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蝶(一)
“三里屯的疯,工体的浪,国贸的装逼不重样; 东三环的富,中关村的鲁,南三环的穷,德胜门的堵,挤地铁的孩子得练武.…”这一顺口溜红果果地再现了郝景芳《北京折叠》里的三层空间。
在北京三环金五星一带,有个外来务工人员聚集地,出政法大学南门,在一片成都小吃、西北穆斯林小饭馆的掩映之下,一排排危房连成排,大众澡堂和足疗按摩散落其间,一下雨地面泥泞不堪。乱搭乱建最为严重,居民住房条件差,一家几口在20平米里。很多人将违章的建筑租出去,三教九流,环境脏乱差的象贫民窟。
夕阳透过暄闹,穿进了小窗,如情人般抚上那张脸,浓密长翘的睫毛,如戴安那闪蝶,顺着夕阳竞折射出了彩虹般的绚丽色彩,映得那还显稚气的脸,更苍白了。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
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叶蝶睁开茫然的眼,摸起枕下的手机,
“Alisa,今晚王老板生日,7点准时到”,王姐娇柔造作职业化的声音,飘出了手机。
“哦,知道了”。
揉了揉发紧太阳穴,又做了一个晚上的梦,自从到北京这四年来,叶蝶每天晚上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在梦里的日不落森林,位于众山之巅,终日浅雾缭绕,叶蝶是一只林间飞舞的彩蝶,淬着那璀璨的阳光像是林间的萤火虫。因为胆小,叶蝶总是在没有玄兽出没的地方出现,或者晚上再出来,一个人在月下自由自在的飞舞,旁若无人的唱着歌,是月夜下最美的精灵。
那夜的月,冰凉如水,叶蝶趴在一片树叶上,数着遥远星空下的星星。
忽然周遭的空气冰寒了几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子,走到了树下,蕴含着千年寒冰般的凌厉风霜。菱角分明的狂傲容颜上,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
叶蝶被那气势压到直不起腿,干脆闭着眼装死,直到被移到温暖的手心,她缓缓眼开眼,对上了一双比日不落湖水还深的眸,那眼神牵念绵密,似秋日的雨,想要罩了她整个天地……
“君上,时间不够了。”另一男子恭敬的声音响起,
他右手轻轻抬起,又放下,伸出一根如白玉中指,用内力逼出一滴精血,
“以我心头之血,许你三世契约。”
还没等叶蝶反应过来,就被打进了身体,订下了血契,那精血携带的纯厚内力,直接让叶蝶陷入昏睡……。
每次一到这里,梦就会醒,叶蝶很想知道那只蝴蝶后来怎么了,接着再睡,想再梦个续集,无夸试过多次,每次都是重复倒带,无一点进展。
随它去吧,叶蝶披头散发梦游一样进了洗手间。
戴上假睫毛,加画了尾角上挑的眼线,妩媚顿生,用遮瑕膏挡了那睡眠不足的青褐,擦上珠光甲油,还喷了一点,与爱情毫不相关的廉价香水。
6点整时,叶蝶套了条夜市买来的短裙,踩着七寸高的白色凉鞋,拎着某宝上淘来的LV,摇曳着的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