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不自由的自由生长
25岁以前,我没想过出国的事。25岁以后,我没想到我会在26岁的一年里,去到印度,去到以色列,去到巴勒斯坦。

很多人都说拿了以色列签证,就不能去那些阿拉伯国家了,不能去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了,而此前因为流连于各种伊朗电影的我,十年前被《小鞋子》震撼的泪如雨下,想着如果能去兄妹俩苦中作乐吹泡泡的院子里感受一下,去父子俩被有钱人家的狗追着跑的林荫大道上走走的天真想法。而现在这个因为去以色列而不能去的信息的出现,反倒是让我觉得我十年前的天真想法不是远离我了,而是更近了。因为,我和她是有关联了。

很多事情,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因为遇见朋友斯文,她抽着烟,凌晨三点和我在阳台聊天,她说纪录片这个梦还在,那是凌晨里听过最动听的话。当我在印度遇到唐倩和书航时,当戴博士在耶路撒冷的橄榄山万人墓地发出感叹时,当庞掌柜坐在特拉维夫的海岸边从阳光明媚分享到日幕降临时,我想,记录也许开始了。



七天的行程里,在最后去巴勒斯坦的一天中,让我感受最深。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巴勒斯坦上空笼罩着的那个紧箍咒突然解除了,这座石头山上的石头城拉马拉,会不会就是一个发达国家的状态了。

在进城入口的十分钟车程里,街道有些许垃圾,不像在以色列所看到的城市景象那么规范,低矮的建筑,行人迷茫的眼神,好像一切都符合我们想象中,巴勒斯坦就该有的样子。戴博士问我,是不是和印度差不多?怎么说呢?印度的富人区还是不错的,但是普通街区的话,还真没法跟这眼前的景象比,眼前的景象虽然和以色列规整精致无法比拟,但其实还好,它只是拥有它该有的样子。而且,这只是我们才见过10分钟的巴勒斯坦,后面所见的,大有惊喜。


当车走过进城的那几分钟,眼前的一切,让我迫不及待地叫醒了睡着的其他人。也让我陷入了一个问题中。我们随处可见漂亮的独栋别墅,独栋别墅里的女主人悠闲地在顶层花园中晾衣服,宽敞的道路上,到处规整洁净,好车不少。这个被隔离墙控制,失去自由的国家,仿佛是个古代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也被深锁闺中。而印度一直以自己是个民主国家而自豪,老百姓却被陷入深深地生活泥沼中,困苦而卑微。这也就是我说,如果有一天,拉马拉不再被其他国家所控制了,它会不会就像一个发达国家的城市状态。



匆匆一行,开着车一直在城里转悠。整个城市都是上山下坡的感觉,他们也会有夜市,卖些类似于中国的凉皮一样的食物,因为安排的原因,见到了中国驻巴勒斯坦的大使,了解到其实巴勒斯坦的人们文化水平都很不错,文盲率特别低。但是,那些年轻人都找不到工作,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之前能看到的那些迷茫的眼神吧。

在巴勒斯坦过夜的时候,完全没有因为各种不稳定的报道而担心过,也没有感觉到这个城市有不安定的氛围。我们开着车从这个山头赶到那个山头,感慨这里的天地人合一的感觉,中东特有的壮阔山地,总是让人联想牧羊人的出现,特有的耶路撒冷石头,总是顽强地拱出青草的覆盖,而因为石头的冷冽气质,被政府要求盖房要用统一的耶路撒冷石做外力面。当我们在另一个山头瞭望时,总会有种错觉,那些房子就像是石头长成的。特别的宁静,特别的自由生长。


巴勒斯坦,不自由的自由生长。拉马拉,一座石头山上的石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