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续5)——关于生日的故事
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 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总是记不住人家生日呢?家人的,朋友的,爱人的,甚至最最心底深处的人的,总是“记了忘、忘了记”的死循环里不断徘徊…… 我想了很久,很多,为什么? 我的记忆不差,我对数字虽然不是过目不忘,可也是能记得住很久的,我对家人朋友的心也足足的,独独生日记不住!
我想我应该好好梳理一下关于生日的事情。
以前我自己给自己定了一个理论:凡是你记不住的,都是因为你用心不够。即使嘴上说、心里也暗示自己我对某某很用心,可是并没有真正进到你的心里。是而终究还是记不住。
所以,我用这个理论严厉的剖析自己,我是自私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所以,留在记忆里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但是,我真的不是这样啊!我曾三番四次的死记硬背父母的生日,很用心的记,可是每次说起来都要推理一段,才能准备说出父母生日。每年,朋友们都会在我生日的时候发红包、送生日礼物,我看着红包的数字、祝福语、礼物,心里一边高兴,一边沉甸甸。我开心大家记得我的生日,不开心我居然不记得人家的生日,面对祝福,不知如何反应。同时,我又张不了嘴每年去问人家生日,真是让人内心尴尬!
男朋友两周以前就和我提起过生日的事情,买什么生日礼物、吃什么饭、怎么安排行程,我听到这些,心里是拒绝的。在我眼里,何谓生日,睡一觉,照常吃喝,可有可无的平凡日子。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过生日这个问题,蛋糕想吃,好利来、双合成随时买,为什么要在生日这天大张旗鼓地专门庆祝呢?
小时候,对生日礼物有一种渴望。总是听到同学们聊天的时候提起家里过生日吃蛋糕、收到生日礼物,我心里那个羡慕啊!我没有礼物,也不过生日。记忆中的第一次过生日,是12岁。老家有一风俗习惯,孩子12岁生日要摆酒席,父母的亲戚同事朋友,孩子的小学同学,都来吃饭,顺便上礼,当然孩子们是送礼物。还记得当天我那个开心啊,几乎有点奢侈的意味。早早带着十几个同学来到饭店,坐在专门为我们安排的包间里,桌子上摆满了颜色鲜艳的包装礼盒,蜡烛微弱的光,小朋友们或高或低的生日歌,心中雀跃。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其中有我最心爱的布娃娃,也是我第一次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直到现在那个蛋糕的味道依然是甜甜的。孩子的世界,觉得这些就够了!晚上回家把礼物都拆了,摆满了床,看着各式各样的礼物,会哭会笑的娃娃,音乐盒,贝壳船,那样的幸福满足;还有另外一块蛋糕,中午没吃够,晚上接着吃,结果一直到第二天第三天我都没觉得饿。如果猪肉是50后前辈们的奢侈品,那蛋糕就是我这个80后的奢侈品,我对蛋糕的贪婪就这样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嘿嘿嘿!
后来对这些生日礼物的“处置”,让我一直尴尬到今天,心底里挥之不去的尴尬。同学送我的礼物,很多又被我送了出去,甚至那个同学当场说出这不是我送你的礼物吗?那个时候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现在留下来的,是一个音乐盒,音乐响起的时候,爱神丘比特在中央舞台上不停旋转。我爱这个音乐盒,尽管已经忘记是谁送的。
随后的几年里,“生日”这个词被尘封了。老家习惯是过农历生日,可是平常却只说公历年月,因为无人问津,连哪天是生日都不知道。直到上高中时,好朋友王冉有一天神神秘秘的出门,晚自习时又神神秘秘的回来,从桌子底下塞给我一个“大哥大”,说,慢,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当时那个震惊,原来有人记着我的生日呢!冉送我的礼物,原来是一个收音机,在那个mp3刚出现、256M内存、一台就上千的年代里,收音机就是最流行的,有一段时间,宿舍里没人一个收音机,熄灯后躲被窝里听广播。而我有没有在王冉生日的时候送她礼物,我已经完全忘记了。生日的面纱再次被揭开。王亚坤和我同一天生日,生日那天她送我围巾,我送她摆饰。再后来上大学,同学们关于生日的话题氛围越来越浓烈,直到此时我才跟随大家的话题,开始关注生日。可惜,心境已经没有了,甚至连生日是哪天都有点说不清了。农历和公历的问题搞得我头晕,尝试记忆生日的事情也从未成功,每当有人和我说生日快乐时,心底总是欢欣雀跃的。同时也尴尬着,我不记得对方生日,对于别人给我的生日祝福也显得手足无措,除了一句谢谢,再也表达不了其他。直到现在……
这就当是最后一次悼念我的生日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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