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广场不仅有炸鸡,还有你
离开上海的时候,莫名有不舍。
很多我以为淡淡的感情,
可见可不见的人,
可去可不去的地方,
可聊可不聊的话题,
原来都值得长途跋涉。
大黄在郊区,两天往市中心来找我,地铁上就兜转了快6个小时,见面也才6个小时。大一进协会面试那天,我忐忑地从门口飘过,先溜进了厕所。打开手机,看到当时作为副部长的大黄在新生群里说:惊现二黑。当干事那年,每次举办活动和每周例会能跟大黄见一两次,他说:二黑这个文案赞。他说:这学期最大的收获就是二黑居然瘦了。他说:二黑,推广就交给你了。考研二战,我跟大黄成了同年级的人,他在同样陌生的的复旦里,问我:二黑,新学校适应吗。彤姐告诉我大黄是个很不善言辞的人,福建人的普通话又含糊不清,他在人多的时候从不出彩,不争风头。但他很擅长把你默默地放在心里,不怕半年不联系,不怕福建和成都的千山万水。他说上海生活成本高,他说他想念成都18块钱能吃到吐的冷锅鱼自助,再加10块,来个老鸭汤,但吃完晚饭,他又一个人默默去结账。他说他在乡下,地铁人太挤,能不出门就尽量呆在实验室,但又悄悄地问我能不能晚一天再回去,大家再聚两天。我让他们回去,火车站没什么好送的,他说他回学校跟我顺路,可以一起坐到火车站然后换乘,然后就看到他默默跟我出站,陪我取票,再送我进站。他还是笑得很生涩,他用福建话喊二黑,还是发不出er的音。
跟萧伊从小一起长大,9岁开始就喜欢挤在一个被窝,见过她寸头短发,也见过她长发及腰;看过她被老师嫌弃罚坐在垃圾堆旁边,也看过她被众人追捧站在舞台的中央。这次去上海,晚上十点半才见到一身疲惫的她,她很擅长用很诙谐的语言来描述这段操蛋的生活。她牵手老喜欢十字紧扣,上坡龟速前进,我只是去她家借住一晚,一个900元工资还是坚持要请家政阿姨的人,开开心心地抱来床单棉被帮我铺床。下午走的时候看到她发的微信说都没有陪我,很愧疚。我也很愧疚,那么多个她睡不着的夜里,以泪洗面的夜里,嗜烟如命的夜里,吵架崩溃的夜里,没有陪过她。
家宇哥说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容易知足被感动,太容易对人掏心掏肺,太容易把别人的礼仪和教养当成深情厚谊。但我还是感恩和珍惜,一路走来,能感受到这么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