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晴天
这两天天气晴得漂亮。
心情一直不太好,初试成绩马上就下来了,快开学了,好多书没看完,家里冷清得紧,连个谈心的人也没有,于是忙里偷闲,吃过饭出去走走。正应了一句话,“逃避可耻却有用”。
出门往山上走,天蓝的晶莹,透明得美丽而哀伤。远处的小山好像变低了,望过去是矮矮的地平线贴着触手可及的天空。如果用工科的思维来说,从无穷小逼近无穷大,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
山上草木枯黄,满满的尘埃,却干枯的毫不拖泥带水。萧瑟的毫不掩饰,如同一个流浪了很久的中年男子,沧桑得十分直率。
一路走,往山上走。才发现这条山路这么高,可以看见远近的很多村庄,很多住户,看见一个个小火柴盒子一般的房屋,如同一只卧猫一般安静的山脉,如同城墙一般,坚硬而渺小的单位的院墙。
原来我一直躲避于此的家是这么小。当我钻进手机或者电脑,就忘了整个世界的时候,原来也忘了,自己最最眷恋的地方,只是一堆小小的石块,一座积木搭的城堡。
难怪外公总喜欢来山上走走。原来群山之外是那么浩渺的天空,正如每日的庸常之外,还有万千的人民,还有世间的大道。
如果搞学问,一心到底,也算是献身大道了吧?
想拉宗辰来看看,就这么什么都不说。但是毕竟是分手了,无法挽回,忧伤和怨忿如藤蔓缠在心脏上。
来到了小时候最常去的一号闸屋,水利灌溉渠道的一个小开关,离家最近的一个。晴天的好处就是能看到很远,东方的矮山,以及山下的二号闸屋,三号闸屋。小时候一直想着长大了要去那里看看,但长大了反而忘记了要去。
站在一号闸屋,向西望去是东平湖,白色的是向着太阳的湖面,光反射过来如同水银的湖面在随风荡漾,青色的湖水本来的颜色,连着金色的芦苇荡,棕色的陆地,青色的远山。
再向远处望就望不到什么了,也许因为不够高吧。如若有一天,站在凌云的高度,看到的一切,或许别走一份出尘的味道。
寄情山水,但是终究是要回去的。
第二天下午,天气好的很。走到山路最靠西的一处断崖,西边望去,最近的是速生杨树间的村庄,西边是湖水,随风而动,有似乎亘古不变。
回到家,妈妈说接近黎明的时候做了个梦,姥爷穿着一身很湿的棉袄,让他帮忙洗洗晾干。隔壁的邻居李伯伯来家里要一只小猫,家里的猫都回去了,好大一群在一起玩,但是妈妈有点舍不得给。梦里姥爷最终也没好起来,但是妈妈起来之后就给他晒上了棉袄。我回家的时候,妈妈正好看到一大堆喜鹊在院子附近的速生杨树上喳喳叫,和年初三结束过年祭祀,送姥爷走的时候一样的情形。于是妈妈拿着棉袄去家属院外边,用火机烧掉了,希望姥爷能收到。看着棉袄烧尽之后灰烬随着几个旋风飘走,妈妈就回来了,正好和我一起看到成群的喜鹊归巢。
手机百度,很多喜鹊叫,看到一个分时刻的表。四点整,喜鹊很多,是大吉。第一印象是想起了考研初试的事,但又有些担心,吉凶的事哪里说得准呢。但还是希望,家里能够迎来大吉吧。
随后,妈妈出去散步了。我坐在书桌前,所有所感,但无处诉说,于是记了下来。
上午看到宗辰的朋友圈,她坐飞机去东北了。想去问问,但是,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