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母女

澡堂里碰到一对母女，五米开外处。女儿红扑扑的脸上似隐若无的青春痘，身型略比母亲高些，微笑之间单眼皮眯成了上弦月，唇齿间隐藏不住的细线似我儿时带过的牙套，也不过十七八的模样，母亲则黑发之下遮挡不住的白发，纷纷拥挤着像是在像世人宣告主人的年龄，母亲原本高大的身躯像是因为重活操劳而略显弯曲，她们谈论着最近发生的生活趣事，时而微笑时而撇嘴……我想我似是认识这对母女，于是更加关注她们的欢笑，不一会儿声音似乎也上扬了些，我飞速的大脑在运转，是声音似曾相识？还是面貌在哪里见过？亦或是小区买菜的阿姨？还是市场卖烧饼叔叔的妻女？我拼命的回忆……

不一会儿我便扑捉到母亲再一次会心的微笑，我想起来了，是母亲微笑时的眼神！那面对女儿百般疼爱又温柔似水的眼神，那是如同妈妈平日里对我和弟弟微笑时的眼神，我认得！

这位女儿是幸福的，我想她的妈妈一定如同我的妈妈一样温柔如水、善良友爱。

我一直想我能做些什么，把母亲的慈爱友善长久保存，如果我能执手画笔，我一定把母亲的美丽微笑长留于画册；如果我精通摄影，我定会用镜头记录下母亲的善良慈爱剪辑成影片，永久保存；后来我便爱上读书，也练习写作，希望有一日把文字码成母亲微笑的样本，不求世人皆知，只想拿最朴实的文字记录我的生活，记录母亲的温柔。但直到刚才我才明白，母亲的善良不需要那绘画、镜头、文字的记录，最好的继承便是我的领会和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