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广州的一身湿气回到杭州
决定去广州,用掉16年度最后的几天年假。
买机票时查过天气预报的,多云。
然而等我到广州,广州以连续多日的阴雨款待我。
雨势不大,雨下得细密。好像是可以不用打伞。
可若是不打伞,回到施展家没有暖气,也没有干衣机,衣服总都是湿漉漉的。
我穿着羽绒服到广州,施展说,你神经病啊。
次日我在T恤外只套了一件他的牛仔外套去长隆。坐在游览的小火车上瑟瑟发抖。
当天下午就感冒了。
街上的行人穿得也都不在一个季节。让人困惑。
上海的喜茶,动辄排队三四个小时。
到广州,我最期望的,就是喝到这杯网红。
施展听说后,大为肝火,恐吓我说要带我去吃外婆家。
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惹到他了。
是侮辱了广州美食,还是侮辱了他?
他说,当他领导想喝喜茶了的时候,就会叫什么都不会干的那个同事去买。
他以改天有空这种话来搪塞我,而终于在我的坚持下,喝到了喜茶。
我排队的耐心,早就被杭州的餐厅打磨好了。
喜茶的奶盖,加了芝士,微咸,和沪杭网红一点点不大一样。他的茶似乎也比一点点好喝一点。
后来周一的下午,我又一个人去排队买了一杯芝士莓莓。
排队,是消费时代对食物顶礼的一种方式。
广州比杭州大,有个朋友在广汽工作,住的小区距离市中心四十多公里。幸好通了地铁。
广州的城市建设比杭州好。
广州的城市气相也比杭州更为繁华而忙碌。
在广州几天,耳闻目睹最多的,还是加班。
施展要加班,施展的室友也要加班。我借住他家几天,未和他室友碰面一次。
因他室友周末两天也得加班到深夜十二点过后才返家。
我颇有点感慨。
后来又想,杭州互联网产业发达,创业公司多,加班强度应该不在此之下。
只是我这个懒人太闲散了。
去广州之前,我刚从柬埔寨回来。以杭州为坐标,广州、暹粒都是南国。
都该是阳光充沛而明媚,才值得我从三月的杭州出逃。
返回杭州的机票买在夜里十一点。那天,广州终于不再下雨。
阳光蒸腾起湿气。氤氲的瘴气,似乎就缠绕在地表,围困我的意志与健康。
施展匆匆赶来惠食佳陪我吃一顿晚饭,喝令我不准点巨型濑尿虾。
“六百块一斤,你吃得起吗!?”
我当时傻住,一向对钱没什么敏感的概念。后来买单的时候,才恍悟过来,老子是吃得起的。
只得给广州之行又添多一个遗憾。
从餐厅出来,施展让我在滴滴上叫辆车。
非常快叫到车了。他又一个健步窜到马路边,给我拦了俩的士。
我这边厢给滴滴司机打电话解释不用来了,他那边厢把我行李扔到车厢后座,把我人也推进去,关好门,匆忙交代司机送我去某某地铁站,似乎我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完全不给我认真告别的机会和时间。
我终于是,没有像在暹粒那样,坐在突突车上,因不舍旅程结束,还有和新认识的朋友很快告别,而飘着泪去机场。
长隆欢乐世界的垂直过山车,我想坐,也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