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了头的初恋

这是在短暂旅途中听来的故事。

高一的时候，大叔认识初恋的女孩，大概也是缘分，借着寻共同朋友之名，大叔有意无意开始撩着女孩子，后来便在一起了。也不知是太久我记不清，还是大叔原本也没讲，总之跳过那些暧昧的情节，我只知道她成了大叔的初恋。但是初恋的心情总是可以猜想个一二分的——你开始注意到那个人，无限放大那人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这时候你突然有了福尔摩斯的智慧，也许那人眉梢微微上扬，你都能迅速分析出ABCD多种可能。然而一切不过猜测，你未有真凭实据，怎叫那人束手就擒？对方一时按兵不动，你心里一把火把心快要烧成了灰，急得坐立不安。也许只是一个下午未见那人，便开始疑心自己是否自作多情过了头，不情不愿劝自己收回那些ABCD，但转而又埋怨起那人，怪那人总让人不由深陷。总之从看过的那些恋爱来讲，总也离不了这种心情。哦对了，初恋时也许还有另一种心情——很遗憾很早我便不相信这种心情，并怀疑自己是否曾怀有过这种心情——相信自己会爱那人，直到老去，仿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不过是一句很轻的诺言。

好了，回到大叔的故事。事实上也只是聊聊几句，三两片段，偏生在我脑海里生了根。故事之一是他们周末一起到某处景点玩，那是一座有关门时间的塔。讲到时间，大概也就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了，毫无意外他们错过了关门时间，被困塔中。大叔的故事点到为止，丝毫不提起他们在塔里做些什么，以致忘记时间。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象，给故事添上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情节。我想他们大概时吻得太深。初时全然无经验，吻得毫无章法、磕磕碰碰，所有触觉都在那两片薄唇上，心跳声吵得仿佛要患上耳鸣。待到稍熟悉些。忍不住抱得更紧，恨不得心能从口中吐出，让对方也吻上一吻。如此这般，怎能听得见时间滴答滴答走远了？

另一个故事却急转而下，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微凉的掌心，没有温暖的怀抱，更没有炽热的吻，大叔只能远远看着那女孩的背影。只是那时的苦涩，在时隔十几年后提起，却是再美好不过了。起因是恋情曝光了，家长强行分离。但是少年郎不缺的便是倔强，同时又像方才提到的，大概大叔那时也觉得，会爱那女孩子到老，所以他默默跟在女孩子身后，穿过放学回家的大街小巷，两人这样坚持着。个中滋味大叔也并未深说，但想想，初恋时，对爱情的想象中总有几分悲壮色彩，大概如同“山无棱，天地合，夏雨雪，冬雷震震，乃敢与君绝”这般。总之他们这样，在斑驳的思念中走过了高中。

听完大叔的初恋故事，我只能轻轻唱一句——“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故事的最后他们还是各自婚娶。高中的爱情，纵使有学业的压力，有家长的不认同，但总归是在象牙塔中，总归那时你心思简单，只想爱着这个人，不食人间烟火地爱着。

“初恋总是不一样的”，大叔这样给这个故事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