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和炸裂的下半年说再见
从虚岁步入二十岁那时起,我就不再用“周岁还只有十八岁 没满十九岁”、“才刚刚十九岁喔”这样的鬼话来骗自己,有意无意心里都会想——“你已经二十岁啦,可你还是这样,一事无成。” 当我在晚上十点半,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对室友说出这番话时,室友笑道:“一事无成?说得你好像要搞什么大事业一样。” 不要脸地想,我当然是想搞(大)事情(业)的啦。 当然,想和做得到是两码事。
新年有收到一些贺卡祝福,很有意思的是—— 白白说:“老天会眷顾努力的女孩。” 琼琼说:“在我眼中你很耀眼很勤奋。” 有点好奇旁人眼中的我是怎样,大概给大学同学留下的印象是安静温和、毫无攻击力吧?算不上热情也不算冷漠,课上不至于一言不发但也绝不是积极的人,有一些爱好但又不会为之偏执。一个中间的、平庸的我,所以只能被夸奖“勤奋努力”。问题是不够用功。
不管怎样,很感激一六年五月份的自己,劳动节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终于写出一份只有两页的memo,面试成功,来到Jessup的门前。事实上,当时周围很多同学都没有写完memo,相当于直接放弃,使竞争人数大大减少。 直到现在,每每想起,都感谢自己继续坚持的那一小下。
像高中做解析几何,列出来的代数式看上去好复杂,一边算一边怀疑前面有步骤写错,想着再算一步、再坚持一下。 最后终于算出结果。
一六年下半年有两段时间觉得很痛苦。
一个是Jessup selection前夕。 从前一周开始,就开始进入熬夜模式:白天看各种treaty,convention,晚上开始写memo。入冬天又好冷,于是每天晚上过了十二点都忍不住爬上了床,打算在床上多熬几段字,每次都以一点半的时候从睡梦中醒来“哦,又睡着了,算了,那就睡吧”合上电脑睡觉告终。所以说是熬夜,也就是连续性地每天一点左右睡。 selection那天注定会被记得,因为正好是双十一那天。大概压力真的是很大、或者说自己对这件事很看重,那几天毫无食欲,对于我算是很少有的状态。 做完moot,感觉回答尚可,内心觉得有戏又忐忑。晚上吃完烤肉回宿舍后一直检查邮箱等结果。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收到入选的结果,立刻恢复吃嘛嘛香状态。
第二个是15周。 考完民法开始干英美法final paper,一边干还要做行政模拟法庭。 ——“被英美法支配的恐惧。” Meinhard v. Salmon 三文鱼(大雾)案,Ezra称之为他最喜欢觉得最有趣的案子,让我们好好搞。然而,我们学的是contract law啊,这个case怎么都是讲fiduciary duty,讲合伙、合资、公司法呢?只能硬着头皮写,直到现在还很惶恐。最忙的两天,第一次在校外咖啡馆刷夜学习,每天睡三个小时。 希望Ezra手下留情,一七年我一定上课积极发言、课后整理笔记,好好宠幸property law!
一六年,尤其是下半年,真是忙到炸裂。 但我并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12月31日,2016年的最后一天,Prof. Wang(看到16级小朋友称呼她为“精灵王”哈哈哈)还是召集大家开了2016年的最后一次Jessup会议。 开完会,jinling特意叫住我:“小Z,我觉得你还应该再自信一点。你的稿子写得很好,selection时的moot你也说得很好,你没有哪里比别人差,你应该更自信一点。”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jinling一直都希望我在讨论时,即使面对很有表现力的队友,也要多表达自己的观点。听到她的鼓励和肯定,真的很感动。

看到袁晓辉姐姐会给自己列每年的关键词,那么我对自己2017年的关键词便是
——“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