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高考“要命”100倍的科举制度

这里所说的古代“高考”指的是科举制度。
科举制度是自隋朝605年起,持续了整整1300年的人才选拔制度;之所以拿它当成古代高考,是因为它们的规模都遍及全国;虽说高考在今天只是众多出路中的一种选择,但它和科举一样,还是牵动着众多学子的心。
酷暑中的高考很不容易,而古时科举中考生会面临更多艰辛、挫折,它更“要命”。
那么古时科举怎么就更加“要命”了呢?

丨“吃喝拉撒”的考场丨
如今的考场偌大个教室坐30个考生,两三个白天就全部结束。相比之下,古时考生就痛苦多了。
例如现在高考就近安排考点,明清乡试的考场则是在各省会举行,大多考生都需要长途跋涉去“赶考”。而那时远行又多是靠走,一路披星戴月可比今天的同城高考艰辛多了。
当你到达乡试现场之后,挑战才刚刚开始。提前看考场的考生进去后便不能出来,“入场”是在考前一天的子时,那可是半夜11点到凌晨1点。于是,考生们进场前都在“补觉”,为的是当晚有充足精力。

而每个考生的“号舍”(也就是独自的考试空间)极其狭窄。它一米多深(四尺),两边宽度也就一米(三尺),也就是这一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却要承担着“吃喝拉撒”加上“考试”的多重功能。
由于空间太小,民间戏谑其为“鸽笼子”。这鸽笼子的左右两壁有上下两层砖托凸槽,考试时用两块木板一上一下搭出一套“简易桌凳”,而到了睡觉的时候,把本是“桌子”的木板卸下,与下面的木板拼在一起,就是一张不够长的“窄床”。

“号舍”的地理位置也尤为重要。怎么呢?因为古时考场里的厨房和厕所就会在某些考生旁边,那些特殊的气味都会转移考生的注意力。捏着鼻子考试的经历,现代考生恐怕不会有吧。
若是古代考生在今天的高考教室里考试,也真是少受不少罪的。

丨“奇葩”考官丨
古时科举考试除了刚才提到的乡试,还有院试、会试、殿试,而这些不同等级考试的考官素质也参差不齐,啥鸟都有。
清代何德刚的《春明梦录》就记载了一些奇葩考官,倘若“命不好”遇到这种人,那十年寒窗可真是苦上加苦。
书中讲一位考生的试卷评语居然是“火腿一支”,惊呆了的考生找到考官得知这竟是其家丁“误贴”在考卷上,原来考官偷懒不看试卷,反叫仆人判卷。赶考的累、考场的苦竹篮打水,没讨得功名,竟得了一支火腿。

另外,书中还有更为荒谬的考官。一位“老中堂”很会玩——“临场不耐看卷,只将荐卷排作一圈形,置鼻烟壶其中,将壶一转,头向何卷,即中何卷。”
也就是说这些考官把鼻烟壶当定考生“生死”的“骰子”,试卷也不批阅直接摆上一圈,悠哉地把鼻烟壶一转,被指向的考卷就中了。真没想到鼻烟壶还有这功能。
而在一本记录嬉笑言谈的《谐铎》书中,一位名叫“夏器通”的愚钝考生连年不中,后因考官“溜须”上司的一个屁而考中。

故事很简单,一位尚书不小心公开场所放了个屁,一旁担任考官的下属听到长官说了一句“无他,下气通耳”,铭记在心,以为“夏器通”这名考生应该考中,于是遂了长官的“愿”。
还好这可笑、荒谬的惊喜没让夏同学如范进一般疯掉,只是让那些更有本领的旁人瞪大眼睛。

丨其它的种种“坑爹”丨
不说已成型了的明清科举需要考多次才能取得一个秀才、举人甚或是进士的称谓。就是说些限制与陷阱就会发现它的难度远高于高考。
首先,女生想考科举得女扮男装。而我作为一考生即便是个男性,还需要自己家族的名字都没有“政治错误”。比如诗人李贺的父亲“起错了”名字,名晋肃,这“晋”就冲撞了进士的“进”,犯讳了。一生不得科举的他只得牵着小毛驴一边玩去了。

祖上不光名字很重要,身世也很重要。所谓“娼优隶卒,三代不得科举”直接就限定了娼妓、优伶、狱官、警察的娃娃们不能参加科举。
即便名字、身世都对了,要是您长得不过关也不行。一般以为科举,就是笔试;其实不然,一旦古代才子们过五关、斩六将“杀”到了殿试这一级别的时候,帝王们对相貌的需求可就体现在“面试”上了。
《明史·王艮传》中提到考生王艮“对策第一,貌寝,易以胡靖,即胡广也,艮次之。”

“貌寝”就是说这人长得对不起皇帝,于是当时的皇帝朱允炆就把人家本是状元的王艮给调成了第二名“榜眼”。而成为状元的胡广也许在朱允炆眼里长相真是出众吧。随后靖难之役中,燕王朱棣抢了他侄儿朱允炆的江山。尤其反讽是,长得不好看的王艮是忠臣,而被朱允炆偏爱的胡广竟投降给了朱棣。
科举中的种种意外因素,多数人都是不能把握的;而相比之下,今天的高考,不会问我爹是谁、我不参加艺考也无关长相,这又是何等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