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南疆,情迷帕米尔
——我想,也许我的前世真是叶尔羌河心里的一滴水?白沙山身上的一粒尘埃?慕士塔格峰怀里的一块冰?或者是高原上的一颗树?最好是终日翱翔在雪山上空的一只雄鹰,抬头可触天,展翅可摘星。
出发的那一天,大雨如注,飞机终于冲上云霄,我的西域梦越来越近了,然而,越靠近梦想越觉得忐忑,漫长的5000公里啊,让我的心在万米高空起起落落,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去见爱慕的恋人一般。

终于,我带着两日的风尘站在南疆重镇喀什老城区一个叫做夏木其的巷子里,看着烤羊肉串撩起的烟雾,铁匠铺里飞溅的火花,嬉笑玩耍的路边儿童,街角休憩的维族大爷,阳光穿过树叶照在我的小行李箱上,留下斑驳的光影,都是些在梦里似曾相识的画面啊,我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喀什,古称疏勒,地处亚欧大陆西部,与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接壤,丝绸之路中国境内的最后一个城市,走在街上,异域风情浓郁,人民友好。

适逢周日,赶去了疏附县的大巴扎,一路上换乘、安检、再安检,有惊无险的抵达原生态的大巴扎,空气里弥漫着牲口的味道,天气不好,风沙很大,一说话嘴里就有沙子,牛羊、蔬菜、水果、服饰和百货应有尽有,还有传统的维族理发挑子也赫然在目,卖菜的、买羊的、修胡子的、带着孩子来逛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幅国泰民安、安定团结的集市众生图尽收眼底。

从疏附县回喀什,马不停蹄的直奔高台民居,这是建造在悬崖上的维族房屋,号称维吾尔族活的民俗博物馆,天气不给力,没有落日余晖下苍凉的感觉,略觉遗憾,但是艳丽繁琐的花饰和断壁残垣仍然无声的诉说着昔日的繁华,衣饰传统的维族女子和身背行囊的游人擦肩而过,有土陶手工艺者,年复一年地在黑暗狭小的工作室里坚持几近失传的手艺……



北纬39度,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入口,向导说沿着这条路向前30公里,就达到一号营地,夜晚在沙漠里露营,抬头可以看见满天繁星,而早上一睁眼,沙漠日出就出现在你的眼前,继续向前横穿这条沙漠公路,可以到达罗布泊和楼兰遗址……

今天有幸在沙漠里欣赏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人—刀郎艺人载歌载舞,黄沙漫天,歌声悠扬,烈日下一场华丽的视觉和听觉大宴开启,陪我们的是那些寂寞的胡杨……

葡萄已经接近尾声了,而果园的香梨却刚刚好,表达喜悦的最好方式就是跳一场丰收的舞蹈,刀郎乡的农民画也是远近闻名,那些曼妙的舞姿,酣畅的歌声,朴素的画面还有那些发自内心的笑容啊比大快朵颐的羊肉手抓饭还要让人记忆深刻。


从喀什向帕米尔高原进发,这条公路从中国一直通向巴基斯坦,很多地方由于没有植被,路面常常遭遇泥石流的损坏,路况非常的差,有些地方完全靠走便道,碰上会车的话,就只能看老司机的技术了,但是,今天的天气确实相当给力,沿途的叶尔羌河、沙湖美丽无比,号称“冰川之父”的慕士塔格峰随着光线的变化展示着百变雄姿,帕米尔高原上的皇冠,果然名不虚传!而蜿蜒在他脚下的卡拉库里湖就像一个美丽的的女子,平静时映出雪山倒影,温婉美丽;顽皮时搅起水光潋滟,明艳不可方物。

刚刚在慕士塔格峰拍完日落雪山,继续前往塔县前进,才半个小时的时间,中巴公路上的天色迅速地暗了下来,深蓝色的天空中安静地挂着一轮弯月,海拔已经超过4800米了,陪着我们的是远处的雪山和天空中的星星,车灯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一早醒来头有点疼,昨天的消耗太大啦,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上的第一宿,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天气很冷,全副武装去金草滩,大概是昨天的运气用光了,云层太厚,太阳终究是无力穿透,雪山金顶和我们擦肩而过,不过,这种高原草甸的魅力什么时候都是不可阻挡的。


下午,尝试着走进塔吉克族人的家庭,这是生活在帕米尔高原上的少数民族,他们眼神深邃,他们热情好客,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发自内心……




连日忘情的奔跑和控制不住的激动,高反对我来说还是时不时的会出现,但是视觉盛宴完全弥补了这一切,从来没有想到过,帕米尔高原上会有这么美丽的秋色,今天还是风光,美的让人窒息的草场秋色,越来越喜欢……



边境线上的人民警惕性是相当高的,当我们一群人进入塔卡曼乡的一个村子不到半小时,边防派出所的战士就接到报告要求我们去派出所备案,2公里不到的路我们走了3个小时还意犹未尽,惊叹和赞美的声音几乎就没有停止过,人烟稀少的柏油公路上,大家纷纷留影,和人留影、和树留影、和偶尔路过的牛羊留影、和远处的蓝天雪山留影,拼了命似得想把这段风景留在自己的记忆里。我想,我这一生,即使是从全世界路过,也不会忘记这个秋天里走过的那条只在童话里见过的最美道路,而路的尽头居然是派出所。

最美好的时光总是走的最快,十天的南疆时光转眼已至归期,一早幸运地看到了雪山金顶,塔吉克族人浓郁民族特色的婚礼仪式和让人血脉喷张的叼羊比赛,留在眼里的是高原风景和异族风情,放在心底的是想念和不舍……


最后一次,在慕士塔格峰的凝视下高高跃起,是时候说再见了,我心目中的美丽高原,希望,下一次的重逢,会在帕米尔雄鹰的注视中,繁星满天的夜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