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这个题目好大,大到不知道该从哪里写起。
2017年1月2日下午三点二十四分,我在回南京的车上,冬天的傍晚总是来得特别早,三点多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
其实这是一首歌的名字,韩红唱的,源自一个选秀歌手,我无意在某个公众号上看过视频,一个长得并不好看,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女孩,黑且粗的眼线,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的痘痘,可能是选秀节目效果需要,刚开口唱的歌,简直能用难听来形容,后来在评委建议她可以去演喜剧时,她唱出了这首歌,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很感动,略带青涩的声音,并没有多好听,但就是有种魔力,似乎在她的歌声里,就看到了那些过去的时光,那些能称之为青春的日子。能看到姑娘唱完,眼睛里也含了泪光,或许,她也被自己的歌感动,或许,这首歌里,有她的故事。
转过年来,已经是二十六岁,已经可以遥遥看到三十岁的门槛。说起来可笑,总是反应不过来自己已经二十六,总觉得才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这次回家,相识的阿姨问起来,愣了一瞬,甚至在心里做了减法,才得出自己已经二十六的事实。不能说青春已经过去吧,总归是所剩无多了。其实所谓青春,不仅是简单时间意义上的划分,更是我们在那段时间里的样子。从青春期开始计算,差不多十年。我的记性很好,我还记得刚上初中时,自己的样子,开始留辫子,一留就留到了今天,从未彻底剪短过。那时候学校规定是要穿校服的,总觉得校服好丑,暗自腹谤却又不得不穿,最怕上的是体育课,动辄就是一千米绕操场跑,操场不像现在都是塑胶的,还是最原始的泥土地,跑起来尘土飞扬。更怕的是蛙跳,一是确实不会,二是觉得那么跳很丢人,想来也是,刚青春期的姑娘,怎么能接受以那么丑的姿态在别人面前跳来跳去,尽管别人不一定注意。还记得有一次突如其来的大雨,天黑如墨,风把没来得及关的窗户吹得噼里啪啦,玻璃坚持不住碎了一地,老师在广播里喊着关窗户,我们却在嘻嘻哈哈听玻璃碎裂的声音,那天日光灯好像很亮,亮的我到今天还清楚记得那些同学脸上的表情,记得那天黑板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粉笔字。
初中的学校是很小的,学校里没什么花花草草的,有也是一些常见的月季之类,有一棵树,至今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到了春天,总是开一树的白花,大朵大朵的,不香,但看上去很好看,也没有什么蜜蜂之类的,这点尤其好,对于我这种喜欢摘花的人来说,最怕的无非就是蜜蜂了。
后来学校搬了地方,也不过是地方大一点而已,有很多柳树,一排站在刚进学校的路边,一排站在老师宿舍区的后面。
到了高中,高中的学校很漂亮,有紫藤花架,虽然我从没有看到有紫藤花,有喷泉,有小小的拱桥,有穿学校而过的人工河,河边的枇杷树,学校严禁采摘,却在某个午后,上课开小差时,看到地中海的教导主任,提着方便袋在采摘,已经装了满满半袋子。高中时候的自己颇为叛逆,是默默的那种叛逆,上课会在课桌下叠星星,不防窗户外教导主任贴着窗玻璃看到了,我抬头,本来很忐忑的心情,在看到他用来遮挡地中海的侧梳的一绺头发,被风吹起竖在了头上,我愣了一秒,忍笑忍得好辛苦,动静大了点,更多人看到了教导主任奇葩的造型,我能看到教导主任青了的脸。还记得政治课老师是个斯文得有些娘的中老年老头,戴着厚厚的瓶底眼镜,有次正在因为我们没考好发脾气,他发起脾气来也是捏着兰花指,窗外走廊上,有偷偷溜进来收废品的哑老头,在那里咔嚓咔嚓踩瓶子,忍无可忍的政治课老师一边喊着一边走出去,反应过来的哑老头忙不迭地跑,跑了一段想起有个瓶子没拿,偷偷溜来拿,政治课老师以为他跑了自己大获全胜时见他又跑回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我们再也没忍住笑。物理老师是个很像憨豆先生的人物,说话颇风趣,可惜没人听他讲课,一次窗外有人放长长的风筝,好多人抬头看,物理老师以为听他讲课呢,谁知是都在看风筝。
好像跑题了呢,改天有空写个教过我的那些老师的群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