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不爱我的男孩

续（二）

开学没几天，跟班级的大部分同学都混的很熟了，同语也知道了同桌叫唐西雯，不是本地人，但因为中考成绩不错，加上今年扩招，被学校破格录取。学生时期的成绩好，似乎就是王牌，即便犯个错也特别容易被原谅，当同语意识到自己也是这样"被成绩蒙蔽了双眼"的人，已经和唐西雯说说笑笑一起去厕所好几次了。 开学第一天那个酷酷的小子叫禾诺，同语本以为帅哥都应该注意形象，都比较有绅士风度。跟他接触多了才发现自己真的大错特错。虽然一张高富帅的脸，但熟了以后，禾诺绝对是那种你见一次想抽一次，见两次想左右开弓的人。 "她们是不是近视眼神不好？竟然说那个自恋又臭屁的禾诺帅？"同语每次看到班门口那些装作找人，实则对着门口坐着的禾诺搔首弄姿的别班少女，总是忍不住翻着白眼吐槽。 有次地理课的时候，老师讲的比较快，还剩了5分钟让大家反复回顾复习，同语实在无聊，刚拿出漫画书，想偷看那么一眼，发现老师从后排正走过来，来不及把书塞进抽屉里，加上一紧张，一个猛力下，书被碰掉在地上。 同语闭着眼睛一脸‘死到临头’状，没想到，隔了一条走道的禾诺听到动静，好奇的捡起来，但余光瞥到后排有老师的时候，又把书放回同语的桌子上，轻轻拍了拍封皮，一脸温柔的对同语说：“同学，你的书掉了。” 为此，同语被罚站了一节课。虽然事后禾诺特别诚恳的道歉，用唐西雯的话："禾诺道歉的诚恳度，让我觉得他误杀了你家人"，但同语仍然赌气摆了好几天脸色，禾诺好说歹说下，才缓和了脸色。 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同语歪着头和后排的女生聊天抱怨自己的手指粗，因为小时候每次一到冬天，手就特别容易起冻疮，时间长了即便是夏天，手指也是胖乎乎的…结果被禾诺听了去，认真的和同语支招：“我教你一招，等你的手再生冻疮的时候，你拿冰块，在手上蹭蹭，绝对消肿，而且不再复发。” 还属于小单纯阶段的同语，特别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当禾诺一本正经认真说的时候，同语深信不疑的问：“要拿冰块蹭啊？怎么蹭呢？是用力蹭还是轻轻的就可以啊？” 用冰可以消肿的事自然是禾诺随口瞎掰的，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同语两眼放光，真的相信了。刚取得同语原谅，禾诺自然不想再惹怒这个小祖宗，但更不敢承认自己又在骗人，只得支支吾吾的回答：“轻轻的就行吧，你稍微加点力也行吧”。 旁边的唐西雯看不下去了，笑着推了一下同语，对禾诺笑骂道："你别瞎说，把同语再惹生气看你怎么办。"同语才明白过来禾诺仍然在开玩笑，顿时哭笑不得，随手抄起课本对恶作剧得逞，还在坏笑的禾诺轻打着。 不过好在再坏的禾诺也有吃瘪的时候。 晚自习刚实施的时候，禾诺每次都是耗到最后一刻才进教室，这天却意外的早早的到了教室。 同语看到禾诺一脸吃瘪的样子进门，就觉得好笑："呵，今天小爷来的挺早啊。" 禾诺边翻白眼边吐槽着：“别提了！我这一路狂奔啊！" 同语被勾起了好奇心，不断追问下，禾诺叹了口气，开始说他的历险记："我有个东北朋友不是来这边玩嘛，给我带了他们那的特产木耳，是压缩到很小包装的那种，我随手装在口袋里，然后完全就忘了这事，今天我妈帮我洗衣服，洗好准备晾的时候，一打开洗衣机盖，满满洗衣机活蹦乱跳的木耳蹦出来，把我妈吓的啊，说隔了两条街的人都听到我妈的惨叫。我下午放学到家，我妈拿着鸡毛掸子在门后站了一下午等着揍我，多亏我跑得快。”禾诺说完，头都没抬："同语，我告诉你，把你的笑声再给我收一点回去，还有唐西雯！不要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小爷我聪明一世，这次被揍是偶然！"说完，仍然止不住的翻白眼，满脸的生无可恋。 同语和唐西雯早就拍着桌子，笑的四仰八叉。 也多亏了禾诺的开心果作用，单纯直爽的同语，内敛细腻的唐西雯，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女生，原本的矜持和陌生，因为禾诺的几次哄笑，关系很快的拉近。 每天上午第二节课的午休有30分钟，学生们会利用这个时间去食堂加个餐。 这天，同语早晨没有吃饭，休息的时候，拉着唐西雯一起去食堂，禾诺没什么事，闲着无聊也一起跟着来了。去食堂的路上，同语看到有人搬桌子搭桌吃饭，想起来第一天进班里的事情，对着旁边的唐西雯质问道：“开学第一天，我坐你旁边的时候，不小心碰不到你，当时你竟然凶我呢”同语说完，撅着嘴，一副‘宝宝不开心，快来哄我’的傲娇模样。 唐西雯回想了一下，好笑又好气的解释道：“那天我起的特别早，坐着的时候困得不行，正迷迷糊糊要和吴彦祖去吃饭，你倒好，一胳膊肘把我弄醒了！”说完翻了翻眼珠。 旁边的禾诺‘扑哧’一下：“还吴彦祖咧，你们这些小女生真是的…” 话没说完，被同语和唐西雯异口同声的呛声道：“要你管！”禾诺立马举双手做投降状。 到了食堂，同语拿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瓶草莓味的‘小洋人’，唐西雯示意自己不饿，什么都不需要。同语刚要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付钱，禾诺用手拦住了：“我有零钱。” 说完，从口袋里掏个50元的纸币给小卖部老板。 同语看到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大声反驳着：“这叫零钱？” 被唐西雯暗暗拉了下衣角，同语这才反应过来。禾诺只是不想让女生出钱，又怕同语不好意思，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而已，自己却没眼色的大声反驳，同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和同语的直爽单纯不同，唐西雯显得比较早熟，和同语一起的时候，总不时有些像姐姐一样照顾的举动，使得同语很喜欢和唐西雯一起，上体育课、休息、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粘着唐西雯。不断的接触和几次聊天后，同语也渐渐的知道了一些唐西雯的情况。 因为家不在本地，唐西雯和表姐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唐爸爸常年在北京打工，唐妈妈每月有空也都大包小包的带好吃的来看看女儿，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日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这次唐西雯考上了一中，全家都高兴的不行，都盼着唐西雯三年后再考个好大学，在乡亲父老面前，出人头地。 听到这些的时候，同语刚吃完晚饭，晚自习前和唐西雯坐在操场围栏上，轻晃着双脚聊天。唐西雯的话让同语很惊讶，从小到大，同语最烦恼的事情不过是考试考的不好被爸妈骂，但是"一年见不到爸爸几次面"，"自己租房子"的唐西雯，让同语莫名的有些心疼。 唐西雯低着头，静静等看着自己的鞋尖。虽然都是眉眼间还没完全长开，16、7岁的女孩，但是大大的眼睛，又白又瘦的唐西雯，早就可以看出来美人胚子，尽管女生们多少有点嫉妒，但都不得不承认唐西雯即使穿着校服也很好看。 但此时都同语看着这张好看的侧脸，心里不知道怎么涌现"红颜薄命"四个字，赶紧把胡思乱想甩出去。 同语轻轻拍了拍唐西雯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成绩那么好，考个好大学肯定没问题的，相信我！" 对于同语笃定的信任，唐西雯好笑着反驳："考大学要相信你干嘛？"说完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今天我妈妈本来准备来看我的，因为一点事情又不来了，刚才一时有一点难过，所以和你多说了两句。但是，不要担心啦！高中三年，我会专心学习的，希望，嗯，希望可以如愿吧。"唐西雯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的承诺般。 同语用力的附和着，大力拍在唐西雯的背上："对！就要这样！相信自己！" 忽然被同语的热血惊吓到，唐西雯有点惊魂不舍，睁大了眼睛好笑的轻轻打回去："很痛哎！" 附近篮球场上，有男生满头大汗来回奔跑的身影，也有无事的看客零零散散的加油，有被单独留下喝茶受训的调皮学生，还有拎着开水瓶匆忙向开水间走去的住校生，仿佛每个人都在不同的角色里各自忙碌着，还有校园里空荡的操场边缘，两个虽然懵懂，但满怀"相信"的女孩。 因为年龄的原因，开学第二天，年轻的学生们就调侃的给班主任起了"老汪"的外号，每次同语这么说的时候，禾诺总是会耐心纠正："不是外号，是昵称，包含了我们亲昵的爱戴。" 虽然知道了老汪以前和自己家是邻居，但开学那么久，也没有见过老汪有任何类似"点名回答问题"、"单独谈话"的举动，同语心中暗自窃喜，毕竟只是邻居而已，那么久不联系，距离有多远，就让他们大人的关系保持多远吧！ 但单纯的同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份远的关系吃个大亏。 也许是开学后观察了一周，没发现因为座位有任何的问题，加上据说老汪忙于竞选年级主任，开学时的"座位暂时不动"，一个"暂时"就是两个月后的文理分班。学校就雷厉风行进行了文理分班，美名其曰"早日进行合理化针对性教学"，让学生快速决定了自己的科目选择，还特别留出一整个晚自习让学生班级调整。同语所在的12班，本身就是文科班，同语也理所当然留在了本班。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刮着狂风的夜晚，15岁的同语第一次见到了王方。 因为有人因为文科转进来，自然也会有人因为选择理科转出去，班里几乎空了一半的位置，等待新来转班生，从别班转来新加入的学生中，同语偶尔也能碰到几个自己以前的初中同学，像是主人一样，热情的抬着手打招呼。 但不一会，同语就发现了不对劲，隔壁禾诺的手好像都没有放下来过，把自己当什么啦？啦啦队加油啊！ 同语不服气的撅着嘴，翻了个大白眼：“小心累着胳膊！" 禾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解释着："有些是初中同学，有些是平时一起打篮球认识的，还有几个家附近的发小。"禾诺得瑟的炫耀：“人缘好没办法！”。 最后一个人搬进教室坐下后，班主任点了名，清点了人数，拿着名单往教导处汇报，留了一屋子炸了马蜂窝的学生们。禾诺扭头到处看，忽然向身后大招手，同语看着胳膊都快挥出教室的禾诺，好笑的回头。 这是同语第一次见王方。 王方坐在中间座位的第三排，右边数第二个，穿着一件黑色带卡通图案的T恤，两个胳膊肘懒散的搭在后排的课桌上。看到禾诺后，冲禾诺眨了眨眼睛，轻轻晃着身体，鼻梁上搭着一付蓝色方框的眼镜，因为身体的晃晃荡荡，也一点点的滑落。 第一眼，同语不太喜欢这样有点痞的男生。 “长的不像好人啊”同语探着头很小声，悄悄和禾诺说。 谁知道禾诺下一秒就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喊给王方听：“王方，她说你不是好人。”边喊边用手精准的指向同语，生怕指偏，手指就放在同语头顶尖。 让有贼心做坏事，没贼胆承认的同语慌忙直接抡起课本就往禾诺身上打，一边打，一边还脸红着向王方做着抱歉的手势，狼狈不堪。 那年的王方17岁，开朗、阳光。那年的同语15岁，贪玩、幼稚。 王方就是禾诺嘴里"家附近"的发小，是禾诺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两个人有着因为调皮被大人一起追着打的儿时革命友谊，也有着去网吧打游戏，互相作证说谎，瞒天过海的坚定友谊。两家也一直都有生意的合作，感情好的不的了。用禾诺的话："我如果是女的，估计现在就被许配给王方了。" 同语对此表示特别惋惜，沉重的点着头，对禾诺安慰道："不要放弃，现在坚持，还来得及嫁给他。" 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似的，文理分班后一周，老汪终于想起来要调换座位。 成绩好的学生大都在班级中间的位置，同语私下称之为‘温带季风气候区’；成绩稍差一点的，像同语常年处于中游徘徊的，因为过的水深火热，而且经常要被教诲挨喷，同语自称为‘热带雨林气候区’；最后成绩稍微垫底的大多位于第一排和最后两排，同语暗自起了‘冰原气候区’，因为每次老汪往后三排走的时候，脸部表情永远是：全年酷寒。 不仅如此，老汪还特别俗的在讲桌左右两侧分别设立了单桌，把一些调皮的学生安排坐在那里，顺手的时候，还要帮老师收、发试卷，偶尔去隔壁班跑个腿什么的。看起来就痞痞的王方，就是第一批被安排坐在那里的学生。 不像小说里的男主角，王方阳光开朗，热情大方，虽然聪明，但学习上并不十分上心，成绩也算一般而已。但正因为这些缺点，让他不如小说里那些校草远不可及，反而更加朴实真切感。而且，凭良心来说，王方是属于长相很招人喜欢的那种，俊朗帅气，笑起来阳光又自带痞型，两个浅浅的酒窝。有人说他长的很像陈冠希，于是王方自恋的把英文名改成Edison，又弄来好多陈冠希的贴纸，少男心爆棚的把课本、作业本贴满了以后，又花里胡哨贴了自己一身。 有一次又被老师抓来发放试卷，王方忙不迭一脸殷勤的接了试卷，转身往后分发，同语因为本来低着头看书，听到前排女生暗暗发笑的窃窃私语，疑惑的抬头，刚好看到王方发到自己前排座位，红色毛衣上，一张足足8寸的陈冠希大头照在王方衣服正中间贴着，同语有点近视，不自觉的凑近了王方胸口想看仔细一些，王方看到同语的动作，低声笑了一声，扯着把贴纸撕下来，不由分说的贴在了同语桌子上，末了，还用力抚平贴紧在课桌上。没等同语反应过来，王方都已经走到后排了，同语看着桌上对着她歪嘴，一脸坏笑的陈冠希，哭笑不得。 在和禾诺聊天时，王方常听到同语这个名字，听禾诺好笑又好气的吐槽："也不知道同语每天哪来那么多不停歇的活力，有时想让她消停点，故意搞点恶作剧捉弄捉弄她，每次同语那个笨蛋都上当，但你看她那一脸毫不设防的信任，又会于心不忍，说好的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呢？"看到禾诺像是不小心吞了一大口棉花糖般，又开心又无奈的神情，王方心里也觉得好笑。 于是，即便是新转班来的，面对一教室素未谋面的同学，也许来自于禾诺的描述，王方唯独对那个元气满满的同语，一点也不陌生。 但最开始，同语和王方，并没有因为禾诺是共同好友的关系，有任何拉近的征兆。 2004年，亚洲杯在中国举行，因为吃午饭的时候常跟着老爸看中央五套，同语也开始对足球着迷起来。在别人追着周杰伦、SHE的时候，同语痴迷着邵佳一、李玮峰、李金羽、肇俊哲...买了很多足球杂志，认真研究起来什么是边角球，什么是越位，并把有关中国足球、国家队员的消息，认真的剪切下来，自己做了一本剪报，对场上场下的国家队运动员们如数家珍。 痴迷足球的除了同语，还有班上一群热血小青年们，其中代表就是王方。王方本来就是特别喜欢热闹的性格，家里经济条件好，又嘴甜心善，是年纪比较受欢迎的风云人物，到哪儿都朋友一堆，进班级刚一个星期，王方就张罗着班里喜欢踢足球的男孩子，还邀请了一些别班的球员组了足球队。 毕竟，在学生时代，统一的校服装扮下，严苛的学校制度镇压下，男孩子除了足球场、篮球场外，也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出风头，吸引女孩子目光的事情了。 短短两天，王方就把班级篮球队、足球队、学习小组同时组建完成。其实大家并没有把重点放在学习上，用同语的话“足球队里随便拉三个人出来，成绩加一起还没班长一个人考的分数高”，之所以成立学习小组，是因为在讨论给球队起名字的时候，想着起个响亮霸气一点的，有人提议叫“飞龙帮”，正当大家准备一致通过的时候，老汪从后门刚好走进来，王方拍在课桌上的手一收，话锋一转：“飞龙帮帮小组，好！这就是我们学习小组的名字了”，同语似乎隐约看到了老汪满意的点头和欣慰的笑容… 虽然周六的上午都要上课，但好在所有的人这天都能在学校聚齐，于是，足球队规定每周六下午都会到体育场踢球，正对足球感兴趣的同语，出于‘对足球项目的学术研究’，也把唐西雯生拉硬拽的，好奇的跟着班里足球队观摩了几次。 当然对爸妈肯定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每天下午都去看球，同语第一次和爸妈撒了大谎，骗妈妈说周六下午学校也要上课。在家长看来，孩子愿意主动去学校都是好事情，加上妈妈最近在忙朋友给介绍的一个小生意，没那么多功夫看着同语。反而是同语因为撒谎紧张到出了门才松口气，但出了门孩子贪玩的天性彻底释放，哪里还有半点撒谎的内疚和不安。 自古阳特盛阴特衰的足球场，忽然出现了两个年轻女孩子，男孩们的目光都被一旁高冷漂亮的唐西雯吸引到，只有王方全程把在场外闹腾的同语盯在了眼里。 那天，和隔壁学校的同学踢完球赛，王方看着同语拉着唐西雯讨论刚才进球，一边说一边还活蹦乱跳的比划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和旁边的男生说：“周洲，咱们每天一帮男的自己踢多没意思啊，要不找点女生组个啦啦队吧”。 周洲是隔壁11班的，个头不是特别高，但因为很瘦，显得人也很有精神，衣服永远特别干净，一看就是标准少爷样，爸爸是当地教育局领导，妈妈是校主任，即使情商低如同语，听到这样的家庭背景，也是惊讶的乍舌。因为都是文科班，两班离的很近，周洲和王方关系不错，没事就约了凑一起打球玩游戏。 听到"啦啦队""女生"这样的字眼，周洲双眼放光，忙不迭的点头赞成：“是啊！我就说好像少点什么的，如果能把校花给纳进来…” 王方打断了他的遐想，说：“不用校花，我觉得同语就挺好的。”说完对一脸迷惑的周洲指了指一蹦一跳远去的同语。眼看着对方慢慢扬起一脸了然的坏笑，王方赶紧撇清关系，解释道：“啦啦队就要有活力嘛！同语刚才都差点蹦上天，一看就腿脚够灵活”。 周洲了然于胸的点头：“我说嘛！同语整个感觉跟没长开的小孩似得，她旁边那个女孩还行…” 虽然刚才自己也调侃了同语，但王方还是没好气的打断周洲的胡言乱语：“就你长的开，俩眼珠子都开到后脑勺了”。 下午第二节历史课，面对带着厚厚近视眼镜的老师，同学们果断选择了各种开小差，听音乐，说说悄悄话，还有人因为音乐声音开的太大，后面有人拍他，戴着耳机，没意识到自己的音调特别大声的扭头问：“拍我干什么”…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幸年迈的历史老师，也不太计较，抬头瞪了一眼，又继续‘z’‘zh’不分的大舌头：“我们说到，张作霖的儿纸（子）张学良…” 多动症少女同语自然也在开小差大军中，正埋头继续苦读小说时，旁边出现小小的一阵骚动，从右侧传来一张A4纸大小的信纸，上面蓝色水笔用力的写着： “招兵买马喽！普天同庆，12班足球队正式组建完毕，现有帅哥组员13名，均年轻力壮，相貌端正，品学兼优。为使本队男女比例协调统一，本着帅男不外流的原则，现向本班女生群体征集啦啦队员若干名，有意者可向啦啦队队长同语报名，先到先得，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哦！” 下方‘王方’两个字签的那叫一个端正用力，入纸三分。 一般女生都应该会不好意思的骂一句“讨厌”，然后作势害羞的扔掉纸条，虽然并不会真的扔掉。但是看到启事的时候，同语竟然有种当官的欣喜，两眼一瞪，二话没说，提笔在下方加了几行“给我们一个机会，还你们一个惊喜”一系列俗套的口号，一笔一划的把自己的名字签在王方旁边，末了又在自己名字旁边画了一个蕾丝花边。 眼看着一周后，足球队和二中的首场正式比赛就要开始了，但啦啦队招兵买马的生意无人问津，着实惨淡，啦啦队上下所有队员加上队长，总人员也不过同语一人，开赛在即，同语硬是带着主舞/门面担当--唐西雯，又死皮赖脸拖来了2、3个女生，观摩了足球队的第一次正式比赛。唐西雯和另外两个女生看不太懂足球，无聊的东张西望，企图找点其他好玩的。看到球场边缘有小摊卖风筝，忽然手痒想去放风筝，同语一听也立刻表示赞同，但是所有人的书包都统一放在了球门附近，两人只能走过去拿包。远远的就看到球队里几个男生光着膀子，坐在球门附近，一边观看一边点评。同语和唐西雯连男生手都没碰过，近距离看到这几个光着上半身的异性，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尽量避开目光和男生们直视，低着头往球门方向走着。 刚走近，就听到坐在球门旁边的周洲喊着：“你们俩干嘛啊？” 因为见过几次面，同语知道是隔壁班的男生，随口回答：“拿点零钱，买风筝。” 唐西雯低着头往自己的书包方向走去，周洲好笑的用腿拦着脸红的唐西雯，开玩笑着：“拿钱就拿钱，你脸红什么啊？” 唐西雯没搭理，一把抓过自己的书包拿着就走，周洲继续主动舔着脸凑着头说：“帮我也买个风筝呗。” 同语看着唐西雯快有点恼火的样子，赶紧圆场笑着顶回去：“门口有卖的，想要自己去呗！毛主席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球门旁一个高高瘦瘦，有点黑的男生帮腔，笑着打趣说：“周洲，别调戏人家小姑娘。” 跟一帮光膀子男的踢了半天球，好不容易近距离接触一个女生，长的还挺清秀，周洲本来就想跟唐西雯套个近乎，没想到唐西雯一句话没搭理他，自己反而蹭了一鼻子灰，周洲好脾气的自嘲：“开个玩笑而已嘛！”