵魂如果变成了天使，便迷迷糊糊地四处游荡，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马修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本田菊疑惑的目光中才缓缓地说出了阿尔和亚瑟的事情。
本田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耀怨恨天堂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把阿尔强行蛊惑成了恶魔还造成了这种后果，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指责王耀？
“现在一直都没有恶魔出现，那说明你大概是会变成天使了，我们现在这里等待吧，等你稳定下来了，我们再离开这里。”
接下来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马修长出了翅膀，却不是纯洁的白色。
“这是什么情况？”本田菊目瞪口呆地看着很明显已经是恶魔形态的马修。
马修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
“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他对上本田菊疑惑的眼神，“你就是来接我的那个恶魔？”
本田菊这才恍然大悟。
“对哦，我也是恶魔来着。”
“噗。”
“王耀先生和弗朗他们，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弗朗躺在床上，看上去似乎快要死了，但谁都知道，包括他也都知道，他是死不了的。
哀莫大于心死。
门铃传进耳边，他并不想去开门，闭上眼睛继续装死，但按门铃的人却直接打开了门，他立即爬了起来。
难道是小偷？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似乎等着这些来找死的人主动将自己送上门。
但是当对方越来越接近时，他却愣住了。
有马修的气息。
他待在原地，看着门慢慢地被打开，门后出现的那张面孔，是他日思夜想的。
“马修！”他立马冲过去，将对方搂在怀里，“你吓死我了，你去哪了？”
“唔……先生先放开我啦，你把我抱得太紧了。”
弗朗赶紧松开了他，想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才发现有哪不对劲。
“等等，马修你……”
“我可以和先生永远在一起了哦，先生开心吗？”
“咳咳，我们可以坐下了再说话吗？”
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弗朗的视线瞥向马修的身后，这才看见了本田菊。
“你你你你你……”
“好久不见，弗朗桑。”本田菊微微鞠了个躬，“等我们跟你解释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能带我去见耀君吗？”
把闪瞎眼的伊万和基尔踹出了门，把腻得没完没了的安东尼奥和罗维诺赶回了他们的番茄地，满意地看着亚瑟前阵子送来的茶叶，王耀准备享受一个安静的下午，突然大门传来被暴力踹开的声音，他带着怒气回头大吼。
“阿尔弗雷德，赔钱！”
“别这么凶嘛王耀，你看看我带了谁过来？”
“你带了谁都不关我的事，重要的是你毁了我美好的下午茶时间和我的门。”王耀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顿住了。
“那么久不见了，耀君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本田菊走到他的面前，被突然大力地抱住也不挣扎，只是轻轻地回抱住他，“我爱你哦，耀君。”
【我竟然……真的成功地将它们拼了起来】
【好感动啊啊啊】
【错字是不存在的】
【因为我看到头晕了，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