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

刷了一天《咒怨》，全都是跳着看的。跳着看的要义是，不想看的不看，想看的可能会看好几遍。我想看的恰恰是高能的地方，看好几遍以后就变得不那么高能了，加上弹幕可以笑好久。高中看了《午夜凶铃》，一直认为那是最好的日本恐怖片。上计算机课无聊，点开《咒怨》看了前半段，觉得没有意思，里面的人物出现一下就消失在衣柜里了。我甚至都不记得俊雄是在学猫叫。
前两天看《贞子大战伽耶子》，忽然觉得俊雄其实很可爱，伽耶子也是。於是今天就把咒怨系列从头刷到尾，发现《咒怨》要比《午夜凶铃》好太多。《午夜凶铃》是科幻小说改编的，里面的设定用一遍就可以了，用多了细究下去全是漏洞。一个女孩子被父亲扔到井里的事情并不常见，何况这个女孩子继承自母亲的超能力也无法解释清楚。但是一个父亲把妻子和儿子都杀死则好象是三流报纸搏人眼球的寻常新闻。正因为寻常，所以与人的生活要接近得多，於是也更容易产生恐怖。看到奇怪的录像带很少见，觉得床下，被子里，橱柜里，天花板上有东西则较为常见。因此，《咒怨》可以一直拍下去，并不让人感到厌烦，《午夜凶铃》就不一样了。贞子第一次从电视里爬出来很可怕，第二次就有点乏味了，况且有多少人还在看电视呢？
《咒怨》变奏的弹性更大。我不厌其烦地看着人物进入那幢房子，爬上天花板，用打火机或者手机照亮伽耶子的脸，然后逃跑，在楼梯滑倒，伽耶子撑着楼梯爬下来，一声尖叫，如此往复。但是也并不只有重复，每一部里面导演都试图加入新的元素。比如永恒轮回，在死前很久就已经看到死时的痕迹；随处可见的螺旋状蔓延的图案；俊雄用来预言死亡的图画；两只手插在眼睛上可以看到异象。但我觉得最耐人寻味的是《咒怨》和《午夜凶铃》相似的地方。俊雄和贞子都是母亲无孕而生，像极了基督教里的耶稣，只不过生出来的是魔鬼而不是救世主。这里面有着父权社会的某种共同焦虑，即父子关系的神秘性。没有男人能保证自己的孩子是自己亲生的。这种潜在的焦虑在影片中转化为妻子和儿子的可怖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