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庵的文章

止庵先生的讀書筆記陸續買過幾種。也得友人相助。有幾本簽名本。比較喜歡的是山東畫報精裝版的《周作人傳》。還請他在扉頁上鈔了知堂的雜詩即是“燕山柳色太淒迷”那一首。他的字用傳統的眼光看不算好。但是頗有個性。能一望而知是他的手筆。

止庵的文章重理性。重邏輯。重常識。字里行間有知性的美。而且刪繁就簡。絕不寫多餘的話。不抒多餘的情。其實若是粗心一點。壓根兒感覺不到他的情。可以說他是在學知堂的某些方面。至於能到幾成或者是見仁見智的問題。

在當世以隨筆為主要文體的作者堆兒裡。止庵是閱讀量大知識面廣的那一層級。尤其是西方的小說電影以及日本的古今文字。他似乎都細致地讀過。所以下筆自覺不自覺地設置了門檻。不是所有讀者都能當他的讀者。

當然。對他的文字我也有不大滿意的地方。他似乎對理性節制有近乎偏執的堅持。以為只有這樣才是上品文章。比如他對顧隨先生的才氣縱橫的文字便是稱贊得有保留。文章其實該是五色交輝的。專崇一端也未免稍嫌狹礙。最近一段時間止庵似乎迷上了舊作新刊。我當然不願相信他是江郎才盡。

買得一本海豚出版社的新印《罔兩編》。精裝所用的布料有綢緞的光澤。好看還是怪好看。只是想起前一陣企鵝圖書推出了一系精裝本。選擇了一位女性設計師的裝幀。各種圖案紋飾的布料用在不同的書上。遠看花花綠綠挺有意思。一位朋友冷冷說一句這就像是用床單做封面。似乎正道出它的不足。封面設計若不和書本內容多少有些呼應。貌似再討巧也不那麼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