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 火车

坐在由波士顿通往纽约的火车上，窗外是一片阴惨惨的黄褐色。枯草和光秃的树木相连，远处的天空有几缕灰色游离飘散，分不清楚是云是烟。L还在旁边睡着，他不喜欢火车。过道的另一边原本坐着一位留髭须的中年大叔，一觉醒来，发现他已经下车，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材姣好的美貌女士。

我从小就喜欢火车。直到现在，每当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心中就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阵激动。虽说如此，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火车站。火车站一直都是脏乱差的地方，在世界各地都如此。我们一来到波士顿火车站就看到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坐在大门正中央要饭。他面朝着波士顿主城开阔的街道和辉煌林立的高大建筑，身上挂着一个硬纸板，纸板上用粉笔写了几行字，说他是个流浪汉，要钱买吃的。走进车站，买午餐的空档又被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纠缠，问我要零钱买饭吃。我以时间紧迫没功夫搭理他为由拒绝，他却不依不饶。于是我说找回来的零钱都给他，他就兴致勃勃地在我身后三米的距离等着。最后发现服务员只找给了我两分钱时，脸上立刻写满失望，问我能不能给他几块钱买吃的。If you give a mouse a cookie, you start an endless circle of ridiculously unreasonable requests。我于是不多跟他废话，说句赶时间没钱然后走掉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如直接说没现金。

在波士顿住了两天，这个城市有像重庆一样的城市架构和像重庆一样的拥堵。不同的是波士顿的男人女人不似重庆人容貌亮丽，也远远落后于加州水准。城市里黑人很多，中国餐厅也很多。交通压力明显，打优步几乎都是拼车。汽车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走走停停，我看到路边密集地矗立着独栋楼房，楼房的顶部是砖砌的烟囱。不时会有古老的城轨或是高架桥掠过，上面的金属架构因年久而黯淡。

这两天坐过的那些车子，车窗好像都是脏兮兮的。加上天气阴惨，整个城市让人感觉灰心丧气。我们行走在哈佛校园的时候，冷风里还夹着雪花。把我们这两个来自加州阳光海岸的少年活活冻成了狗。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住所暖气充沛。虽然住在地下室，窗外于眉平齐的地方还都是带雪的泥土，但一窗之隔的屋内温暖而舒适。房子里家具厨具一应俱全，毛巾和浴巾是旅馆的规格，冰箱里放置着给我们准备的牛奶、橙汁和奶酪。我想，如果是跟女友出行，住在这样的地方应该会非常温馨。

波士顿背靠大西洋，查尔斯河和米斯蒂克水域也在此交汇，过江大桥和两岸的城市伦廓线让我想到重庆。在L的强烈建议下，我们两天吃了两顿涮火锅，加上前天从旧金山吃的那一顿，总共是三顿。这又和重庆的饮食不谋而合了。在旧金山吃小肥羊，味道不错，在波士顿第一晚吃了little Q，有一家叫Qrestaurant的中餐馆开在市中心，口碑还不错，little Q在Arlington，同一家人开的店。估计L搞错了，舍近求远去了Arlington。火锅的味道也还好，但价钱与旧金山相差无几。第二天的时候我提议去吃自助，这下价钱一下子省了一半，但是味道和服务都不敢恭维。我不时琢磨这家店是怎样以如此低廉的价格维系生存，于是越发怀疑菜品的质量。加上蘸料的口感诡谲，到了后来越发感到恶心。无论高价位还是低价位，这个学期吃到的馆子，性价比都不怎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