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 19/2 2010

回程的晴空下，那晚顶着风雪回天津的情形已经很淡，就连心也被彻底清洗了一遍，"什么啊，都过得很开心的嘛害我总是担心"。总说别人想得太多放不开，明明是自己绝望太早。。至少这份信心持续得久一些吧，拜托了。笑。
去时的车上一直假设见到姥爷的情形，几次手术的状况都只是通过电话得知，去照料姥爷的母亲大概不愿让我多担心，也只说术后恢复得很好这样抚慰人心的话。但是越这样被告知，想象便会愈发过分起来，连回去的勇气都丧失了，只有不负责任得逃跑。不过糟糕的想象还是缓冲到一些伤害，果然姥爷已经认不出我了呢。。去年还叫得出我的名字，现在记忆却在他的孩子们那里截断，不再记得我们这一辈，也分辨不出女婿和儿媳。倒也很好，他、姥姥以及四个孩子，在他的记忆中还存在着一个完整的家。
三十儿晚上的餐桌照例是四冷四热的拼盘、鱼、素什锦，再加上一碗烧肉。烧肉从来都是为姥爷准备的，即便现在他连吃饭也需要旁人帮助，无法吃太过油腻的食物，烧肉还是预备着。一如往昔摆在我的面前，筷子却失去了落下去的理由，像是台阶踩空一级，再思考的时候筷尖已经转过方向夹了拌什锦给姥姥。桌子那端小我很多的弟弟忙着为小我更多的妹妹拍照，在我面前只会耍赖的家伙一下子显出了哥哥的样子，不过是总被妹妹气哭靠不住的哥哥就是了，请加油吧。之后窗外燃起烟花，抱着弟弟和妹妹到里屋窗台去看，他们两个的笑声居然把烟火的声音都掩盖了。又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在谈笑碰杯，那时真的好想，所有人就这样永远停留在这里，再也不要离开。
忽然记起昨晚姥姥缠毛线时戴上了花镜，姥姨笑她说如果总这么戴着就慈祥多了，姥姥不置可否，只用力得拽了拽线头，将它从纷乱的线团中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