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语录)
我曾经担心该怎么宽衣解带;如果他不帮忙,我该如何像电影中的女人一样,脱掉我的衬衫,卸除我的裤子,赤裸裸垂着双臂呆站着,向他示意:这就是我,我就是这副德行,来吧,占有我,我是你的。
我们随时就要道别。突然间,我生命的一部分就要被带走,再也不会归还。
许多人活得好像自己有两个人生可活,一个是模型,另一个是成品。甚至有介于两者之间的不同版本。但是你只有一个人生,而在你终于领悟之前。你的心已经疲惫。至于你的身体。总有一天没有人要再看它,更没有人愿意接近。现在的我觉得很遗憾。我不羡慕痛苦本身,但是我羡慕你会疼!
如果你什么都记得,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那么在你明天离开之前,或即将关上出租车门的瞬间。当你已经向其他人告别,此生已别无它话再讲。那么,就这么一次。请转身面对我,即使用开玩笑的口吻,或当做事后无意想起,当我们在一起时,这对我来说可能极为重要。就像你过去所做那样,看着我的脸,与我四目相接,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你是我最后的归宿。当我与你和睦共处,我别无所求。奥利弗,你让我喜欢自己,跟你在一起时的那个自己。如果这世界有任何真实可言,真实就存在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一天我鼓起勇气把我的真心告诉你,请提醒我,感恩节那天,要在罗马的每个圣坛点亮一根蜡烛。
“说出来好,还是死好?”
我是格劳克斯,而他是戴奥米底斯。以男人之间某种莫名的崇拜为名我拿我的黄金盔甲换他的青铜盔甲。
在永恒与虚无之间。八十年代中于意大利某处,为你沉默。
当我克制着紧闭双眼,此时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就像故乡”。就像外出多年与特洛伊人和莱斯特律戈涅斯人作战后,终于回到只有同类的国度,那儿的人了解,他们就是了解;就像回到故里,尘埃落定,万事就绪,你突然醒悟原来这十七年来你只是虚度时光,不断与错误的人群瞎搅和。就是在这一刻,我决定一动也不动,以身体镇定的姿态告诉他:如果你前进一步,我愿意屈服;我已经屈服于你,我是你的,全是你的。
某个意料外的东西似乎从我们之间消失,一瞬间,年龄差距消失了,只是两个接吻的男人。我觉得甚至不是两个男人,而是两个存在。我爱那当下的平等信念。我爱感觉同时变得年轻一点,也老一点,人对人,男人对男人,犹太人对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