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鱼》之序章
序:
冬日里,阳光微凉,雪地上歪歪扭扭的两排脚印,夹杂几枚宽厚的银杏叶...
三年前如此。
三年后,也如此。
再次站到这家店门口,右侧盘旋山脚的风吹动着我的围巾,说是门口其实是夹在两个门店之间的小胡同,透着玻璃门可以看到的过道右面摆着老旧的红木窗棂,左面墙上写着几行英文,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仔细阅读,如今才仔细看了一遍。
What is a youth? Impetuous fire.
What is a maid? Ice and desire.
The world wags on.
A rose will bloom, it then will fade.
So does a youth, so does the fairest maid.
(_《罗密欧与朱丽叶》)
纯粹,是这家店的名字。
我对它的所有印象大概是仅限于上一次来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去年六月,高三毕业。
“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年多。”
我记得,去年六月,阳光正暖,我推开并不沉重的玻璃门,端详着刻意做旧的楼梯,转角的花坛里插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禁止自带酒水。
我记得,去年六月,我点了一杯雪顶咖啡,等待时间里,我拍了很久刚刚产了三只小猫的暹罗猫,然后端着咖啡坐到那面五颜六色的留言墙旁边,一边等着人,一边一张张便利贴看过去。
我记得,我坐了一个下午,喝光了咖啡和冰块融化的水,读完了所有的便利贴,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历历在目,如今我又是一个人来到这里,风里摇曳的招牌染了很多灰尘,玻璃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宛如老人摇晃的藤椅,刻意做旧的楼梯是真的变得陈旧,花坛里谢了花朵,木牌还在,只是字迹边缘有了些模糊。
“喝点什么?”
“唔雪顶吧。”
说完我回头看向猫窝,里面只有一个暹罗猫懒懒地蜷成一团,不知是否睡了。
端着咖啡再走到留言墙,我上次坐的沙发却被另一只暹罗猫霸占,我没打扰,坐到了另一边。
墙上的便利贴多到了再也无处可贴,花花绿绿的眼色有点变淡,还有的卷了边角,一眼扫过去,字里行间很是熟悉。
我不急不缓地喝着,看着,时钟的跳动声被音乐声淹没。
当第二块冰开始融化的时候,尹子和又又来了,我也正好看到留言墙的最下方。
忽然看完熟悉的字迹:你和她要幸福,我会忘了你的。
一句话,仿佛掀起时光海的波澜,原本沉寂如尘的往事纷纷扬扬都被想起。
然而,我和她并没有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